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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睿甩了一个鼻音给他,没继续理会他,招手让大家都把红衣娃娃装进证物袋里,却看到周元走到他跟前,双手插着大衣袋子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同伴从车里往外拿红衣娃娃,他低声说道:“给我听听。”
沈睿正要进面包车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听到周元的话斜看了他一眼,甩下一句:“跟他们要,注意不要破坏证物。”就上了车,就着手电筒的光,往车里的每个旮旯角落都一一翻看。
他几乎把面包车给翻了几遍后,确定里边并没有多余的线索后,心情有些不爽。如果没想错,这车子能找到,也是因为凶手主动“放出来”。如此一来,这一路都是被凶手带着走。但那排红衣服娃娃,就和周元所说,所有的仪式感都是有所述求,凶手放在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
沈睿正要去吩咐小白一伙人把红衣娃娃给看好,才刚离开面包车,手机铃声就在这空荡荡的废工厂里响起,他把手套一摘,掏出手机看了眼联系人。原本并不明朗的心情又因为这通电话沉了下来,他接起电话,声音有些不耐烦:“在工作,有事就直接说事……”
挂上电话,勘测科的人员给他汇报现场信息,他们在面包车里喷洒了鲁米洛试剂,并没现有可疑的血迹,因此能够排除这辆车是运载尸体的车辆。尸检报告确定死亡时间段,因此尸体一定是在第一现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再被移动到第二现场。如此一来,尸体身上那么多刀伤,运送尸体的面包车即使清洗漂白过,也一定会有痕迹,可面包车并无血的痕迹,极有可能这并不是那一辆运尸的车。
如果这面包车并非运尸的车,那么运尸的车一定另有他物。如此一来,这俩车可能只是存在于吸引人注意力的作用。但能得到的信息是,凶手极有可能还有同谋。
事情似乎朝着更棘手的方向走了。沈睿见现场找不到更多的线索,安排了两个警员看守和排查附近的情况,就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准备离开。可刚坐进驾驶座上,沈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就好像有很多人在盯着自己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沈睿皱了皱眉,缓缓回头一看,现周元正单手靠着车窗,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看着自己,最让他抓狂的是,周元旁边并排放了五个红衣娃娃,此刻都齐刷刷对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周元这货还故意用手触碰了一下娃娃,在这狭窄的车里,响起一声声凄厉的叫声。
沈睿吓得一跳,头撞到车道:“给你一分钟,把它们从我车里弄走!”
周元笑意更浓,看到沈睿如此焦躁的样子他心里更乐,他挑挑眉假意听不到,“沈队,你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
沈睿胸口憋着一口气,忍着不回头看那一排骇人的娃娃,叹了口气道:“听话,让阿白他们带回去,我有点事情,需要去一趟市区。”
知道沈睿有其他事情,周元也不闹了,打开车门勾嘴一笑,“你有事,我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沈睿还未开口,周元提着五个装在密封袋里的红衣娃娃走向小白他们那辆车前,和小白说了一些话,小白打开车门有些为难地看着周元,似乎想要告诉周元,他们车人满为患,挤个女人大伙儿没意见,挤个男人,挺头疼的。
沈睿眼皮跳跳,打眼看过去现小白那辆车坐满了人,让周元硬挤上去,他估计也不愿意。倒车到他跟前,从车窗探出手去站住周元的后衣领,说:“上车。”
周元看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见人,我跟着去不好吧?”
“见家长去,你没意见吧?”扭过头去见周元有些诧异的表情,沈睿被他给整乐了,笑了起来。作为一个有的素质的队长,他从未对下属开过这些玩笑。可对着周元,他总藏着坏心想要逗他,“是你自己要上我车的。”
“停车,把我扔路边去就行了。”反应过来沈睿在拿自己当乐子,周元太阳穴突突直跳,压抑着的愤怒从牙缝里挤出来,“不妨碍你去见家长。”
看着周元越铁青的脸色,沈睿笑得更欢,忽然把脸凑到他面前,无耻地说道:“那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好玩。”
周元没料到沈睿会不要脸到那么光明正大,气得血压差点爆表,他黑着张脸推开一脸不正经在笑的他,闭上眼睛,不打算再理这表里不一的禽兽。
“唉,开个玩笑你别那么认真。”沈睿说,“和你说正经的,废仓库那车,你有什么看法?凶手有同谋,转移视线用的?”
闭上眼睛的周元并没立刻回应沈睿,车子在路上疾驰,他静得就好像忽然就睡着了一样,只余下胸口的起伏让人明白,还是一个喘气的活人。
隔了一会,沈睿见他还没回话,打地推了推他,“周队,还在生气?”
“……”周元幽幽地睁大双眼,没好气地转过头,看向窗外,干脆来一个眼不见为净,任由沈睿后来再用什么话逗他,也不再回应。
车子很快在市区一间咖啡厅门外停下,沈睿下车又返回来探头进车里对周元说道:“我去去就回,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会了。”
“嗯。”周元靠在车窗,右手支着下巴,懒慵地应了声,看着沈睿的身影走进咖啡厅后,才重关上车窗,闭目思考起来。
不过片刻,周元被手机铃声给扰乱了思绪,他皱眉头掏出手机,现给他打电话的人正是刚走进咖啡厅不久的沈睿。周元盯着还在不停地响的手机,不知道沈睿在搞什么鬼,等手机铃声快结束时,才慢悠悠地接起电话,鼻音轻轻扬起,充满疑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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