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以眼还眼(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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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自顾自说了一会,出了院子,来到玉环斋。
万容正与英煌县新聘的玉环斋吴掌柜商敲商铺事宜。
曾澜立在一旁,见许操随程立进来,出声问道:“怎么样了”
许操摇头,难得地叹了口气,道:“一个未醒,一个呆木。”
三天前,仓房突发大火,又陡然下了一阵暴雨扑火了灭。
然后,龚莹便没有再醒来。
童筱也跟着在床前坐了三天。
且不说这二人,倒是因为大火的缘故,最外边段木里的香蕈经火一烧,香气四溢,全英煌县都知那仓房里种了香蕈,纷纷要买购。
最先跳出来的是绮罗居孟掌柜,他言与童筱早已订货,价钱也已谈妥,他一百斤的份断不能少了。
在绮罗居跳出来后,英煌县几家酒楼和富绅对剩下的香菇开始争抢。
最后,万容派玉环斋的吴掌柜主持了一场香菇拍卖会。
除却烧掉的,共卖得银钱四百二十两。
现在是去藏鹏山的路费有了,但龚莹却一直在昏睡。
童筱白天什么事也不做,不言不语看着他,到了晚上则睡在他身边,与他十指交握而睡,睡梦里尽是龚莹脸,冷傲的,不悦的,发怒的,平静的,最后是大火中那灿然的一笑。
侯氏母子每日都会前来,小清在就近的书
塾里上学,下学后,会把侯氏做好的豆腐饭送到房中,有时童筱会吃上几口,但更多的时候,是一口未动。
到了晚上,程立与万容几人又来了。
曾澜将卖香菇所得的四百二十两放到桌案上。
几人默立地站着,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说,英煌县所有的大夫在龚莹昏迷过去的第一天,便全请遍了,全部都束手无策,不知为何会昏迷,也不知何时会醒,更吓到众人的是这个病人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却有呼息!
这,实在是太有悖常理了,可他又真实地存在!
“这火是人为所纵。”曾澜出声道,未烧尽的木柴和遗留的油渍都可证明。
许操摸了摸下巴,“来头定然还不少。”
程立认真道:“我们来头也不少。”
万容看了一眼童筱道:“你们在去仓房前可曾碰到了谁”
孙楚!
童筱蹭地站起,出了房门,转去厨房,操了一把菜刀就往外走。
曾澜飞跃过去,拦住了他。
童筱双眼通红,咬牙厉声道:“让开,我要杀了那个龟蛋,我要杀了他!”
许操道:“罔顾人命,的确该死,只是你杀得了他吗”
“杀不了也要杀,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杀了他。”童筱神智已不清醒,满腔的焦忧全化成了愤忿,总要毁坏什么才好,就好像手里这把菜刀,恨不得把它捏碎,捏得粉碎。而孙楚,则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程立对万容道:“他要是死了,神仙醒来后
,去地府能找回他吗”
万容看了一眼双目通红的童筱,回道:“难说,都言人死后会喝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只怕找着了,也是妄然。”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真可怜。”程立说得动情,拉着万容道:“我们一定要一起死,这样还能找见。”
许操看了一眼曾澜。
曾澜也略有些感怀,看向许操,二人互看无语。
童筱扔了菜刀,将四人赶出院子,回房熄了灯,与龚莹同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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