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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燈燭燃燒的微弱聲響。

6酩看奏摺的度很快，一目十行。

但牧喬卻沒有他那般快，常常6酩翻頁了，她才只看到一半。

終於，牧喬按住6酩要翻頁的手?：「我還沒看完。」

6酩的動作一頓，停在那裡，感?受著牧喬的指尖微涼，貼著他的手?背，但很快，這一份清涼就遠離了。

6酩斂下眸，提醒她：「不用每一個字都看。」

牧喬瞥他一眼，沒吭聲。

不過經6酩提醒，很快牧喬發現了奏摺上很多內容其實可以跳讀過去，有些?大臣就是學不會好好說事，一件事情彎彎繞繞，迂迴婉轉，到最後只有最末一句話是有用的。

很快她看奏摺的度就能跟上6酩的了。

有時，她看完了，6酩還停留在原一頁。

牧喬輕輕敲桌。

6酩的目光從奏摺上移開，和她對視一眼，知道她是在催促，眼神里還透著不耐煩，跟他較著勁。

「你?仔細看。」

「澤州太守上奏，去年?全郡產糧共五十一石，原因是乾旱導致的產量大幅度下降，與往年?澤州的產量少?了足足一半。」

「糧食收成不好，百姓過冬會成問題，應當?適當?減免賦稅，向豫州低價買入糧食，提前屯足賑災糧，以供澤州未來所需？」

牧喬剛才正好看過豫州太守上奏的摺子，豫州去年?糧食盛產，是個豐收年?。

6酩看著她，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

牧喬忽然有一種過去在學堂里念書?時，被教書?先生提問時的感?覺，但6酩卻遠比教書?先生給她的壓力?要大多了。

「還有嗎？」6酩問。

「……」更像了。

牧喬重又看了一遍奏摺，這次看得更為仔細，她抿抿唇：「除了澤州，也許還有其他州出現各種自然災害，影響糧食收成，應該將這些?州郡都列舉出來，根據受災情況，統計全國需要的賑災糧數量。再從朝廷中挑選數名較為清廉的官員，成立巡查組，確保賑災的銀錢和糧食發放到百姓手?里。」

6酩看她的眼神變了。

牧喬猜到是她說對了，得意?地睨了他一眼。

6酩將她的小表情看在眼裡，輕輕勾起唇，唇邊有極淡的笑意?。

半晌。

他悠悠開口道：「如果澤州當?真?因乾旱導致減收，你?考慮的這些?都不錯。」

聞言，牧喬一愣：「什麼?意?思？」

6酩從如山的奏摺里找出另一本已經批閱過的，牧喬已經看過。

「三年?前南方?修建完工運河工程，運河的中段經過澤州，修成之?後的每一年?，駐派各州的工部官吏都會對運河水位情況進行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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