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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干嘛洗内裤呀?”石晓红笑着捶了一下他的后背,“开窍了嘛。”“汗汗出太多了。”武令朋辩解着,满脸通红。到实验室之后,许存道已经来了,比起昨天晚上,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耳后的头发不那么卷了,这令武令朋有些伤感,问:“师兄,您怎么剪头发了?”“昨天小明去烫头发,我就趁便剪了。”许存道看起来也有点烦恼,“是不是没剪好?”“师兄什么样都好看。”武令朋有点没精打采地说。那天中午杜明明到他们实验室的门口等许存道下班,看见了武令朋,有点儿尴尬。许存道和她一块儿走的时候,武令朋往门口看了一眼,情侣相依的样子比初次见到时还要深刻地印进了眼睛深处。只是,当时是背景的那个高高的男人已经成了视野的中心,微笑的侧脸,挺拔的身影,斯文的举止,落在那个女孩儿脸上的温柔眼神。武令朋忽然明确地意识到了胸口的闷胀。小老板请客的地点是离学校大约两站路的粥水坊,粤菜馆,粥水很好喝的一家饭馆。原先不明白粥水是什么意思的武令朋在一次被请客之后才知道所谓的粥水就是用熬得稀烂的稀米粥当作汤料做的半汤半菜的东西,似乎是粤菜中独有的吃法。武令朋对这种形式的汤菜适应良好——不过他本来也只具有那种有什么吃什么分辨不出差别的迟钝味蕾。于是他吃饭的时候不管吃什么都能吃得很欢快,这也是他的哥哥们最喜欢喂食于他的重要原因。可是这一天,和小老板以及师兄一起吃饭的武令朋同学,却史无前例地在——一个硕导带的一个硕士,不到一年时间完成了别人五年都梦寐以求的事情,自然引人眼红。许存道又是不太喜欢说话,不太会讨好人的人,得罪人在所难免,但态度应该只是导火索。许存道最近只是不太说话,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是今晚的饭局,武令朋才知道他原来是在不高兴的。饭局结束后,邱景岳开车送他们回去,两个学生在南门下车,回医院的实验室。走在学校不太明亮的人烟稀少的校道上,武令朋看了看许存道沉默的侧脸,又擅自在他脸上看见了憔悴。胸前又疼又痒起来,轻轻抓住许存道的手。把师弟的举动理解成撒娇的许存道朝武令朋笑笑,说:“怎么了?”武令朋心里一荡,把手心中细长的指头用自己的手指分开,扣紧。许存道没有挣扎。汹涌的感情从武令朋的指尖流进胸口,使得他只能凝视着许存道。许存道有些困惑地看着直愣愣地盯着他的师弟。同样不能理解那些感情正确含义的武令朋只是用力地对着许存道说:“师兄您没做错。”那个如同文鸟般的笑脸又出现了。笑完了以后许存道低下头,说:“谢谢。”想触碰他的心情被扣在交缠的指头中,武令朋剩余的那只手悄悄握起拳,阻止自己将它举起。许存道只是去实验室拿了一下包,很快就离开了。武令朋在他走之后,拿出许存道放在柜子边上折叠好的白大褂,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坐在柜子旁发着呆。从那天开始,只要做梦的晚上,他一定会在梦中看见他的脸。五月的毕业生预答辩前,领导请来美国大学的一个搞免疫的教授听科内研究生的课题汇报,凡是课题开始较久的学生都被拉上去汇报了。其中包括即将毕业的那几个做基础课题的研究生。那天的汇报是在病房的会议室进行的,要求用英文汇报。不需要汇报的学生就坐在后边当背景,缺席的话要扣工资。于是那天他们只好停下实验,也是汇报者之一的许存道则是一大早去把前一天算好时间点种下的细胞收了,在八点半左右和他的师弟一起去到了会议室。关于这些每次来了老外就反反复复进行的汇报,领导的本意其实不是让别人来挑毛病,而是试图炫耀一下自己带领的团队有多牛叉,这一点他曾直言不讳,说:不要怕老外,老外不过也就那样,老外能做的我们也能做,还可以做得比他们更好。但据石晓红推测,这些话背后的真实含义其实是十分想得到他请来的那些人认同和赏识,更深层的含义是通过和这些所谓的某些杂志的编辑主编之类的沟通关系,让自己作为通讯作者署名的文章投稿时少遇到麻烦。最深层的含义他也时常披露:我这个人不讲空话,想要什么,我就说,我的目标就是院士,这也没什么好羞于出口的。因此,虽说表面上是请那个美国佬来提意见,本质上是炫耀加变相贿赂的一场汇报,不知哪处出了差错,陈世贤的课题也榜上有名。许存道汇报过后,陈世贤就上场了,他的ppt放映到结果那部分的时候,赫然出现了免疫荧光的结果。那是一张表面上看起来刺激过之后目标蛋白荧光强度明显减弱的照片,疑惑于并未听说陈世贤做出这种结果的武令朋往陆易初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也很惊讶。尽管如此,陈世贤的课题还是被提了许多他难以答复的问题,比如这个实验到底要说明什么问题,比如细胞活性到底怎么样等等之类。由于他没有答上一个问题,甚至有的问题都没听懂,领导十分难堪,于是在他某次支吾的时候领导终于吼叫了出来:“你给我下去!都不看书的,上来干什么!”然而假如只是这样,这件事还没什么大不了。领导吼人下去是每次汇报必定要发生的事件,除了做得特别好的几个人之外,几乎每个人都被吼过这句话。但那之后的是不是都是假数据呢。”武令朋在实验室等到了傍晚六点半,人都走光了,才见许存道从门外进来,脸色十分难看。武令朋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却因为那过度铁青的脸色不敢问。许存道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包,甚至没和武令朋说一句话就走了。武令朋想了半天,还是追了出去。他就看见师兄一个人背着包走在医院门口傍晚的人潮中,因为个子很高,在人群中显得那么孤单。他朝着街道的方向走去,武令朋跟在他身后十米远处,见他进了地铁站,乘上三元里方向的二号线。武令朋进了和他的车厢隔了一节的车厢。虽然人很多,由于身高突出,还是能看见许存道的脑袋。许存道在越秀公园站下了地铁。武令朋在人群中艰难地跟着他。他出了以太广场那个出口,开始沿着冷清的街道往回走。武令朋跟在他身后,猜测他的去向。天气十分闷热,接近天黑的天空中累积着层层叠叠的乌云。许存道走路的速度却不像平常那么快,看起来有些散漫。没有放电脑的那个包有些空荡,在他的身侧随着走路的频率晃动着。他沿着解放北路向前走,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天空中开始闪电,雷声接近到就像落在了附近,接着,闷热了一天的这个时候天空终于飘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行人几乎在路上失去了影迹,那个高高的身影却完全不受影响地在雨中走着。原以为他是要去哪里的武令朋在白亮的闪电,震耳的雷鸣以及如注的落雨来时发现许存道可能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走,而且丝毫没有避雨或避开雷电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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