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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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就是推脱之词,闻人珏拿不稳主意,便偷觑着蒋韶,见他面一片平静,便说:“臣等洗耳恭听。”
虞妗摆弄着茶盅,淡淡道:“福宜传信来说,呼揭单于今次南下所图不小,若是战个平手,便欺我朝主幼,强要割地赔款,长江以北地区如数归呼揭,可若是我朝战败,大有挥兵直下攻入我朝腹地的嫌疑。”
“况且,呼揭单于年老体弱,早年命定的继承人不知所踪,几个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这几人对于单于之位的争夺,不亚于我朝王位更迭,若能一击即中,定然必杀。”
“二位卿家,大燕退无可退,非战不可。”
蒋韶沉吟片刻,像是对虞妗所言万分信任,起身行礼道:“娘娘高见,是臣等目光短浅,望娘娘恕罪。”
闻人珏看不懂,但他会学,麻溜的站起身,跟着行礼:“娘娘恕罪。”
“此战事关国祚,虽说摄政王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可他仍旧是大燕的摄政王,领兵之人非他莫属,虽是如此,但还需从长计议,你们先下去吧,”虞妗凝眉做头疼状,挥手让他们自行离去。
青黛抬头看着蒋韶二人走出殿门外,迟疑道:“娘娘?我们……何时收到过福宜长公主的密信?相爷可会信?”
虞妗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将自己埋入满是松香的大氅中,心满意足的深吸一口气,而后才说:“有没有,哀家说了算,蒋韶信不信又有什么所谓,让他觉得,哀家觉得他信了便好。”
青黛有些明白过来,轻声应是:“娘娘该用午膳了。”
虞妗便想起来今早才借秦寰的手发落了齐漪的人,便问道:“那头有什么反应?”
青黛皱眉道:“在宫里打砸了一通,在早朝时嚷嚷着要来找您算账,恰好遇上被拖出去的曹大人,给吓了一通,又灰溜溜的回她长亭殿去了。”
看虞妗不出声,青黛犹豫了半响,又说:“娘娘,奴婢总觉得齐太后有些许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虞妗笑了:“未入宫之前,她好歹也是承恩公家的嫡女,那一家人虽是不成器,教养出来的姑娘可不是好惹的,要不然你以为她齐漪凭什么生下皇上?”
“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你可别真把她当成傻子了。”
青黛猛然回过味来,那西宫太后若真是她表现的那般疯癫,又如何会在宫里埋下这么多密密麻麻的‘钉子’,不由得有些心头发寒:“那…那该如何是好?”
虞妗心里自有计较,不打算多说,只吩咐青黛摆膳去。
出了御书房,闻人珏追在蒋韶身后一路跑,憋了半天才问:“相爷可信娘娘所言?”
蒋韶脚下不停,温声说:“信不信又有什么所谓?她觉得我信便好。”
秦宴从宫里出来,便一头扎进了城郊的驻军营地,赤手空拳将一群兵蛋子练得哭爹喊娘。
正憋着一股火气发泄不通时,冯宣来报,英国公世子宋嘉钰来寻他。
宋嘉钰才跳下马,便被提着刀剑的秦宴撵进了演武场,大半个时辰后又是一阵哭爹喊娘,连带一连串咒骂。
“秦宴你个杀千刀的,小爷杀了你!”宋嘉钰半瘫在围柱上,有气无力的叫骂着。
另一厢秦宴倒是彻底神清气爽,不理会宋嘉钰的鬼话,将刀剑入鞘,说话间气息一丝不乱:“你来作甚?”
一提起这事儿,宋嘉钰不顾被秦宴险些一拳震碎的心口,笑得暧昧又古怪:“听说,你一个人入了太后娘娘的御书房?”
秦宴不理他,接过冯宣递来的汗巾擦汗,声音毫无波澜:“御书房便是御书房,如何成她的了?”
宋嘉钰才不听他假正经,跳起来撞了撞秦宴的肩膀,暧昧的眼神往他下半身一扫:“说说嘛,是什么感觉,听说自太后参政以来,御书房便少有人踏足。”
秦宴一动手,宋嘉钰便跟个兔子似的蹦开了,眼里带着防备:“不说就不说,不能动手打人!”
秦宴不置可否的歪歪头,朝他招手:“你来,我告诉你。”
宋嘉钰满心防备,却耐不住心底里的那一股好奇心,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不,不许打……”
“啊!秦宴你个卑鄙小人!”宋嘉钰话还未说完,便被秦宴捉了过去,双手钳住他的肩膀,随即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扬长而去。
若说在御书房时是什么感觉,秦宴自己也记不大清楚,只是那一缕缠绵的莲香随他入了梦,抓着他沉入欲海。
夜已渐深,万籁俱寂。
秦宴睡得很不安稳,在阔大的拔步床上来回翻身,鲜少出汗的他,此时面色潮红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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