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没了泪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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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轮回,因果报应。
这就是半个世纪前的自己啊!同样的无爹无娘,靠着左邻右舍长大……“阿桂老板,您哭了?”小贼十分吃惊“我还记得我娘说过,阿桂老板流血不流泪,从不哭泣,可您?”
“唉孩子,我老啦”
林桂生抹抹自己眼角,一手湿润晶莹。
“以后,你老了也会这样。孩子,听我两句话,好吗?”“行,阿桂老板,您说吧。”“我需要安静,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出去说这事儿。”
小贼想想,爽快点头。
“行!”“孩子,报恩方式很多,不能再走偷盗这条路,这样下去,你一辈子就毁了,就像我一样。”林桂生的语气,有些颤抖“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贼又想想,回答。
“阿桂老板,我得回去认真想想。如果想通了,我就照您所说做。想不通,就算了。”咬咬牙,跺跺脚“反正,我就是个无爹无娘无家的小贼,过一天算一天。可我也有原则穷人不偷,恩人不偷,不和官府打交道,求财不索命。”
一抱双手。
“阿桂老板,就此别过,您老多保重。”身影一闪,蹑手蹑脚下楼,不见了。
一个星期后,宝英回来了。
宝英告诉阿桂姐,梅阿婆已逾1o1岁高龄,虽然须皆白,可记忆还行,还能认出自己,还能颤抖着嗓音问“小桂生在哪儿?小桂生何时能回来看我的呀?”
犟阿公已去世,埋在他自家坟地。
姚少老爹也去世了,埋在了姚少坟边,父子俩的坟头,都长满了青草,那风一吹,就摇呀摇的,像在对谁打招呼一样。
姚少的侄儿,也老了。
模样儿还是那样聪明狡黠,可背驼了,眼睛也花了,连我宝英也认不出来啦……林桂生也把小贼的事儿,讲给宝妹听了,姐妹俩相对唏嘘感伤一歇,不提。
生活,又回了老样。
随着姐妹俩年龄越来越大,姐妹俩便自行开始了分工;宝妹负责外出采买,做饭,做一二楼清洁。林桂生负责饭后收拾,洗洗刷刷,做三楼的清洁。
衣服被子的搓洗,地下室的清洁,则由姐妹俩一起动手。
这样的分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锻炼身体,活动筋骨和脑子。空闲下来,宝英开始外出散步,早起晨练。林桂生则一直不出门,宝妹出去,她就坐在卧室的小床上闭目打坐。
宝英建议她,学学佛教,念念经。
可她摇头“我就喜欢这样闭目坐着,让往事一幕幕在自己脑子里过滤,留下最美好的慢慢咀嚼,越嚼越有味儿。”然而,坐得久了也不行,还得起来活动活动。
好在有三层楼,每层木梯子七级,共二十一级。
每天有意识有目的性地慢吞吞爬上爬下,直到爬得背心濡湿,额渗微汗为止。更好在三层楼,每层都有两个大窗口,通风换气自不待言。
如果是冬季,还不能开完,全打开就颇感寒意。
当然,林桂生最喜欢的,还是站在卧室的大百叶窗后,透过固定的有着宽缝的古铜色百页,向外打望。一般是从右到左,缓缓扫过,静静凝视,恬淡怀想。有时出微微的叹息,有时自己幸福地微笑,有时又痛苦地啜泣……
在古来稀的时候,能有这么一间安静的泊地,让心儿沿着一生的轨迹漫步,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或许真是少年中年时的高强度所致,加上自己注意防患,姐妹俩都很少生病,有时有个小感冒小咳嗽什么的,似乎拖一拖,吃得小药,也就自行痊愈了,没给姐妹俩添多大麻烦。
然而不久,风声鹤唳,风雨交加,枪声炮声又轰轰隆隆地响起。
散步回来的宝英,告诉阿桂姐,小日本投降了,可国民党又倒戈打起共产党了,看来,上海麻烦了。这是林桂生第一次听到“共产党”三个字儿,问“共产党干什么的?以前从没听说过呢。”
“共产党是为老百姓打天下的呀。”
宝英神情黯淡,有点提心吊胆。
“共产党要夺了天下,哪还有我们活路的呀?”林桂生不信“你莫听别人乱说乱造谣,那些小报大报从不说真话。就像以前的上海青帮,谁会说你好呢?”
宝英想想,释然地笑了。
这几天,轰轰隆隆的枪声炮声,从早响到晚,宝英习惯的散步晨练,也自行取消了。因为,宝妹说,楼外居民坊有个老伯,中午在自家门前吃饭时,被流弹打死了。
姐妹俩就天天关紧了楼门,吃了饭,就坐在一楼的太师椅上休息,也就是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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