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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
&1dquo;像你这么可爱迷人的年轻女士,居然还没有被人抢到手!这可真是太让人吃惊了。”他用手指尖在盐上胡乱画着,画出短粗的方块形字母,看上去仿佛是北欧的古文字。女服务生温顺地站在他身边。影子觉得她不像一只小羊羔,更像一只被十八轮载重卡车的探照灯照得呆的小兔子,恐惧和犹豫让它动弹不得。
星期三突然压低嗓门,坐在桌子对面的影子都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1dquo;你几点下班?”
&1dquo;九点。”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1dquo;最晚九点半。”
&1dquo;附近最好的旅馆是那家?”
&1dquo;六号旅馆,”她回答说,&1dquo;而且房租也不很贵。”
星期三用指尖飞快地碰碰她的手背,在她皮肤上留下少许盐粒。她没有试图把盐抹掉。&1dquo;对我们两个来说,”他的声音已经低得几不可闻了,&1dquo;那将是一个快乐的殿堂。”
女服务生看着他,犹豫地咬了咬薄薄的嘴唇,然后点点头,又逃回厨房去了。
&1dquo;哎呀,你算了吧,”影子插嘴说,&1dquo;她看上去还不到合法年龄呢。”
&1dquo;我从来不考虑什么合法不合法的。”星期三告诉他,&1dquo;再说我需要她。不是要玩弄她,而是用她来唤醒我。有一个老方子,很简单,能让老头子的血暖和起来。这个秘密就连大卫王都知道:早晨叫一个处女来唤醒我。”
影子有些好奇,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在鹰角镇值夜班的女孩是不是也是处女。&1dquo;你难道从不担心会染上什么病吗?”他问,&1dquo;如果你让她怀孕了怎么办?如果她有个严厉的哥哥怎么办?”
&1dquo;不用担心,”星期三轻松地说,&1dquo;我从来不担心疾病问题。我不会得病。不幸的是,大多数时候,像我这样的人都是打空弹的,所以我们不会有繁育后代的机会。在过去,我还会留下一些后代,现在却不太可能了。所以这方面也不用担心。很多女孩都有兄长父亲,这也不成问题。一百次里有九十九次,我都可以在他们现之前安全离开。”
&1dquo;这么说,我们今晚留在这里过夜?”
星期三抓了抓下巴。&1dquo;我留在六号旅馆。”他说着,手伸进外套口袋,掏出一把黄铜色的房门钥匙,上面还附带着一张写有地址的卡片:北山路5o2号,3号公寓。&1dquo;而你呢,这间公寓正等着你去住,在离这里很远的另一个城市。”星期三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灰色眼睛闪闪光,两只眼睛颇不协调。他接着说:&1dquo;灰狗长途巴士二十分钟后到这个镇子,停在加油站。这是你的车票。”他掏出一张折叠的巴士票,和钥匙一起从桌面上推过来。影子拿起票看了一眼。
&1dquo;谁是迈克·安塞尔?”他忍不住问。票面上写着的正是那个名字。
&1dquo;就是你!圣诞快乐。”
&1dquo;还有,哪里是湖畔镇?”
&1dquo;你下个月要居住的幸福的家。最后一件事,好事要成三嘛&he11ip;&he11ip;”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用丝带绑着的礼物盒,把它从桌面上推过来。盒子停在调味蕃茄酱瓶子旁(瓶口上沾着一块干涸的番茄酱的黑色污渍)。影子没碰那个盒子。
&1dquo;喂,怎么啦?”
影子很不情愿地撕开红色包装纸,现里面是一个浅黄褐色的小牛皮钱夹,以前用过,磨得有些亮。钱夹里有一张驾驶证,上面贴着影子的照片,名字却是迈克·安塞尔,住址是密尔沃基市。钱夹里还有一张署名为m·安塞尔的万事达信用卡,另外还有二十张五十美元面额的钞票。影子合上钱夹,放进衣服内袋。
&1dquo;谢谢。”他说。
&1dquo;把这些钱当作圣诞奖金好了。现在,我送你去灰狗长途巴士站,等你坐上车、离开这里向北而行时,我就可以和你挥手告别了。”
他们走到餐厅外面。影子简直无法相信,过去短短几个小时内,天气居然变得如此寒冷。冷得甚至不会下雪了。这是侵略性的寒冷,今年的冬天将是一个难熬的冬天。
&1dquo;嗨,星期三,你给我讲的那两个诈骗的故事——小提琴的故事还有主教的那个,主教和警察——”他犹豫了一下,想让他的想法凝聚成型,聚焦到某一点上。
&1dquo;怎么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该问什么问题了。&1dquo;它们都是需要两个人合作的诈骗圈套,各有一个人扮演互相对立的不同角色。你过去有搭档吗?”影子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团白云。他暗暗对自己许诺,一旦到达湖畔镇,他就要花掉一部分圣诞奖金,为自己买些最暖和、最厚实的衣服。
&1dquo;是的,”星期三承认说,&1dquo;没错,我过去是有个搭档。手下有个小弟。不过,那段日子毕竟已经过去了。对了,那边就是加油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就是长途巴士。”巴士已经到了停车场,闪着信号灯在转弯。&1dquo;你的公寓住址在钥匙上,”星期三嘱咐说,&1dquo;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我是你叔叔,我很高兴使用爱默生·伯森这个名字。在湖畔镇好好休息,安塞尔侄子。我本周内就去看望你。我们会一起出门旅行,拜访那些我要拜访的人。在此之前,你要低下脑袋,老老实实过日子,不要到处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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