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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一下洗手间。”韩墨煜交代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黎晰坐在她身旁晃着小腿,他的一只手揪住了楚煜的衣服,她察觉后睁开眼睛看向他,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很累吗?”
她怜爱地摸着他的脸颊,道:“不累,你呢?高兴吗?”
黎晰羞赧地低下了头,楚煜见了不觉笑了,“要不要带你去游乐园?”
闻言黎晰抬起头,皱着鼻子道:“不要。”他可记得他和舅舅去过的那一次,他被沫沫叫‘姐姐’了。
楚煜耸耸肩,“不去算了。”
在他们说话间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光亮,她本以为是韩墨煜回来了,可抬起头的那一个她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殆尽,只留冷漠在脸上,客气而又疏远地朝眼前的人点了点头。
张丽容画着艳丽的妆容,和楚煜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清纯模样截然相反,此刻她高傲地站在楚煜面前,锐利着眼神审视着她从一进来便注意到的孩子,细细地打量着不放过任何一处。
“这就是你的儿子吗?”张丽容神情倨傲地看着她,她的眼底流露出鄙夷来,“一直听说你有个儿子。”
“他就是我的儿子。”
虽然是明知故问,可张丽容在听闻她的回答后还是脸色骤变,她轻嘟着红唇,看着楚煜时忽而一笑道:“他好像是韩家的孩子,我在韩家见过一次,是墨煜哥哥的私生子吧。”
“他是我和韩墨煜的儿子。”楚煜站起了身,以身高的优势压住了她的气场,“不是私生子。”
“这可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一个笑话,非婚生子女不就是私生子吗?”她微微蹙起眉头,朝她轻蔑道:“想不到还真有你这样的女人,才多大就学会了这么卑劣的手段!”张丽容饱含怒意地瞪着她,说话毫不留情,丝毫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她只觉得在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面前她不需要跟她客气什么。“现在你是用孩子套着他的吧?他们家里人好像挺满意你帮他生了个孩子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功臣,相比下来我就没什么光彩了,你让我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
“你看上了他什么呢?”楚煜自是知道张丽容的心思,在韩墨煜爷爷寿宴时她就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韩墨煜的喜爱之情,且信誓旦旦自己一定会抓住韩墨煜的心。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不要跟我说你爱他,我会觉得很好笑。”她伸手欲往黎晰脸上碰去,被黎晰躲开了。“你要是爱他会把孩子藏这么多年吗?你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楚煜静静地看着她,她的年纪不容许她和这样一个小姑娘计较,可她的心里却因为她方才的话变得很不高兴,以前楚烨就常说她不会吵架,除了用眼神杀人再也不会其它。她紧抿着唇看向四周,怎么也找不到韩墨煜的身影。
“我爱不爱他是我的事儿,不用你关心。”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便拉着黎晰走了出来,一路往通往门口的过道上走去。
“妈妈。”黎晰突然拉住她,看着一处轻声道:“爸爸在那儿……”
楚煜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韩墨煜隔着一排桌子站在那儿,像是站了很久的样子,静静地看着他们这一处。在她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正看着她,眸底平静无波。
她看着他朝张丽容走了过去,不知与她说了什么手张丽容突然羞愤了神情,她恶狠狠地朝她瞪了过来,眼底喷薄着怒火。
她垂下头,笑着摸了摸一脸担忧的黎晰的脑袋,在韩墨煜走过来前她就拉着他出了咖啡屋的门。
外头的阳光仍是温暖,她弯腰帮黎晰把领子翻好,随后轻轻拥住了他,在他耳边道:“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很优秀的孩子。”
……
韩墨煜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并未上前去。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楚煜搂着黎晰的肩头坐在后座,一句话也不说。到家后她就拉着黎晰去洗手了,又吩咐他把衣服换下来,直到他坐下看电视后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韩墨煜在客厅逗留了一会儿,他站在黎晰旁边,不说话也不看电视,只是在看着他,等到黎晰疑惑地抬头看他时他才笑着摸着他的头。“先自己一个人看电视。”
他进了房间后看见楚煜正在收拾衣服,把她的和黎晰的全部叠起来一堆堆分开了,他轻轻咳嗽一声后走至她身后,开口道:“要帮忙吗?”
原来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她置若罔闻的样子也不生气,迳自在她身旁站定,单膝跪在床上,帮她整理着衣服。
“你可以当她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满口胡言。”他突然说道,见她不说话他又道:“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剩下的话卡在了喉间,他错愕地看着突然把衣服砸向他的女人,一个很生气的女人。
“谁不是被宠大的?我们全家都宠着我,为什么我就没有被宠坏?她有什么资格说那样的话,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能对别人随意指指点点!我有碍着她喜欢你吗?黎晰是我的儿子,我才不会拿他当筹码,她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妄下定论?”温热的液体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粗鲁地用手背去擦拭着,越来越多后她索性放弃了,哭得好不凄惨。
他一把拉过她让她闷在自己肩头,温柔着嗓音在她耳边道:“你很爱他,我知道。”
楚煜双手绕过他的脖颈,无限委屈地蹭着他的肩头,慢慢地抽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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