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另一重空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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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绿色的纹路在精灵们的脚下生成，它本身并不光，就如同地面上突然冒出来的藤蔓一般，纹路相互连接，使精灵们的视野相互共享。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瑞安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感知中多出了几个不属于自己的视野，然而自己却又能如使臂指地运用它们。作为仪式的主要操纵者，瑞安的意识在这数个意识当中处于主导地位，其他精灵们已经陷入了潜意识占据主导地位的恍惚状态。

他们的心灵像瑞安完全开放，视野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多合为一。

因为精灵们实际上站在建筑的不同角度上，因而，他们是在不同的角度之下来观察这栋建筑的。在不同观察角度的重叠之下，这些灰蒙蒙的颜色开始呈现出了某种明显存在的凹凸感与棱角感，它变得不再像是一片平面的颜色，而更像是某种立体的存在。

而随着不同观察角度的不断重叠，他们逐渐意识到，在他们面前的，可能是另一栋建筑，尽管在理性上，他们早就推断出了这一结果，可是想要真的让这一空间呈现于现实世界当中，单单在理性层面上认识到这一点是不足够的。

在某一刻，瑞安终于看见了那另一座居民楼的样子，随着她在视觉上直观地认识到这一点，而不是在理性上推测出这一点时，那座灰色的居民楼就彻底地稳定了下来，原来那座被烈火焚烧的残骸不翼而飞，在精灵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完全不同的建筑。

缓缓地退出原来的恍惚状态，精灵们逐渐醒转过来。瑞安看着眼前灰色的建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而，身边留下放风的精灵立刻凑到她身边，向她低声耳语了几句。

“什么？雾气？”瑞安皱了皱眉头，这时，她才来得及环顾四周，四周的确就在他们进入恍惚状态的这几分钟里升起了浓重的雾气，现在还在继续增加，她已经几乎要看不清周围建筑的细节了。

她有些焦急地在心灵通讯中呼叫自己的部属们，然而来自生命之树的庇护此时却显得有点不大听话，他们的声音显得忽远忽近。

幸好，在仪式结束后，精灵已经自地向瑞安所在的正门靠拢过来，稍等片刻之后，瑞安清点了一下人数，才松了口气，的确一个都没少。

“接下来怎么办？”拉斯问道。

很明显，这片雾气不大可能是自然的产物，在陌生的环境下，身处这样的雾气当中，哪怕是这些经验丰富的精灵哨兵也有点心里虚。

“已经打开了，”瑞安咬了咬牙，她知道现在最稳妥的选择就是向拉米娅报告此事，有她坐镇，事情无论如何不会变的太糟，“没有多余的魔药，我们至少得大致探索一下这个地方，否则就没法重新打开它了。”

说着，她向着其他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跟在自己后面。她走在前面，打开了那扇蒙着灰色的大门。

进入之后，瑞安才现，这栋隐藏起来的居民楼其实与之前那座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这就暗示了这片空间的来源，它恐怕是真实世界的那栋房子的复制品，然而，在复制过程中，施法者似乎刻意保持着建筑原来的形态，没有进行任何改动。

瑞安随手从地面上捡起一个陶瓷罐子，初看上去，它似乎与其他在现实世界的罐子没什么区别，不过，只要瑞安凝神注视上面的花纹就现它完全经不住推敲，在正面的花纹是条状的，而当瑞安翻到背面再翻回来之后，便现上面的花纹变成了一个个眼球大小的圆形印记。

不过除此之外，最令瑞安在意的，则是空气中的味道，那种味道对于人类来说很可能并不明显，不过对于瑞安来说，这种气味已经足够明显了。这是血腥气，而且，应该就是人类的血腥气。

她抽了抽鼻子，跟自己身边的精灵们对视了一眼，便面色严峻地继续向前走去。她抽出了绑在大腿上的匕，尽管作为一个魔法师，她最常用的武器是法杖，尤其是那种长长的双手法杖，不过精灵们漫长的生命让他们可以学习多种战斗方式，而在现在的狭小空间中，匕显然是更加适合的武器。

他们谨慎地向前一步步走去，事情似乎正向着严重的方向狂奔，为什么会有血腥味？这里难道刚刚生过战斗与杀戮？或者——

瑞安皱了皱眉头，或许这里的时间流动是与外界不同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他们面前等待的，很有可能就是整个亚眠城调查了数年的真相。这片空间的时间流，可能还存留在五年之前的那场大火之后。

很快，瑞安的猜想便被证明了。拉斯用皮靴踢了踢墙边一堆刚刚燃烧过的残骸，里面居然尚有红色的余烬。瑞安摘下手套，用纤细的手指触碰了一下残骸，温热的质感暗示着那场火灾在这片空间里尚未远去。

既然如此，瑞安思考着，那些血腥气很有可能来自于那位失踪了的光耀牧师。

“您看魔力痕迹，”在她身边的拉斯小声开口，“相当混乱，这才是当时应该的样子。”

随着瑞安进入魔法视野当中，象征着光耀神术的金色，以及元素力量五花八门的线条一瞬间冲进了她的眼帘，这里的魔法痕迹比她想象中还要混乱，这显然不是单纯扑灭火焰所需要的，那些城防军恐怕在进入这里的时候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等一下？那如果真是如此，他们为什么在回归营地之后只字不提？

想到这里，瑞安不仅有些脊背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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