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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开言还待拒绝，花双蝶就连推带哄，好生送她出了院门。

谢开言提着食盒走回，暗暗想到，日后不能学这么快，依着花双蝶的意思，她还必须多去卓王孙府邸，否则特使一走，后面的变故就不好控制。

木屋里，盖飞正在张罗着饭食，清汤小菜，都是盖大的手艺。他好奇地掀开食盒盖子，说道：&1dquo;好香啊，师父，给我的吗？”

谢开言看了看床头空空如也的篮子，拍开他的头，说道：&1dquo;我那竹篮里的果子呢？”

盖飞抓着头笑嘻嘻地说：&1dquo;反正兔子又不在，不如留给我吃算了。”

谢开言拿起木勺喝汤，盖飞抓过糕点塞满嘴，含含糊糊地说：&1dquo;对了，师父，镇子外的巴图军都撤光了，你真是厉害，到底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每次你一去，卓公子就能答应你的要求？”

谢开言递过一碟水晶糕，说道：&1dquo;快吃吧，下午随我一起去马场练习骑she。”

盖飞就着糕点呼啦呼啦喝完一碗汤，抹抹嘴道：&1dquo;师父别忘了，我们的精铁和黄铜不够做武器，怎么拉起队伍操练？”

谢开言替他揩掉嘴角的糕点米粒，道：&1dquo;我再想办法。”

☆、波折

谢开言采了一束白华花糙来到卓府，递给花双蝶，再送还双层食盒，说道：&1dquo;里面有些粗淡果糕，是我的一点心意，请花老板收下。”

花双蝶喜笑颜开，双手接过，实在没有意料到谢开言会转赠礼品给她。她拿出一块枣糕尝了尝，觉得酸甜可口，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忍不住频频点头。

谢开言来到后院，卓王孙已经站在了曲水之旁，换了一身天青衣袍，侧影沉落，融入竹景，与昨日相比，采色上已有很大的亲近之意。

她行礼问好，开始一天的课业。

卓王孙替她置办的乐器全属雅乐，琴瑟萧笛一应俱全，盛在锦盒里，任她挑拣，可由他一一传授音律知识。管弦之中她最喜欢笛子，自小就熟习，演奏时变化多端，就像是天籁传来的回响。

卓王孙见谢开言的目光落在一柄长笛之上，便拿起长笛，当先走入小亭。谢开言随后跟上，听着他的释疑。

&1dquo;笛分南北两种，有曲笛与梆笛之称。取音不同，宫调也不同。南笛醇厚，回味悠长。北笛清亮，曲风高贵。”

卓王孙突然转身，谢开言已停驻在三尺开外。他说道：&1dquo;你先奏一曲试试。”

谢开言牢记花老板提醒的&1dquo;缓学多学”的策略，欠欠身说道：&1dquo;我的笛曲堪比乡间小儿玩乐，随便吹来，恐怕有辱公子清听。”

卓王孙负手而立，道：&1dquo;无妨。”并递过笛子。

谢开言手持长笛，掂了掂，察觉在那双墨黑眼眸的注视下无法吹奏，有意走到流水侧，背向而立，缓缓吹奏一曲南调。《灯笼曲》立时响起，依然那么活泼清越，就好像有南翎国的孩子聚在谢开言身边，一起叽叽喳喳地唱着：&1dquo;咦，手心儿凉，手心儿凉，等着姆妈抱回乡。”

想到儿时往事，尤其是夏日午后在乌衣台游玩的往事，谢开言的气息紊乱起来，手指尖一抖，不知不觉走滑了音。她强忍着蚂蚁噬骨般的苦痛，抬手抹去嘴角沁出的血丝，不着痕迹地垂下衣袖，如同那晚在句狐面前吹奏这《灯笼曲》一样。身后传来一丝清淡飘渺的熏香，她立即避开一步，下颌还是被卓王孙托在了指间。

谢开言惊喝道：&1dquo;卓公子！”两三根温热的手指钳住了她的下巴，她疾退，卓王孙如影随形俯身过来，清凉花香罩住了她的鬓与衣衫，久散不去。

她突然领悟到卓王孙并没有更近一步的举止，忙停了下来，冷颜看着他。

卓王孙用两指掐住她的下巴，直接看进她的眼里，冷淡说道：&1dquo;沉溺伤痛于事无补，你如果心里还有恨，就必须朝前走。”

谢开言拉下他

的手腕，冷冷说道：&1dquo;我听不懂公子的意思。”

卓王孙转身，面临曲水竹叶，说道：&1dquo;等你平静了心思，才能继续余下的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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