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甜甜的美梦（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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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害怕渐渐不见了踪影，大香望着桌上喝光了的姜汤碗，咂咂嘴，心想刚刚要是没叫他喝就好了，这味道未免太怪了。?然后，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大香蜷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的人有动静，微微睁开一丝眼睛，看到一点点白天的亮光，嘟囔道：“……几点了？”?“……七点多。”莫焰的声音也有点迷糊。?感受到身后的人在她脖颈上啃着，有点痒痒的，没睡够的大香想继续睡，却被他弄得安不下心，索性把手伸到身后，一把抓住某人的某个部位，得到他的一声呜咽，才得意的一笑：“老子要睡觉，别吵啊别吵……”?说着说着就又要睡过去，实在是太累了，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莫焰把她肩膀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把她塞成一个寿司，说：“饿不饿？老子给你买早饭去。”?大香咂咂嘴：“哦，我要吃豆浆油条……”?等他爬下床，才又想起什么：“熊孩子……你不发烧了？”眼睛还是半睁不睁，好困啊，怎么浑身都没力气。?热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恩，你好好休息，等老子回来啊。”?“钥匙在桌子上……”大香抿着唇，微微笑着睡了过去。?他们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呢？?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大香这么想着，可是却不知为何，两个人熟稔到好像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样。?算鸟算鸟，想那么多干嘛，一向乐天的大香蜷着疲劳过度的身体，坠入甜甜的美梦里。?衬衣已经皱巴巴的不能穿，莫焰只套了一件外套就拿着钥匙下了楼，脸上一直咧着笑容，可能是冬天一大早的缘故，楼下也没有卖早饭的地方，他怕大香等急了，加快脚步朝另一条人比较多的街道走去。?总算买到了她要吃的豆浆油条，又怕它们凉了，一路快步往回赶。?雪已经停了，被无数人踩过的路面开始结冰，空气都快被冻住了，可是莫焰眼里却只有大香缩在他怀里静静睡觉的样子。?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莫焰不耐的抱怨了一声，拿出来边走边说话，怎么偏偏挑这种时候打电话？?和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他的脚步却骤然停住了。?早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乳白色的豆浆染透了地面，油条也软软的失去了生命力。?却不能将那冻的结结实实的冰面融化哪怕一分一毫，就已经凝固成形，悲凉又可笑。?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大香再次迫不得已的睁开眼睛，是因为窗外的光亮太刺眼了。?出太阳了吗？?大香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并不是的，只是窗外的雪色在反光而已。?胸口忽然觉得闷闷的，大香想坐起来揉揉，却被带动身体肌肉时的酸痛感卡在半中央。?“嘶……”没想到……会这么疼啊。?挣扎着坐起来，大香包着被子跳下床，大腿和腰部又是一阵酸疼，忍耐着跑到桌前拿过自己的手机，有几个小晴打过来的未接电话，又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熊孩子买早饭买到火星去了？还没回来？?大香有点发怔，连被子滑落了也没发现，整个人站在屋子里的暖气当中，却忽然有些不安。?有些艰难的洗了个热水澡，大香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给莫焰打电话。?那头却是“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人工服务音。?再打一次，再打一次，他依旧是关机。?大香拍拍越来越沉重的胸口，开始担心，他不会是出事了吧？?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吧？也许他忽然有什么事也说不定啊……?大香点点头，让自己别想太多，只能越想越坏越担心，沉下心来去洗漱，恍惚的刷着牙，却在把牙刷拿出来的时候，发现上面全都是血。?之前刷牙也一直有些血的，可是这次很多很多，整个牙刷都红了。?大香吐出口里的泡沫，发现连泡沫也是红的。?挠挠头，大香安抚了一下紊乱的心跳，自言自语：“难道是上火了？”?又等了一会儿，熊孩子依旧没有消息，也不能总在家里等着，她还是得回学校的啊，于是磨磨蹭蹭的收拾好，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床，看着上面的一块红色，愣了愣，怔忪的把床单丢进了洗衣机。?去学校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还差点被结冰的路面给滑倒，大香一推开宿舍门，三朵花就凑过来了。?“你去哪儿了？”小晴问。?“今天梁婧的课哎，她点名了，你没来，她又把你明朝暗讽了一顿……”纱珠不爽道。?银素看着大香苍白的脸色，说：“让她缓缓再说吧，外面冷。”?大香坐在座位上，喝了一杯热水，一直盯着手机，可是对方却没有反应，整个宿舍都因此陷入了过于沉默的气氛里。?“小晴……咱们出去一下吧……”过了好一会儿，大香才说。?“恩，好。”小晴见她总算开口，悬着的心虽然没有放下，但也安心了一点。?却没想到，大香告诉她的事竟然是那样……?“你……就那么和他？”小晴有些不可置信。?大香点点头，看着手机：“他早上说要去买早饭给我的……可是到现在了，也没回来，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小晴皱眉：“一直联系不上？”?大香轻轻的点头，微微咬着嘴唇。?虽然已经极尽所能想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小晴依旧爆发了：“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和他认识才多久啊？就算认识再久，没结婚，那种事……那种事都不能这么轻易就……万一他……”?他只是骗你的，想玩玩而已，怎么办？?大香的眼神却坚定起来，摇摇头：“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小晴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看着大香发抖的双手，握过来替她暖着：“你别想太多，可能他真的忽然有事，再等等吧。”?可是话说回来，哪有人在这种时候忽然有事的？就算真的有事，有什么事能比心爱的人重要？更何况大香才和他……现在应该很需要休息和安抚才对啊！?两人沉默半晌，小晴忽然想起重要的问题：“你们……安全措施做了没？”?大香茫然问：“……啥？”?原本压抑下去的火气又返了上来，小晴真想把她的脑子拆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们连安全措施都没做？你——”万一怀孕了怎么办？！?想说她，却发现她的表情开始惶恐，有些心疼，只好忍住：“你经期是什么时候？”?“……前天刚完，我还问你借了卫生巾……”大香喏喏的说，已经不敢看她的眼睛。?小晴于她，其实更像是第二个妈妈，替她操劳，替她着想。越来越多的不安开始堆积，大香抓紧她的手：“小晴……我是不是很傻？”?小晴轻轻叹气，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一会儿你再给他打电话试试，实在不行……就去他学校找他，我想他不会是那种没责任感的男人。”?大香点头，把眼角的泪光埋进刘海里。?而莫焰，却真的是在一夜之间没了消息。?一个礼拜都快要过去了，大香一直联系不到他。打电话关机，上游戏只能找到三渣男，他们都告诉大香莫焰这几天根本没回来过，想去他家，却又怕打扰到他爸爸休息。?已经几天没睡好的大香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终于决定要去他学校找他。?光头的没钱给了大香他们三个的电话，和具体的宿舍地址，大香套上厚厚的外套，看着窗外又飘起来的大雪，眼里的希望一点点在熄灭。?“我陪你一起去？”临走前，小晴拉住她。?大香摇摇头，看向她：“没事，我一个人就可以。”?看她一个人撑着伞，有些脆弱的走在寒风和大雪当中，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再也爬不起来……?明明一个人根本就不可以，根本就撑不住，为什么还要那么倔强呢？！?三朵花在门口看着大香撑着那把小红伞渐渐消失在白雪当中，只希望，等待着她的，不会是那个最坏的结局。?“龙夫人来了，请进请进。”男生的宿舍门口，一个胖胖的男生拉开门，“我们宿舍有点乱，哈哈……”?大香勉强的笑了笑：“你是……？”?“我是脚臭啊，龙夫人，你坐会儿吧，外面冷。”胖胖的男生把她请进屋子，看着她的脸色，和另一个眼睛男生对视了一眼，安慰道，“龙那货总是这样，几天不回来的情况以前也有，而且他可是我们导师手下的红人，有时候也会叫他临时出个差啥的，你别担心！”?大香点点头，手里端着光头递给她的杯子，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打扰你们了吧……”?“不会不会，”眼镜男笑了笑，“莫焰也没带你来过这里嘛，正巧这次让你看看，上次我们让他带你来，他还不敢。”?光头男生接着说：“还不是他嫌宿舍乱的一塌糊涂……”?几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看着大香的神色暖了一些，才放下一颗心，大香走到莫焰的桌子前面，看着台灯上贴着一张大头贴，就是她手机屏幕的两人合照，上面还有潦草的字迹：这是我老婆，你们仨滚远一点！?大香淡淡的笑了，伸手摸着照片里他的脸，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大香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就对三渣男说：“我先回去了，他要是回来的话……”?“龙夫人放心，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胖男生积极地说。?跟他们说了再见，大香望了望外面还在飘的大雪，叹了口气，下楼走到宿舍楼口。?却在抬眼的时候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心脏几乎在那一刻，都不知道该怎么跳动了。?她刚刚还用手摸过的那个照片里的人，那个说自己是他老婆谁也不许碰的人，那个在幽深的夜晚里把全身的温度都镶嵌到自己身体里的人……?那个说会让自己幸福一辈子的人。?正在眼前，搂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和她有说有笑的往宿舍里面走。?大香笑了一下，擦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无论怎么擦，莫焰还是抱着那个明显不是自己的女生，一路朝自己走过来。?他根本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眼看着他就要搂着另一个人从她面前走过。?大香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紧紧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她怕自己一出声，所有的坚强和自尊就在刹那间坍塌。?莫焰停下了脚步，那个女生也好奇的凑过来：“她是谁啊？干嘛啊？”?抓着他的手被用力的甩掉，大香的心仿佛也跟着向深渊里坠落了。?“不认识。”?她听到他这么说。淡淡的一句，不认识。?不认识……?他说他不认识她？?不认识？！哈！?雪花就像锐利的刀剑，一点一点刺入大香的脸，再一点一点的刻进心口。?大香就这么面对着风雪站了很久，没有回头。?然后她撑开伞，走进那一片风雪当中。?耳边传来很多话。都是他说过的，都是他答应的，都是他承诺的。?原来这些真的不能信，原来誓言都是假的。?你说你会让我幸福一辈子，现在，一辈子在哪里？！?你给了抱着的那个女生吗？?地太滑了，大香差点摔倒，也没谁来扶她一把。?慢慢的蹲在地上，小红伞被遗落在一旁，任凭雪花把自己覆盖。?大香蹲着头，看着地面，捂住了脸。?路过的行人们有些只是瞥她一眼，还有些窃窃私语，还有人在小声的笑。?自尊什么的，早在刚刚那一刻一败涂地。?而爱情呢？也许她根本从来没遇到过吧……?直到有个路过的女生好心的停下脚步，拍了拍大香的肩膀：“同学，你不要哭了……”?面朝地面的大香却忽然抬头，指缝间的并不是眼泪，而是从鼻腔里留下来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诡异又伤感。?“同学，你流血了！好多血！”女生惊讶的叫道。?大香站起来，拿起被自己扔在一旁的伞，面前的景色有点模糊不清，是自己刚刚站起来太急促了吗？?擦了擦依旧在流淌的鼻血，大香对女生笑了笑：“流血也比流眼泪要好，你看清楚，我没哭哦。”?是谁说过以后不会再让自己流泪的？是你吗？?你食言了，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再为你流泪。?“不是，真的很多血……”同学的话音未落，大香眼前就忽然一黑，天旋地转之间，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白雪混着红色，悲伤的仿佛是谁破碎的心。?机场内。?陆子风穿着一身西装，对身后的大香娘亲微笑着，带着安抚的魔力一般，道：“阿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大香的。”?大香娘亲看了一眼大香爹，故意瞪大眼睛说：“老公你注意身体啊，在那边别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片子啊！要是让我发现了我就让大香扒了你的皮！”?大香爹汗流浃背：“不敢不敢……”?周围送行的银素和纱珠对视一眼，哈哈的笑着说：“大香你要好好盯着你爸爸啊！”?明明是努力制造出欢乐的气氛，想让她开心一点的。?可是作为大家目光聚焦点的大香，一直望着机场落地窗外的白雪，脸上没有表情，一个字也没说过。?过了许久，她开口：“小晴怎么没来？”?从呆愣中回过神的纱珠忙接口：“哦……哦……她可能还在路上！今天下大雪……路上堵车……”?大香“恩”了一声，眨眨眼，低下头：“没事，她不来也没关系。”?“大香……”银素握紧了手，眼底划过一丝伤感。?“反正我肯定会健健康康的回来，我说，你们一个个不要愁眉苦脸的好不？！治病只是附属任务，我的主线任务是读大学啊各位！”大香推了身旁的陆子风一把。?天知道陆子风是多么怀念大香这高亢的嗓门。?自从那天他收到小晴打来的电话一路疾奔至医院，大香苍白又虚弱的脸就一直印在他的胸口，每当想起就是一阵刺痛。?他不知道当医生告诉他们，大香患的是白血病时，他是什么表情。?只是，还好，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可以治好她。?当时，大香娘亲在心里千回百转，犹豫了很久终于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大香。陆子风知道治疗的时候患者有多痛苦，可是大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就说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呢……原来是这样啊……”?陆子风暗暗的握紧了拳头。他竟然笨到现在才了解到，他的太阳并没有表面那么坚强，她也需要别人的呵护。?那就让他来吧，这一次如果再错过，也许他永远都感受不到温暖了。?你曾给我的那些温馨，现在让我一点一点的还给你，让你幸福。?“我不想待在这里，去别的地方治病可以吗？去哪里都行，只要不是这里。”她看着窗外轻轻的说，带了一丝乞求，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似的。?他立即说好，告诉大香的父母他在大城市认识更好的医师和医院，可以让大香接受更好的治疗。?她在逃避什么，他不介意，只要帮她一起逃避就好。?“子风啊，阿姨现在说什么都不足以感谢你啊，你真是……对我家大香太好了，阿姨这辈子都谢谢你！”大香娘亲眼角含着泪光，眼看着就要向陆子风下跪。?陆子风忙和大家把她搀扶起来：“阿姨您不要这样！大香是我的……朋友，有困难我当然会帮忙！不用这样的，您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香爹拍了拍陆子风的肩膀：“以后，我们赵家就多你这一个儿子！”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满含真切的感激和情意。?陆子风微微笑了：“没什么，等大香的病情基本稳定了，我就带她回来看你们，然后再商讨去日本留学的事情，那边的学校已经同意大香先停学一阵子了。”?和纱珠说着话的大香听闻此言，怔了一下：“还要再回来这里吗……”?大香娘亲只是吸了口气，并没有怪罪自己的女儿，知道了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的她，如今也希望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能活的开心一点，便笑了笑：“我家那死丫头早就嚷嚷着要去日本了！到时候她病好了，肯定急着赶着要去，哪还记得回来啊！你们就直接去吧！反正……三年也就回来了嘛！”?陆子风也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我会安排好一切的，阿姨你放心。”?机场大厅上方回荡起播报小姐的登机提醒，大香爹叹了口气：“该走了。”?纱珠紧紧的搂住了大香：“你要加油哦！快点把病治好！然后风风光光的去留学！有空就上网跟我们聊天哦！打电话也行！”?银素微微笑着说：“一路保重。”?大香拍拍自己胸口，却立刻咳嗽了几声，脸显得更白了一点，不过还是咧开笑容：“你们放心好了。”?众人看着陆子风和大香爹带着大香一路走进安检口，大香娘亲在看不见他们之后，终于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阿姨你别哭啊，现在科技很发达，大香的病治好不难的！到时候她肯定健健康康的回来看你！你……你别哭啊……”原本想要安慰人的纱珠，劝着劝着，却也红了眼睛。?两人抱头互相安慰着，银素却皱起眉头，望着旁边拥挤的人群。?“银素，是小晴来了吗？”纱珠问。?银素摇摇头：“不是……刚刚看到……一个人……可能是我眼花了，看错了。”?大香靠在座位上渐渐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陆子风侧头看着她，轻轻的把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飞机划过天际，甩掉身后的一切，仿佛就能甩掉那些再也不想回顾的曾经。?吴小晴终究是没去送别。?并不是有事不能去，换做平时，就算水深火热，她也肯定不会不去的。?只是今天她没办法去。她知道大香和莫焰的所有过往，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香那张失神的脸。?分明依旧会笑，会大声说话，却仿佛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想到这里，吴小晴捏紧了大香留下的那把小红伞，毅然的踏进大雪里。?今天，她只是想为大香做一件事，如此而已。?走进理工大的校园，找到那间正在上课的教室。?就这么举着伞，推门进去，几乎是一眼就看见那个嚣张的红发坐在教室中央靠后的位置，旁边还坐着一个娇小女生。?在全班同学的惊异和老师的问话当中，吴小晴捏紧拳头，把伞放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走向莫焰。?莫焰显然是认出了吴小晴，把脸侧向一边，冷漠不耐道：“你做什么？在上课你看不见吗？”?“啪！”吴小晴面色平静的扇了过去，这响亮的拍击声让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一时之间，大家全都静悄悄的盯着她看。?吴小晴又转头看向他旁边那个女生，抬起来的手举起又放下，咬了咬牙，最后说：“算了，照大香说的，她不会打女人，我也不打。”?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莫焰的眉毛微微跳了跳，却依旧没有表情。?“这位同学你怎么回事啊？我在上课呢！你是哪个班的啊？怎么能随便进来捣乱？！”?吴小晴走下去把伞拿起来，向老师鞠了个躬：“抱歉，打扰您了。”?然后她侧头看向教师中的莫焰：“虽然这句话大香没说过，不过我可以替她说，她当初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教室门“砰”的一声关上，带进来一片片雪花，落在地上，马上就化了。?“……你要不要紧啊？”娇小的女生看着身旁的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讨好的问，伸出手想要搭在他的手臂上。?迎接她的却是男人的一声怒吼：“给老子滚开！”?女生吓得连连退后：“喂！你用不用这么凶啊……真是的……”?莫焰倏地起身，也不顾老师的阻拦和质问，拉开门，任凭门外的雪花全都迎面扑到自己身上。?在风雪的侵袭中，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有很多东西，经过时间的洗礼，会变的再也回不去从前的样子。?“你玩网络游戏吗？”?安静的能听见彼此呼吸声的面试间内，大香忽然听到坐在她面前的面试官这么问。?“呃……对不起……请您把问题重复一遍可以吗？”大香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她要面试的是物流公司，可不是什么游戏制作公司啊。?不过应该也不会啊，虽然这家公司是陆子风帮她介绍的，她之前没什么了解，但是按着地图走总不会走错吧？明明写着季风物流有限公司神马的。?正当大香奇怪面试官怎么会问出如此脑残的问题的时候，那个人轻轻笑了一下，开口了：“可能让你困扰了，对不起。我只是看着你的名字，想起我以前在游戏里认识的一个朋友，不过我已经三年没有见到她了。”?大香这才抬头好好打量了面前的人，是一张看起来还比较年轻的脸，只不过散发出的气度和眼底的深邃给他添了一层沉稳，鼻子很高，嘴唇偏薄，眼睛虽然不大，但却是双眼皮，看起来有点秀气，但又不失男人的那种成熟。?“……我的名字？”赵大香？这和网游有什么关系？?面试官眨了眨眼睛：“啊，是这样，我以前在网游里认识一个朋友，她告诉我她的真名就叫大香。”?大香“嘶”了一声：“哪个游戏？”?面试官有些诧异：“星月之旅，你……玩么？”?“……三年前常常玩……当时是新鼎市的星星会眨眼那个区的……”不会真的这么巧吧？大香看着他的表情，有点不敢相信，“你该不会也是那个区的吧？你的ID是什么？”?面试官微微笑起来：“寂寞如川。”?“……芥末！！！”?“哎，怎么回事啊，前面那个面试的女的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没出来了啊。”面试者A不爽的抱怨着。?面试者B叹气道：“这可是国际性的大型物流公司，那个女的肯定是有什么门路咯。”说罢还向身后的人挤眉弄眼，做出猥琐诡异的表情，“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你猜他们在做什么……”?面试者A心领神会，用酸酸的嫉妒口气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如今有些人啊，没有后门没有关系，也可以靠这种办法上位啊，哈哈，那真是爽了面试官了——”?话音还未落，面试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子朝面试者A扯出一个白灿灿的笑容，然后一拳揍到他鼻子上。?“唔——”面试者A捂着鼻子，“你……你怎么打人啊？”?大香揉揉拳头，看向后面在等待的那些面试者们，向他们鞠了一躬：“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大家面试的时间了。不过被你说成那种女人，不好意思，不揍你难解我心头之气。”?“去日本太久了，现在都习惯鞠躬了吗？”季川从里面走出来，对大香一笑，“应该是我对大家说抱歉才对，这位是我以前的朋友，很久不见因此一聊就忘了时间。公司里会补偿大家的，那么下一位034号面试者可以进来了。”?面试者A和B叫道：“我们还没面试呢！我们是32和33号啊！”?季川淡淡的看向他们，眼神有点冷：“本公司的招聘简章上说的很清楚，不招收搬弄是非破坏团结的人，两位请回吧。”?大香有点后悔：“啊，也不用这么严重吧……都是我不好，太久没揍人了，因此一下就忍不住出手了，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季川笑道：“不会，我现在还要面试，所以……”?“哦哦哦！我知道！我不打扰你了，你快去忙吧，都让大家等了很久了！”大香说着就要走，却被季川拉住。?“芥末？”?“……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季川的眼神瞥向别处，整个脸都有点涨红。?大香点点头：“行啊！我请你也行！受你照顾很久了，那不说了，你快去面试吧啊！”?把他推进面试间，坐电梯下到一楼，大香走到大厅之外，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这还是新鼎市吗？发展的未免也太快了吧？估计不看地图，连自己家也找不到了。?不过说实话，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回去，虽然已经在电话里告诉娘亲自己回来了，但是总对那里有种莫名的排斥感。?大概是因为……那件事吧。?大香叹了口气，敲敲脑袋，赵大香啊赵大香，都三年了，你怎么还是忘不了啊？?“小妹妹，在叹什么气呢？”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大香扭过头，看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她身侧一脸坏笑。?……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这货别以为他还能给她买糖吃然后拐卖人口吧？?呃？等等，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啊，尤其是这嘻嘻哈哈的表情……?“……你是？”大香犹豫过后还是开了口。?嬉皮笑脸的男人向她伸出手：“哎呀三年不见就把我这个哥哥给忘了啊？小飘飘？我是朕爱民如命，还有印象吗？”?大香张大了嘴：“……玩蛋专家？！”?“……这档子事你倒是记得清楚！”?两个人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找了张桌子坐下，大香好奇地问：“也就是说现在这家季风物流公司的前身就是那时候的季风速递？你……你就是那时候的那个脑残经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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