第11章 燕泽(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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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萌“???”
有人能跟他商量一下吗?
显然没有,不管郝萌愿不愿意,他都在第二天搭上了海桥市的飞机。
方大海和郝萌上飞机的时候,还跟他嘀咕“郑宏义也太不够意思了,找这么个人来,摆明了就是监视我们,去他个小饼干,就这体格还好意思叫斯文?”
郑宏义给郑太找的保姆叫斯文,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黑脸大汉,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大块头浑身上下都是肌肉,连方大海跟他站在一起都显得软绵绵的,更不用提弱鸡一样的郝萌了。
郝萌“说不定人家真的很斯文。”话没说完,就看见斯文转过头,瞪着牛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二人立刻噤声。
郝萌“当我没说。”
……
海桥市作为赌博行业为特色产业的一个市,接头上处处可见麻将馆,麻将中心,麻将俱乐部。近年来竞技麻将飞展,国内重大的麻雀赛事基本都在海桥市举办,一到海桥市,麻将馆比饭店都更常见。
下飞机后得先去找酒店,郝萌就道“你们先去找吧,我有点事要处理,回头你们找好了联系我,我直接过来。”
方大海狐疑“萌萌,你不是第一次来海桥市吗?”
“有个朋友得见见。”郝萌道。
“你该不会跑了留我一个人收拾摊子吧?”方大海有点不相信。
“跑就跑了,”郑太一如既往的看郝萌不顺眼“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区别。”
“我真有事。”郝萌解释“我有什么可跑的,钱都在斯文大哥手里,我不怕饿死啊。有事打电话。”他扬了扬郑宏义给他新买的手机“等会儿联系。”
方大海这才作罢,等方大海他们走后,郝萌摸了摸裤兜,他的现金不多,钱卡都在斯文手里,肯定是郑宏义的安排。他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去了公墓。
时隔三个月,毛一胡的墓地前面,供果盘子里都积满了雨水,香灰也倒得乱七八糟。一束枯了的菊花散在墓碑前面——还是上一次郝萌来上坟的时候买的。自从他进大牢摔死后,也没个人来看看毛一胡。
他拿纸把墓碑擦了一遍,总算能看了,才拍了拍地上的土,席地坐下来。
蒋桦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把丁垣葬在哪里了。生前除了蒋桦和毛一胡外,郝萌没什么朋友,除了蒋桦,还真想不出有哪个会替他收尸。
“早知道当初就告诉桦子你墓地地址了,”郝萌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咱们师徒还能埋在一处。”
照片上的老头翘着长长的胡子,眉飞色舞笑的得意,一如既往的疯癫。
他是在失去小手指的半年后遇见毛一胡的。
失去了小手指的丁垣,孤僻、寡言,叔父不再让他上场,他除了打扫收拾屋子以外,平时也不做别的事。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都知道他是因为出千才被人砍了小指的。
有一天,寺里来了个怪人,穿着绿衣服,红裤子,胡子特别长,头戴一顶花帽,滑稽又奇怪,长得跟阿凡提似的。他把丁垣拉到角落,神经兮兮的道“小子,你的这双手太完美了,天生就是用来抓麻雀牌的,祖师爷赏你碗饭吃,要不要拜我当师父?”
丁垣冷漠以对,只觉得这个人有病。就不说其他了,他右手都不完整,说什么完美?
但是这个阿凡提就像铁了心一样,非要收丁垣当徒弟不可,甚至找到了丁垣的叔父。丁垣的叔父那时候已经有了把丁垣送出去的心思,丁垣作为一个出千的人留在茶馆里,多少对茶馆名声有影响。而且现在丁垣又不能上场做牌搭子,家里多张吃饭的嘴,怎么都不划算。
叔父和阿凡提打了一场麻将,赌注是丁垣。丁垣第一次看见人还能这么打麻将的,精彩、华丽、动人心魄,不像是比赛,像是表演。
毫无疑问,叔父输了,其实就算阿凡提的牌技很差,叔父也不会赢,这个赌注,是累赘。
就这样,他跟了这个叫做毛一胡的阿凡提做徒弟,一晃就是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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