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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刁玉良似是不解，6准问得直白些：&1dquo;二哥与霍临风是不是很亲近?比如时常见面?”

  见面也算亲近呀，刁玉良说：&1dquo;还亲额头呢。”

  小财神目眦欲裂，面对这单纯小儿都亲不下去，两名成年男子竟亲额头?!容落云疼他，宠他，惯着他，可从未亲过他的额头&he11ip;&he11ip;

  他问：&1dquo;还有吗?”

  刁玉良仔细回忆：&1dquo;第一次去灵碧汤，二哥落水受惊，霍大哥便抱着他哄了许久。第二次去灵碧汤，二哥和霍大哥必定生过什么，只是我未猜到。”

  6准揽紧些：&1dquo;快说说，三哥帮你猜。”

  刁玉良小声道：&1dquo;我练兵回岸，二哥躺在马车里，仿佛累坏了，奇怪的是身上布满红痕。”他在脖颈与胸前比划，&1dquo;二哥说是切磋所致，可我后来想，他的头是湿的，手指也像泡久了，一定下过水。”

  6准倒吸一口气，脑中只余两字——红痕。

  &1dquo;最奇的是，二哥后来竟敢独自下水。”刁玉良说，&1dquo;我还觉，他们夜里总支开我，让我独自去睡。二哥生病那次，霍大哥偷偷来照顾，又抱又亲，我全都瞧见了。”

  每多言一句，6准的脸色便黯淡一分，小财神变成了小瘟神。

  他已非懵懂无知的小儿，种种细节一听，哪还用猜。掉头往回走，不进屋，行至窗外扒开两扇小窗。

  房中，容落云立在画前，正仰着脸看那归去的将军。

  6准出声问：&1dquo;二哥，你是否成日这般?”

  容落云身姿未动：&1dquo;是，看不够。”

  这般痛快，这般不加掩饰，弄得6准措手不及。&1dquo;那你和霍临风&he11ip;&he11ip;”6准犹豫道，&1dquo;是什么关系&he11ip;&he11ip;”

  容落云说：&1dquo;两情相悦。”

  倘若刁玉良的字句是绵绵小针，那容落云的坦白则犹如一记重锤。6准扶稳窗棂，怛然，惊慌，两片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半晌，吐出&1dquo;断袖”一词。

  容落云转脸望来，笑意和煦，轻轻点一点头。红巾翠袖非他所想，天地之间，他也只与霍临风纠缠一截断袖罢了。

  凭他的心性，这桩情事绝不该宣之于口，但如今，斯人远去千里，他落个睹画相思的下场，够辛苦了。

  胸中那一汪酸水儿越积越多，要涨死人，即使死不得，也要沤断了肝肠。故而旁人提及，他不回避。旁人察觉，他不掩饰。旁人明晃晃地问，他便赤裸裸地答。

  容落云离近些，抬手抚上画中的脸庞，想问一句——你到家了吗?

  此刻院中，扑来一只灰羽豆眼的信鸽，雨季飞去长安，住到今时今日才归来。小东西盘旋片刻，循声至窗外，掠过6准朝容落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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