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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疏“嗯”了声,仍是靠着架子站着,似乎等蝉衣自己过来取,而蝉衣也真就过去了。
哪知她敢伸手去拿药瓶,容疏却忽然将低了身,面容离她只差咫尺,眼神背光像是笼了雾,呼吸清晰可闻。
蝉衣心头蓦地一跳,药瓶就在容疏的手上,她只需要往前微微倾身就可以拿到,只是……目测两个人此时的距离,她要是往前靠一分,铁定会碰到。
忽然想起小的时候,容疏也曾这么逗过她,本只是逗逗,哪知她脸皮厚,直接亲了容疏的脸一下,倒是唬的容疏呆了好久。
可是,彼时她小,对他只有对长辈的亲近感。可如今,她毕竟已然长大,他无心的逗弄,却惹得她迟疑遍生。
思考再三,蝉衣压在心头没来由的狂跳,美目轻敛,退后一步,径直将手掌摊在他面前,“师傅,别玩了。”
容疏低眸看了她半天,而后深深叹了口气,把药瓶收了回来直接搁在她手上,接着绕过她走回桌边,口中跟着道,“哎,徒弟长大就不好玩了啊。”那语气,要多遗憾就多遗憾。
蝉衣背着他握着药瓶,微微扯了唇,却是无奈。
师傅啊师傅,你本是无心,可知我会不会生了别意。
壹漓城卷艳本倾城色派中旧辛
方夙银是直着出去,横着回来的。
哦,不,应该端端正正的走出去,歪歪斜斜的走回来。
当蝉衣听说方夙银带着伤回来,忙不迭的从罗汉床上爬起来,匆匆赶到方夙银房间。
进去时,方夙银正半脱了衣裳,裸露着半个身子让大夫给他右肩的伤口上药包扎。容疏抱臂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他深可入骨的伤口上,双眸黝黑看不到底。
“师兄?”蝉衣敛了眸走过去,声音关切,“伤的重不重?要不要紧?”
方夙银隔着众人抬头冲她笑笑,扯了扯唇道,“一点小伤而已,让他们不用同你和师傅说,一个个倒是不听我吩咐了。”说着,目光扫过周围的人,而被扫视下的众人都一个个垂着头不说话。
蝉衣默了会儿,却是越过众人几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的矮凳坐下,伸手拉下方夙银挡在她眼前的手,探头去瞅了瞅伤口,然后蹙了蹙眉道,“这叫不深?是不是砍断了才比较深?师兄的身体还真是禁砍。”
方夙银跟着皱了眉,“师妹——”
“挡什么挡,又不是没见过。”蝉衣白他一眼,继续说到,“小时候你脱光了在我面前洗澡,我都——唔——”话还没说完,就给方夙银给探手按住,俊雅的面上,竟疑似泛了红。
周围本是大气都不敢出的丫鬟奴仆们听到这话,一个个喉咙一咳,硬是忍着没笑出来。
方夙银沉了脸,将闲杂人等都轰出去后,方松了手无奈道,“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你记得便记得罢,说出来作甚。”
“怎么,旧事都不让提了?那你受了伤不想告诉我和师傅,是不是打算成了旧事又都埋着不提?”蝉衣扬眉将他看着,脸上还带着笑,但方夙银再傻也知道自己这小师妹生气了,所以拿过去那些丢脸的事当面开涮呢。
方夙银叹了口气,“好了,是师兄不对。”
“嗯哼,算你识相。”蝉衣没好气道。
容疏看了看两人,笑着摇了摇头,“蝉衣过来,让大夫给夙银上药。”
蝉衣回头看了容疏一眼,不禁想起前日里他逗弄自己的时候,顿时心头微跳,满脑子杂绪飘过。直到容疏又唤了声,才站起身来走过去。
没了蝉衣的“骚扰”,方夙银安心让的大夫给擦药。
蝉衣半垂了头,忽然感觉一只手抚过自己的头顶,温温的热度落在头皮上,接着耳边便响起淡而宠溺的声音,“怎么不梳头就跑出来了?”
蝉衣抬头,对上容疏含笑的眼,撇了撇嘴道,“还不是担心师兄。”说着,微微偏了头,用抬手拉头发的动作避开容疏的手。
容疏看了她一会儿,又转向方夙银,笑容微沉开口,“怎么回事?”
“徒儿派出的人说看见了红衣人,我便跟了出去。结果撞上他们了。”说话间,大夫已经给方夙银包扎好了。他拢起衣服站起身来,一边系着带子一边说到,“和那个男人交手的时候,不小心被月……被另一个刺到。”
方夙银的话音刚落,蝉衣就明显的发现那一个极快的转口,“月什么?”
闻言,方夙银看了容疏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也就说了,“就是那个红衣女人,怀疑是旧识。”
“旧识?”蝉衣疑惑。
“嗯。”方夙银系好带子转过身来,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不见大师兄么?那是因为从来就没有大师兄,只有大师姐。”
蝉衣被方夙银说的愈发迷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要出来了,便竖直了耳朵要听个究竟。
“在师傅收留我前,派中已经有个女子了。彼时师傅还不是青水派的掌门,而那女子也不是师傅的徒弟,我只记得派中人唤她大师姐,我也是跟着唤的。到你来后年她也一直在,只是师傅收养你的时候你年岁尚小,可能不记得。”
蝉衣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没什么印象,便点点头道,“然后呢?”
“大约是你五岁那年,你大病了一场,大概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在你生病的时候,派中发生了一起大事,之后,派中再无大师姐,而师傅也真正接任了掌门。”
蝉衣心头一跳,似乎有零碎的片段冲破脑中,“……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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