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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落地，还早着呢。”范玉华忍着笑，问，“小归，一会儿你打算在哪里上课？”

  赵醒归回答：“我房间。”

  范玉华斟酌着语句：“你房间……会不会太私人了？今天只是试讲，我觉得一楼会议室更合适，桌子够大。”

  “不要。”赵醒归拒绝得很干脆。

  他明白母亲的心思，一楼会议室有监控，并且，他没有关闭的权限。

  看赵醒归这么坚决，范玉华也不好再说什么。

  18点5o分，门铃响了，母子二人一齐转头看向玄关，潘姨则小跑着去开门。

  短暂的等待时间，赵醒归不由自主地将双手按上膝盖，喉结滚了一下，浓黑的眼睫半垂着，视线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

  第o5章、“你好，卓老师。”

  “范阿姨，对不起，我大四准备考研，这学期的学习任务很重，实在没办法每天都来给您儿子上课。”

  “范阿姨，对不起，我已经大三了，高一知识点忘掉好多，怕耽误您儿子，建议您还是请大一生来教，绝对比我教得好。”

  “范阿姨，对不起，我晚上要上选修课……”

  卓蕴一边跟着潘姨穿过院子，一边在心里默念这些话，并不怎么紧张。

  她把这件事当做“玩”，来面试是玩，来上课也是玩，反正生活那么无聊，偶尔出点小岔子，就当是一种调剂了。

  “进来吧。”潘姨打开门，转头招呼卓蕴。

  对于太太的选择，潘姨很不理解，面前的女孩的确高挑又漂亮，周六那天就令潘姨印象深刻，可她迟到得也太夸张了，怎么想怎么不靠谱，不明白太太为什么会选她来给小归上课。

  卓蕴第二次进到这栋小楼，感觉和上次不太一样，大概是天黑了的缘故，屋里亮着灯，卓蕴有一种进入别人私密空间的不适感。

  她换好鞋，绕过玄关，范玉华已经笑着迎过来：“小卓，你来啦。”

  上次见面，范玉华始终坐着，这一次卓蕴才现，这位范阿姨个子挺高，竟是与她不相上下。

  卓蕴依旧没化妆，扎马尾，穿着那身朴素的衬衫休闲裤，肩上挎一个帆布包，礼貌地喊：“范阿姨好。”

  “你好。”范玉华示意卓蕴往沙边走，“小卓你来，先和我儿子认识一下。”

  卓蕴的确很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倒霉孩子一周要请六天家教，立刻好奇地转过头去，随即，就看到了那个被笼在光影中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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