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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忠目不转睛，盯着说出此话的空海看，再向空海说：

  &1dquo;你真是不可思议的人！”

  永忠在和空海的交谈中，举止措词渐渐更加谦让了。

  &1dquo;和您一席话后，想到明日就要回日本去，真是可惜！很想继续留下来，和您天南地北地谈一谈。不过，终究不如归去。”永忠以惋惜的口吻，对空海说道。

  &1dquo;不如归去吗？”逸势边走边模仿当时永忠的口气自言自语。&1dquo;二十年吗？我们——”

  逸势似乎想到自今以后得在这长安度过二十年的岁月。

  &1dquo;不需要二十年吧！”空海说。

  &1dquo;不。空海！就算如永忠和尚说的，你五年就可以求取密法，二十年还是得二十年。因为如此，我们才来到大唐。并非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决定要待几年的。”

  &1dquo;呵呵。”

  &1dquo;就算五年可以回去，难道那么凑巧，刚好有遣唐使船从日本来吗？二十年后，是否还有遣唐使船尚且是个疑问。”

  &1dquo;我知道。”空海像风般飘飘然走着，低声说：&1dquo;已经播下了种子，或许不久就会萌出芽。”

  &1dquo;什么？什么种子啊？”

  &1dquo;期待萌芽吧！”

  &1dquo;啐。”逸势像个小孩般踢着小石头。&1dquo;方知老暗催——吗？”

  逸势不禁吟出那不知不觉中感到自己开始老去的诗句。

  &1dquo;方才的诗吗？”空海问道。

  所谓方才的诗，是永忠在谈完诸多事后，给他们看的一诗。

  &1dquo;对了，西明寺是观赏牡丹的胜地——”空海对永忠说。

  &1dquo;确实是个好地方。”永忠回道。

  西明寺的牡丹，比起长安其他的牡丹胜地绽放得晚。因此，这时期依然奼紫嫣红。

  长安的许多文人雅士都来到此地，或吟诗、或作画。

  &1dquo;您也咏诗吗？”

  &1dquo;不。还不到咏诗的程度。”

  &1dquo;大家都说您的书法和诗文都很杰出。若有雅兴，我有件东西想给两位看看——”

  &1dquo;什么呢？”

  &1dquo;这是抄写自一位来访西明寺人士所吟的诗。”

  &1dquo;请让我们拜读一下。”

  于是，永忠离开席间，取出诗文来，逸势方才所念的，就是那诗中的一句。

  &1dquo;这是去年的作品。”

  空海和逸势，读起那诗。

  那诗题为《西明寺牡丹花时忆元九》：

  前年题名处，

  今日看花来。

  一作芸香吏，

  三见牡丹开。

  岂独花堪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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