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算账(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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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林允章要去乡里,荒山村到乡里步行来回大概需四个多时辰,现在以午时过半,如果步行再加上需要办的事情,即使夏天白天时间长,回来天也都黑透了。里尹家有一头毛驴,春天犁地都靠着它,不忙的时候,就拉着人去乡里,赚点辛苦钱。林允章准备包车,驴车快点走,在少拉点人,两个半时辰差不多就回来了。
来到里尹沈富贵家门外,林允章站在木篱笆墙外,喊了起来“沈大伯,在家不?”
听见喊声的沈富贵打开了门,“在家,允章啊,有事啊?”
林家这么多年跟村里大多数人处的都还好,不过平时没有事,很少来里尹家。
“是的沈大伯,有事需要跟您说一下,您看现在方便不?”林允章说到。
这个点有些村民刚吃上饭,因田地离得稍微远一些,去做活回来的时间就会晚点。林允章心想别耽误人家吃饭,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方便,进来说吧。”平时林允章不会来家,沈富贵知道这肯定有事,将人迎了进来。
林允章也不推脱,推开门就进来了。白天家里有人的话,基本没人会把大门拴上,所以一推就开了。
沈富贵家的院子里,也有跟林家几乎一样的石桌,配着几个石凳。十多年前,林允章自己打了几套,自家和弟弟林允祥家各一套,这套送给了里尹,后来又给老神医送了一套。
引着林允章在石桌附近坐下后,沈富贵等着说明来意。待林允章说了一会后,只见沈富贵一会怒目圆瞪,一会眉头紧锁,似有些不同意,一会又笑着点头,可见,林允章所求之事,成了。随后,林允章拿出二十文钱放到桌子上,沈富贵道“这是干什么?我可不能收!这本就是应该之事!”沈富贵直接拒接。
“大伯您这误会了!我是想要包您的驴车,我步行去乡里实在是太慢了!”林允章笑着解释道。
“哎呀,你这孩子,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平时车上自己赶车,挤挤最多做八个人,一个人来回两文钱。给这么多,沈富贵实在不好意思收。
“大伯您快收下吧,多的就当给你买酒喝了!我现在就能赶车走吗?”为了避免沈富贵推迟,林允章赶忙转移话题。
沈富贵知道他着急,马上喊上自家大儿子沈金山帮忙套车,嘱咐沈金山赶车需快马加鞭且听从林允章安排后,就让人走了。回头看看桌子上,心里对林家的评价又高了一筹。收着吧,以后会有机会还回去的。沈富贵心里有了成算。
沈金山赶着车,拉着林允章,在询问过林允章确实着急后,只叫其把稳车上,然后轻轻的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就朝着驴背打下来,就瞧见刚刚慢悠悠的小驴一点点加快步伐,后小跑,最后跑冒了烟…这小驴狂奔起来比马也逊色不了多少,这样去往乡里的时间又缩短了大半个时辰,只是苦了坐车的人。
未时一刻左右,俩人就到了乡里,车放缓后,林允章只觉着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这辈子都不想在体验一回了。随后指着路,俩人来到了县衙门口。
沈富贵自打做里尹后,乡里的大人们偶尔去村子里视察时,沈富贵都会叫上沈金山一起作陪,有时需要跑腿的活,都需要他去做,沈金山从开始见着大人瑟瑟抖到不知所措,再到后来也可以一点点应对。只是主动来县衙,这可是头一遭,沈金山虽有点不适应,但也没有表露出来。林允章下了车后,对着沈金山说“沈家大哥,你若有事可去忙,不用等我,我一会自会回去,谢了!”沈金山知道林允章这是有事,也不耽搁,答应一声就赶着小毛驴去了街上,看看有没有要搭车的人,顺便带回去,这个时候能赚点是点。
林允章去到门口,对着门口捕快抱拳作揖,说到“劳您架,我是荒山村林允章,与程捕头是故友,劳烦您帮忙转告一下,有事相求!”
捕快一听,找自己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允章,只想着这一身穿着虽不是锦衣华服,却也干净得体,可见也是讲究人家,于是跟同伴交代一下,就进去找人了。
程家在外乡,之前在当地是大户,家里良田百顷,本应是衣食无忧。因家乡那年闹灾荒,官府又贪得无厌,赋税只加不减,导致百姓抱团,混合着一些外来的流民,成立了两方起义军。本地百姓的起义军,本着大家吃饱穿暖为原则,不许打家劫舍,欺负百姓,可是外地起义军,只顾打砸抢,两方起义军多有摩擦。
程家本是善心,同时也是为了避祸,选择开自家粮仓免费施粥,岂料还是被外地如强盗般的起义军盯上了。他们强取豪夺,烧杀抢掠,家被占田被毁,程家除了程捕头,都被迫害。程捕头是家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保他一人性命,等人跑出来后已是精疲力竭,最后晕倒在河水里。
不知被河水冲了多久,林允章在河边现他时,直以为是个死人,后见有微弱呼吸,赶忙救了回家。本是心灰意冷的人,在林家无微不至的照顾中,心里燃起了生存的希望。林玉贤夫妇把他当成自家儿子般照顾,程捕头也打心里尊敬二老,认了义夫义母。伤好后,离开林家。
程捕头自幼习武,有一身好本领。离开林家后又恰巧搭救了县丞父母,被县丞现其武艺不凡且人品极佳,故一步一步提升成为捕头。这期间他从未与林家断过联系,几年间,逢年过节都去林家。这一年灾祸更过,也是他特意提醒了林家,收敛锋芒,少些招待。
很快程捕头就出来了,看见兄弟过来很是高兴,拉着就要去自己住的地方,林允章拦下他,说明来意后,只见程捕头拳头一砸,“这些刁民,这么处置实在是太轻了!”林允章道“这人家,之前只觉处事不行,少些往来就好。谁料竟敢这般使坏!必须跟他好好算算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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