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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息抬起头，似乎叹息着，他近来神智一直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时候少，大部分都是浑浑噩噩的，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法器玉扇掉落在旁，早就毁去了大半，本命法器被毁，他必遭反噬，不过似乎也不重要了。

  恍惚之间，叶息似乎想起了一些事，他如今仿佛难得清醒了两分。

  那些难以启齿的，肮脏的，罪恶的，令人作呕的事也仿佛都想了起来，还有跟清越长老荒唐的事，他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叶竹朝着叶息伸出手，似乎想要将他从黄沙之中拉出来，叶息却只是闭了闭眼睛。

  他看着叶竹，想起他在叶家的时日，似乎在叶家的时候，他才是最肆意的，他是世家公子，年少有为，天赋不低，虽不及堂兄，但也是人人称赞。

  若他未曾拜入云霄仙宗，未曾遇到过苏明，未曾一念生恶，应当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那他大抵是会在叶家之中长大，依旧是那个温尔儒雅的公子，若有一日见了那云霄仙宗太上长老的弟子，也不过一句“此人风姿卓越让人有些心向往之”罢了，断不会情深至此。

  “父亲——”叶息抓住叶竹的手腕，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片的死灰。

  他仿佛又见到了他的父亲。

  他年幼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叶家很大，但只有他的父亲一心一意为他处处着想，叶息突然觉得，自己如此不孝。

  叶竹立即封住叶息的穴道，运起真气似乎打算为叶息续命，但到底已为时已晚。

  叶息缓缓闭上眼睛，低声喃喃。

  “——父亲——我不爱他了——”

  “——我错了——我终于可以回来见你了——”

  叶竹眉头微动，四周黄沙再次扬起，他双眼之中闪过一些红丝，以他的修为，自然可以看出叶息早已神志不清，而且身上还被施了催眠之法，以叶息的心性，即便堕魔，也绝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叶竹抬头，双眼却布满了血丝，他看向旁边的箫云。

  箫云跟叶息一战也未曾落得什么好处，此刻他嘴角有鲜血流下，似乎受了些内伤。

  箫云并不后悔杀了叶息，叶息也曾数次暗杀于他，他跟叶息的恩怨，本就是不死不休。

  然而竹叶却管不了这么多，他直接召唤出利剑，直接朝着箫云刺去。

  “飒——”

  一道风声先行袭来，箫云身前却突然冒出一个人，那人张开双臂挡在箫云面前，箫云怀里的玉筒立即滚烫起来。

  叶竹的剑刃刚好停在那人的脖子，旁边的丝都被震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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