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角木蛟此事无关风花雪月一(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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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看着所有医疗文件,她的字很秀气,也很工整,每一笔都写的很认真。我看到所有该签名的地方她都签了,觉得也没什么再给她说的了,就看着她最后说道“这里的一份文件上介绍了我们单位的具体情况,你能根据上面的介绍很容易的乘坐通道车或者开车来我们医院探视他。如果没有特殊需要,我们一般每周六可以探视,平时我们要对病人做治疗,和进行必要的康复训练,所以不适合探视。所以,你要是没有在规定时间来,需要提前给我们打电话。所有能够联系的电话也都在文件里,你自己留一份。”
她站起来,显然是认为我该说的和要问的都结束了,我看她准备离开,也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很自然的微笑着对她说道“如果你还想和他说几句话,现在还可以。因为下午我们就要给他做一些必要的检查,那时候可能不方便了。还有就是,你需要专门记一下我们病区生活护士的电话,因为你有东西要送来的时候,必须要问一下她是否允许,否则的话你拿来后如果不能给他,将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
她还是很淡然的走到了门口,在我侧身的同时,走出了我的办公室,然后回过身对着我,微微的低头和弯了一下腰,以示对我的尊重和礼貌。
我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并且指着观察室的方向,示意她现在就可以再去看一下天宇。她好像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对我低头弯腰表示感谢,随后就走向了病区的大门!
在下午的检查中,我们没有现天宇有很明显的躯体方面的疾病,而且内脏各器官也很正常,说明除了从我们第一次见到他就一句话也不说这个现象以外,他没有任何异常。总体说来,他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中年人,六十岁以前都可以叫做中年人,他还没有到老年的行列。可是按照以前的划分,五十七岁也是接近老年人的标准了。
所以,我们赵主任在我给他汇报了这个天宇的情况以后,叮嘱了几件事情。先是要多注意观察病人,尽快了解他沉默寡言的主要原因,是什么事情导致他这样的;第二件事就是在用药上循序渐进,不能把他当做收容的患者下猛药控制病情。第三件事嘱咐我还是把他当做老年患者对待,在医嘱上把符合老年人特点的要求开上,让护士们多注意。
虽然我对主任的这么多不必要的担心不怎么在意,但是我是下级医师,必须服从上级医师的命令,更何况在行政级别上他还是我们病区的主任呢。我按照赵主任的要求,把他的规定都写进了病历,并且在长期和短期医嘱上都按照老年病人专门做了必要的提示和要求。
经过三个多月的治疗,我对这个病人的情况还是没有彻底的搞明白,只有他从不说话这一点与精神病挂钩,是比较典型的精神症状。我当然是希望尽快了解所有新入病人情况的,那样对我们开展治疗有很大帮助,可是天宇从来不说话,不但对我们是这样,甚至对他的妻子雅雯也是这样。
那个雅雯每周都会来探视,给他带来换洗的衣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准备的很细致,没有一次少一个。但是,天宇却拒绝雅雯给他换上新的,和脱掉旧的。雅雯也带一些很适合老年人吃的食品,看来她也是把天宇当做老年人对待的。这与我们赵主任的判断是完全一样的,我还真佩服赵主任的远见卓识。赵主任刚刚过五十岁,看来他也在为自己退休做打算,甚至有可能药房的苏大姐都在劝他戒酒戒烟,多注意身体,不要等老了的时候身体跟不上了,将来没有好身体带孙子了。
赵主任和苏大姐是一对很和谐的夫妻,他们在这个单位都有二十多年了,赵主任是军人出身,来单位后改行不做很拿手的行政工作,出去学了三年的精神科医疗,回来做了医生,凭着他那一股子干劲儿,很快就做到了病区的科主任。他在单位很有威信。苏大姐以前是护士,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儿的时候就调到了药房,反正她也没信心把职称晋升到高级了,所以护理师她也满意,再有四五年就该退休了,儿子也快结婚了,她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对赵主任的身体她很担心,因为在部队上赵主任也是个冲劲儿很足的河南小子,长年累月的这样人就怕疾病淤积在身体内部,到老了的时候突然出来。
不过,我看赵主任的身体倍儿棒,他走路的时候都是一副军人的样子带着风,说话虽然河南口音较重,但是干脆利索,从来没有拖泥带水。在病区里他说一不二,因为职务的缘故,其实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很讲规矩和制度,从来不违反规定,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领导。我们病区的所有人真的都很尊重他,他交代的工作必定是完成的好好的。
据我仔细的观察,在探视专用的接待室里,天宇和雅雯他们两个人说话也很少。雅雯总是一副很淡然恬静的样子,她看天宇的眼神是充满爱意的,这一点儿我充分肯定,雅雯对天宇的爱是完全的,也是非常真切的。但是,天宇对雅雯却很淡漠,有时候看着就像陌生人一样。他把雅雯带来的衣物接过后,就放在自己身边的木质沙上,然后把带来的食物吃一些,剩下的也用塑料袋包好,放在沙上。然后,他就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在等着雅雯赶快走。
我三个月来几乎每次都在周六让医务部的干事给我排上值班,反正我也没有结婚,没有家庭的负担,而且在单位还有住的地方,食堂的饭虽然不那么精致好吃,总是便宜吧。我们病区的其他三个医生都结婚了,对我这么大公无私的奉献表示了由衷的感谢,赵主任还专门告诉另外两个医生,以后夏医生结婚有小孩了那就他们要多值班,把现在的值班补回来。
我就谦虚的说,不用不用,你们都有家有孩子,需要你们照顾的地方多,我一个吃饱全家不饿,走到哪里吃到哪里,我对吃饭也不讲究那么多。我还对王大夫说“我的丈母娘目前还不知道在哪里教育我未来的媳妇儿要好好的相夫教子呢”,王大夫就哈哈哈的笑着说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人,以后的媳妇一定是很漂亮而且对你很好的女人,你就等着享你的福吧。
每周六的一大早,我赶着单位的大班车到了单位,探视的时间是在早晨的十一点,因为上班后我们还要交接班、查房,那时候是不适合家属来探视的。除非是有特殊病情,我们才提请通知家属来,在病床前给家属做交代,那样更加直观一些。
但是一般情况下,家属探视都是在十一点,我们每个病区也都是差个几分钟才允许家属进来。精神病院是必须要有绝对的制度执行力的,规定是什么就是什么,丝毫不允许违反,否则就有酿成巨大灾祸的可能。作为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治疗护理康复精神病人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保证患者安全才是重中之重的最大工作,最不容忽视的工作。
我每天值班的时候,下了班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着行政值班的领导,与值班的护士长到各个病区、后勤保障部门等做第一次的全面检查。所以,我必须先把白大褂带回家,下车的时候就穿好,因为院领导是坐专车来的,比班车早,山东人还几乎都是个急性子,他到了之后就在门卫室看当天送来的晚报,其实就是在等着我们值班的医疗护理人员。只要我们下车了,他也就从门卫室出来了,看着我们,那意思赶快的,马上跟着我到各部门去巡查吧。
在天宇住院刚刚三个月后的那个周六,因为张主任带着几个医护人员去参加省外的学术会议,所以临时让我周五和周六都值班。周六我早早的起来,到食堂吃了早饭后,就回到办公室赶紧穿好了白大褂,到门卫室等着。领导专车到了后,院长在大门口就下了车,看到我毕恭毕敬的站着,他很高兴的样子,然后就从皮包里拿出白大褂穿好,然后坐在门卫室的椅子上看报纸。
我站在大门口也没什么事儿干,就点了一支烟,看着快到春天的灰蒙蒙的天空。现在已经是二月底了,大西北的气候,天气在咋暖还寒中,穿多了中午热,穿少了早晚凉。
过了一会儿,大班车轰叫着驶进了院子,我们院长也适时的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他看着猛然刹车的大型龙江轿车,我听到他嘟囔了一句“这个怂,开车就不能稳一点。”
这怪不得院长有点儿恼火,我们才调来不久的这个班车驾驶员是有色局系统的,以前开的都是大车,给其他地州运送矿石啊之类的,在高上开惯了猛车,来我们单位好像还不适应,每次坐他开的车都有点儿提心吊胆的。他猛起猛刹,遇到路上有哪个司机的车慢一点儿了,他都是一脚油门过去才开心,即使人家的车不慢,只要他想就要,关键还有这个不以心情论,心情好了要、心情不好了还是个。
反正全院的职工对他开车意见一大堆,可是没办法,目前还只有他一个人有大车执照,换了其他人不能开。院长也安排人悄悄找他谈了,可是没有起到作用,他老先生还是我行我素,即使遇到院长了也是爱咋咋地,有本事你不让我开呗。搞得我们院长心里恼火还没辙,只能忍着了。
看到车上下来的值班护士长后,院长也没说话,迈开他的长腿就向病区走去,我赶紧和护士长跟上。
一个小时后我们查完房,院长到食堂找了些东西垫垫肚子后又到他的办公室坐了半小时左右,看看院里没什么特别值得担心的事儿了,就叫了驾驶员,坐上车回家去了。我等着门卫室的那个值班老师傅打来电话说院长的车走了,这才从办公室出来,今天我准备到后面的地里去踅摸一点儿大棚菜。去年九月,院长就让我们单位唯一的农工带着四十多个病人,在地里扎桩子、埋柱子,又拉起塑料顶子,搞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大棚,还不比那些附近农民的差。
然后,就种了一些蔬菜。过春节的时候,我看到院长让那个农工采摘了好几份蔬菜包,然后慰问上级领导去了。估计现在大棚里还有一些,因为好几个人都说赶快去,去晚了就等着下一茬的菜了。能在这个初春的季节吃到新鲜的蔬菜,当然是很开心的事。昨晚我本来就想去的,结果那个农工喜欢打麻将,吃过了晚饭就到农场打麻将去了,农场几百户人家,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去的谁家。所以,只能在大棚紧锁的门口恨恨的叨叨两句,我不敢像有的职工那样把大棚从底下掀开,钻进去偷菜。一来我的力气没那么大,其他职工都是三五个的一起来,合力才能把大棚扎的严实的底座弄开,而且关键最后还要复原好,我更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了。二来我毕竟是正规学校上了十几年的孩子,对这种硬闯的做法一直认为不道德,有做贼的嫌疑,这岂是我被所当为!光明正大的来,理直气壮的拿。
孔乙己不是说读书人窃书不算偷嘛。我当面拿怎么也不是贼吧。哈哈。
走在小路上,我就已经看到十几个病人在一个人的带领下朝着后面的地里慢慢的走,估计是这会儿稍微热了一点,带着病人去干活比较好,对农活我也不懂。我拿出烟紧走几步跟上这些病人,那个农工在队伍的左边离病人大约十几米的距离,这也是规定的安全距离,他一个人带病人劳动,要是把每一个病人都看好确实很困难,那么关键的就是既要基本上把病人都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又要把自己的安全做好。所以,站在病人队伍的侧面就是比较合适的。读者记住,一个人攻击他人的时候,正着身子从哪个方向起攻击都是有冲击力的,但是如果一个人从侧身的位置向攻击对象起攻击,那么就要好几个步骤。先要把身子正过来面对被攻击对象,然后或同时做好身体各部位攻击准备,最后才能起攻击。
这个过程本来就需要时间,而精神病人要做好这一切的准备就更加困难了,这样,看护病人的职工就能在现病人有攻击性行为时及时采取防备措施,或者及时躲避攻击。当然,能够出来参加劳动的病人,都是经过筛选的,绝大多是病人或者这些病人在很多情况下是不具备攻击性的。也就是说,这些病人的安全系数很高。除非在一些极端特殊的情况下,比如病人的某一个病点被突然激了,或者病人遇到了使他能激的事物以及某些不可预知的现象,常见的如突然的炸雷、突然出现的异常情况。但是这种极端情况下,我们也不会让一些具备这种突情况下有攻击行为的病人离开病区的。
赶上嘴里叼着莫合烟的农工老朱,我殷勤的给他递上了一支过滤嘴香烟,他接过以后夹在了耳朵上。一口山东音的嘀咕了好几句,我只听清了一句“你值班?想拿点儿啥菜?”
只要听懂最后这句就可以了。
我也点上烟,吸了几口对他说道“还是老朱辛苦,大家都休息了,你还要带着病人干活。以前没有大棚,周末休息你还可以去找人打麻将,现在只能下班后去。也怪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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