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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上半场，护士为江歇擦去额前细汗。

  他回到显微镜前，开始视网膜脱落手术。

  “晶体使用前房晶体？”胖医生在副镜一直看着，恰到好处的提醒，让手术进程特别顺利。

  江歇听他这么问，说：“他病情特殊，没有悬韧带就只能放在前房。”

  听温琅这么一翻译，胖医生有些可惜：“前房晶体并症比较多，病人以后眼睛还是会出现问题。”

  听胖医生这么说，江歇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他才说：“我解释过所有可能带来的并症，可是他坚持。他说他时间有限，可能等不到并症出现的那天。”

  说完这话，病房里再度安静。两场手术，两种病，往后余生却截然不同。

  等温琅从手术室出来，江歇已经换好了衣服。他依旧站在窗边，眺望远处。

  “江医生，我们走。”温琅没有忘记约定，和José讨论过工作安排，留给她和江歇的时间很充裕。

  江歇点头，跟着温琅回办公室。期间他在售卖机前停了停，温琅见状先去收拾。等她背着包出来，江歇手上端着杯用热水冲泡的奶茶。

  “站了一上午，你需要点热量。”他手握在杯子三分之一处，目光看向温琅。

  温琅点头接过一看，是她喜欢的味道。小啜一口，没放她并不喜欢的椰果。走去停车场的路上，温琅都在想，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她喝奶茶的习惯一清二楚。

  上了车，温琅打开导航问：“我们先去哪？”

  江歇系好安全带说：“方便的话先送我回家。”

  温琅闻言在屏幕上输入‘兰亭’二字，趁着堵车高峰来临前，朝着江歇家走。

  在小区外停好车，温琅又问：“下一个地点是哪里，我先定位。”

  江歇走下车，背对着她说：“北山公墓。”

  猛一听见这个地址，温琅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迟迟没有按下。她这才明白江歇说的事是什么事，又到底有多么重要。

  见江歇进入小区，温琅心里纷乱。自责之余，她开着车找到距离最近的花店，而后迅回到原地。

  江歇没多久便出来了，他换了身深色西装，怀里抱着一个纸箱。见他要开后备箱，温琅低着头说：“放在后座就好。”

  江歇听她这么说，便打开了后坐的门，把纸箱放好在地，重坐回副驾驶位。

  温琅动车子前，连接了手机蓝牙，舒缓的钢琴曲从音箱传出。没一会，江歇靠着座椅睡着，眉头微蹙。

  一路上，温琅都会在等红灯时看看江歇。他在睡梦中都不是很开心，见状，温琅心生阵阵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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