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遗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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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冬天格外的冷，这天旭尧去市里的希望工程递交盖了学校公章的申请表，回来的时候天空已开始零星飘起了雪。旭尧专门绕路跑到另几条街之外买了当地比较知名的烤鸭店，用省下来的钱买了一只烤鸭，想着回来时带给小静吃。渐渐地，雪是越下越大，旭尧怕烤鸭在路上凉了不好吃，便把烤鸭连带着包装袋一起揣进怀里，用自己的羽绒衣紧紧裹住烤鸭，就这样用自己的体温一路温暖着烤鸭。旭尧觉得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带回些好吃的，想着她开心的吃着烤鸭的模样，心里就感到很幸福。
等旭尧回到学校已经中午放学了，学生们迎面走过，有的学生在旭尧面前停下跟他问好，旭尧笑呵呵地回应：“哎，你好。天冷，赶紧回家吧。路上小心。”。这个时间，旭尧也怕小静夹杂在学生中间一起走了，便边走边在人群中仿徨寻找着看有没有小静的身影，并向前加快了脚步。
旭尧来到了自习室门前停下，气喘吁吁的。他看到里面就剩小静一人，此刻小静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翻看着学生的作业，画面是如此的恬静。旭尧露出了笑容，走上前去说：“小静，还在批作业呢？”。小静看是旭尧回来了，便停下手里的笔，看着旭尧说：“昂，我看完这点就回去了。你这会儿才回来啊，吃饭了没？事情顺利么？”。旭尧听出小静在关心自己，说：“我办完事儿就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说着变戏法似的，像小孩子似的嬉皮笑脸，拉开自己的衣服拉链，拿出一包烤鸭，说：“还热乎着呢。你吃吧。”。小静见这情形，瞬间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心里很感动，说：“你暖了一路，就为了让我吃口热乎的？”。旭尧嘻嘻一笑，小静明白了，接着说：“这个点你也没吃呢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咱俩一起吃吧。”。旭尧搬把凳子在小静一旁坐下，小静整理一下桌上的物品，腾出地方放下烤鸭。
俩人戴上一次性手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旭尧拽了一根鸭腿，递给小静。小静含情脉脉的接过鸭腿，说：“你也吃啊，那一根是你的。”。
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对视着，香味溢满了整个房间，烤鸭很快便被吃完了。俩人心满意足的靠着椅背坐着，旭尧问：“吃饱了没？”。小静说：“我肯定吃饱了呀，那么大一只。你总是给我撕肉吃，你吃饱了没啊？”。旭尧说：“饱了。”。俩人对视一笑。突然小静看到旭尧嘴上有肉沫，指着旁边的纸巾说：“你擦擦嘴吧，上面有东西。”。旭尧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小静看了一眼，说：“你再擦一擦，没擦干净。”。旭尧说：“哪啊？”。小静抽张纸巾去给旭尧擦嘴上面的食物残渣。旭尧看到小静的身体向自己靠近，这距离让他心跳疯狂加，他炙热的双眼与小静的眼睛对视上，小静用纸巾温柔的擦去旭尧嘴角的污渍，这举动让旭尧的心就要融化了。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身体前倾，慢慢的用自己的嘴靠近小静的嘴。这暧昧的气息让小静也意乱情迷，她没有躲闪，任由旭尧亲上自己。俩人都很激动，两颗年轻的心此刻靠得很近。
自从接吻后，小静和旭尧便确认了恋爱关系。放学时旭尧会等小静，和她一起走。他也会在没有旁人时，给小静暖手。俩人在心里都已认定了对方。
一次旭尧跟母亲的通话中，旭尧提到了自己交女朋友的事儿。母亲的喜悦溢于言表，高兴的说：“我儿有女朋友了，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高兴的一件事了。你爸爸要是能知道得有多高兴啊。我以后地下见到你爸爸也有个交代了。你要对女孩好，知道不？”。旭尧说：“我知道，妈。”。母亲说：“咱家这条件，人家姑娘还能跟你，就冲这点，咱就该对人家好。”。旭尧说：“放心吧。妈。对她好着呢。”。母亲说：“你啥时候把女孩儿带回来让妈也见见，妈就心满意足了。”。旭尧说：“我这刚谈上就往家领，人家女孩能同意吗？”。母亲说：“都是同事知根知底的，你就跟她说我妈想见见她，给她做点好吃的，你奶奶那会还留有银镯子、银坠子给咱家媳妇的。”。旭尧赶紧说：“妈，这才哪到哪啊，你别吓着她喽。”。母亲迟疑了会儿，说：“有照片没，先给张照片看看也行啊。”。旭尧说：“她朋友圈里有，我找张用微信给你过去。”。母亲还是不死心，说：“恁过年总要回家过的，你说她家是湘西的，坐火车回是路过咱家的，可以的话带她来看看妈。”。旭尧说：“我试试吧。”。
当旭尧的母亲看到儿子微信里过来的女友照片时，喜笑颜开的，不断点开图片放大仔细端详，嘴里还不停的夸着：“这女孩漂亮，我们老钟家的基因由此要往上走了。还是我儿子有眼光。”。母亲很是高兴，又打电话夸了夸儿子和女朋友，向其询问小静的身高，当听到儿子说是165cm，母亲高兴的合不拢嘴，又问对方的家世，听到儿子说女方母亲是教师，父亲是事业单位的公职人员时，旭尧的母亲有些呆住了，说：“这样的家庭以后会不会看不上咱啊？妈也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基业。”。旭尧安慰母亲道：“妈，小静不是那样的人。”。母亲说：“那咱得对她好，别惹女孩生气。妈不拖你后腿，以后想去女方家那边展就去。”。旭尧说：“嗯，咱可以一起去。”。母亲说：“妈老了，亲戚朋友都在附近呢，不要担心我。妈真是太高兴了。”
旭尧找时机向小静转达了母亲的邀请，小静很是惊讶的说：“你怎么都跟阿姨说了？”。旭尧说：“我妈最近给我打电话比往常多，一不小心我给说露嘴了。她知道后可高兴了，我都没见她这么高兴过。她说想给你做点家乡好吃的菜让你尝尝。”。小静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想去看看你的成长环境，看看你家的蔬菜大棚。但这阶段就见家长会不会进展太快了？”。旭尧说：“只是咱们三个一起吃吃饭，没有别的亲戚在，不算正式见家长的。看你的意见了。”。小静说：“你妈喜欢什么？我好提前准备些给她带过去。”。旭尧高兴的说：“啥也不需要，你能去，她看见你就高兴。”。
旭尧把这一消息告诉母亲时，母亲高兴的就想欢呼雀跃似的，然后说：“儿啊，我看出来了，小静是个好姑娘。人这一辈子能遇上个良人成个家，就是一辈子的福啊。以后有小静替我疼你，可以了。”。旭尧说：“以后我们一起过好日子。”。
日子又过了一星期，这一周的课余时间，旭尧和小静在忙活着给学生们量衣服、鞋子的尺寸，用批下来的专款给学生们买过冬的衣物。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旭尧也没顾上给母亲打电话。
这天晚上旭尧躺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比较晚了，旭尧心想明早给母亲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吧。晚上11点的时候，旭尧突然感觉心口像剜了似的疼。他捂着心口，身体蜷缩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像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剥离似的，心疼才慢慢纾解，旭尧的手从胸口挪开。他自己也纳闷：“这是怎么了？是最近累着了？胸口着凉了？以前都没有这种情况生啊。”。
第二天早上，旭尧接到了大伯的电话，对方用沉重、沙哑的语气说：“你妈昨晚走了。”。旭尧一脸疑问，脱口而出：“去哪了？”。大伯颤抖的声音说：“傻孩子，你妈心脏不太好，昨晚过世了。你妈昨天白天的时候还跟人家约好今儿早上来大棚拿菜呢，今儿早上人家去蔬菜大棚里没见到你妈，打电话也不接。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跑到你家敲门也敲不开，你妈向来说话算数，不可能没原由的不见了，人家觉得坏事了就叫来我们，你大姨想起你妈留在她那儿有一套你家的钥匙，她找来钥匙打开房门后，现你妈躺在床上已经凉透了。昨晚9点我还和你妈通过电话呢，谁知道这么突然……”。旭尧瞬间觉得像抽了魂似的，呆愣在那儿，嘴里说着：“不可能，我妈还等我带女友回家看她呢，也没听她说过身体上有啥疾病啊。”。大伯说：“你妈心脏不好有几年了。她有时会找点药吃。这几日总听你妈跟我们夸耀你交了个可好看的女朋友，她还把家里头收拾得可干净了。”。旭尧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开始抽泣起来，大伯说：“你赶紧请假回来吧，家里还等着你丧呢。”。
旭尧挂了电话后，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眼泪像开闸的水一样奔涌而下，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旭尧想到自己上学前班时，有一天下大雨，母亲拿着伞来接我放学。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遇到水坑，母亲二话不说的蹲下背起我走了好远的路，走不动时才放下的我；以前就算家里再穷，母亲总会每周给我做顿好吃的改善伙食，记忆里有太多次母亲说她已经吃过了或是跟着我吃上一点，把绝大部分的好吃的留给了最爱的儿子吃，看着我吃得开心，母亲满眼都是宠溺的光；自己小时候睡觉不老实，有蹬被子的习惯，无数个晚上，母亲会悄悄进我的房间里面给我盖被子……旭尧本以为大学毕业后，能靠自己的力量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可本地的工作不好找，自己又跑了那么远来支教，想着期满后再考个好工作，到时接母亲来享天伦之乐也不迟，谁知等来的却是阴阳两隔。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天塌了，最爱自己的人不在了，一种剜心的痛席卷而来，泪眼滂沱，很快一种窒息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旭尧捶胸顿足，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一天的孝道都还没有尽，这人世间你怎么舍得抛下我？
旭尧哭累了，看着时间已经7点45分了，得赶紧做决定了。他拨通了同事大姐的电话，强压着泪水跟大姐诉说了自己的情况。大姐赶忙安慰他道：“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赶紧回家吧。你不用操心这儿的事儿了，回去送母亲最后一程吧。你的课由我和小静给你分担着，放心去吧。”。旭尧说：“麻烦您了。”。大姐说：“嗐，咱都是同事，谁家都有难事儿的时候，互相拉一把就过了。”。旭尧说了句：“谢谢”，就说不出话了，眼泪再次淹没了视线。大姐说：“第一节课是不是你的课？第一节有我的课。这会儿我和小静都到学校了。”。旭尧说：“第一节课也有我的课。小静肯定是第二节课，我给她打电话说声吧。”。大姐说：“也好。你路上注意安全啊。我们还要替你上课，就不去参加你母亲的葬礼了。”。旭尧说：“不用。能替我上班就很感谢了。”……
挂断电话后，旭尧又拨通了小静的电话。旭尧一度哽咽，小静察觉到不对劲，又看了一眼手机号，确认是旭尧打来的。小静把：“喂？旭尧。啥事儿啊？”。旭尧清清湿热的嗓子，强装镇定的跟小静讲述了自己的情况。小静一听，瞬觉晴天霹雳，安慰旭尧道：“我懂你的痛，你要打起精神来，家里还需要你去主持丧事呢。你赶紧回家吧，路上小心点。你的课我们会帮你顶上的，你不用担心工作。”。旭尧用沙哑的声音说：“让你为我劳累了，我心里也不落忍。”。小静说：“傻瓜，跟我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我能行，体力好着呢。就是你别太难过了。唉，阿姨还说想见见我呢，这么突然就天人相隔了，挺遗憾的。我不能陪你去送母亲最后一程了。”。旭尧说：“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妈在微信里见过你的照片，最后也算弥补了遗憾。你不知道，她自从知道有你的存在后，她有多高兴。”。小静说：“嗯，你回吧。我没记错的话，第一节课应该是你的课，你给学生们讲到哪了？”。旭尧说：“第一节是我的数学课。我的课本放在办公桌抽屉里，该给学生们讲第12课了。”……
旭尧简单收拾了衣物，带着满腔哀愁、日夜兼程地往家赶。当旭尧走进老家村子，远远的看见自己家门前摆着花圈，他不禁又红了眼眶，那个世上最爱自己的人就躺在里面，她再也不能睁开眼睛、跟我说一句话了。旭尧像失了魂似的，走路有些踉跄。
当旭尧走进家门，踏进堂屋，母亲的棺椁和遗照赫然映入眼帘，他再也忍不住了，走到灵柩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嚎一声：“妈。”，眼泪磅礴而下。旁边的亲戚见状说：“旭尧回来了。”。过会儿，大姨上前去搀扶旭尧，哽咽道：“你回来了，来，坐到孝子位置上吧。”。
等人少的时候，大姨拿出一封信递给旭尧，说：“你妈半个月前给我说过：若她出事儿了，在她床头柜的抽屉里留有一封遗书让我转交给你。我当时就问她：好生生的留啥遗书啊？要是哪不舒服了咱就去看病。你妈说老毛病了，家里备有效救心丸，不会有事儿。还说得知儿子有个那么好的女朋友，她心里可高兴了，怕自己福薄，陪伴不了多长时间。毕竟你爸就是突然走的。你妈提前把想说的话写下来，就算是封家书也有备无患。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当时就是架，也要架着她去医院看病。”。旭尧说：“我知道家里有效救心丸，我可不知道我妈的病就那么严重了。她是没有吃药才成这的吗？”。大姨说：“她不是天天都吃药的，难受了才吃一粒。效救心丸药效那么强，可不能天天吃。至于那天吃药了没有，应该没有吃，不然也不会出事。”。旭尧叹了口气，攥着遗书，心情很沉重。
旭尧拿着遗书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珍视般的打开来看，母亲娟秀旳字迹映入眼帘：“旭尧，我亲爱的儿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这人世上了，我是多么的舍不得离开你。这些年你跟着妈妈也没有过上富足的好日子。你上大学家里欠的那些外债，我这几年通过种植大棚蔬菜已经还清了，目前家里没有任何外债。相信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我却在这时候离开你，是多么的无奈。我是多想看着你娶妻生子，给你以后的小家出点力、将来给你们带带孩子，享享天伦之乐。天命如此，半点不由人，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我这是去见你爸啊。我和你爸分隔这么多年，还挺挂念他的。我能带着你交女朋友的好消息去见你爸，他也会含笑九泉的。儿啊，你以后好好的生活，开开心心的，拥有一个幸福的小家，我和你爸就知足了。我不在后，这个蔬菜大棚可以卖给村里的小墁，她想接手干呢。我也没有为你攒下什么钱，箱子里有一副银手镯，是祖传留给咱家媳妇的。你是我在人世间的挂念，我不在你身边，希望你一切都安好，我和你爸在天上也会想着护佑你的。”。旭尧的眼泪早已浸湿了信纸，他放下遗书，仰天哭泣，任凭眼泪淌下来。那个最疼爱自己的人已经离开了，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看不到她的真人了，想到这儿他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被掏空了，很心痛又很无力。
旭尧浑浑噩噩的呆到了晚上，他送走了来客，要为母亲守夜了。他看着灵柩前桌上的长明灯，虽没有灯泡明亮但烧的很旺。他一会儿剪剪灯芯，一会儿给熬长明灯的油碗里添些煤油，借助长明灯寄托自己的哀愁。一会儿，旭尧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小静，随即接通了电话。对方关切的问：“旭尧，你这会儿忙不忙？”。旭尧用沙哑的声音说：“不忙，我在给我妈守灵呢。”。小静说：“我想你白天在家肯定忙，没敢给你打电话。你刚哭过了？我听得你嗓子都哑了。”。旭尧没有出声，小静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了，阿姨肯定也是希望你好好的，她只是换种方式守护你。”。旭尧绷不住了，豆大般的眼泪簌簌落下。小静听电话那头像是在抽泣的声音，赶忙说：“哎呀又哭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以后有我在，会接替阿姨来关心你。哭多了会头疼的，还要撑着身体把阿姨的后事料理完呢，你可不能倒下。”。旭尧忍着悲痛，哽咽道：“我知道。可我一时间难以接受。她临走前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很干净。熟悉的环境里没有看到我熟悉的人，多了口棺材，我母亲就那样躺在里面，心里的悲苍感难以言表，我怎能不伤心？她临走前想的还是我，给我留了封遗书。”。小静疑惑道：“她能留遗书，就证明她对自己的身体有预知，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呢？”。旭尧说：“家里有药。”。小静问：“啥药？”。旭尧说：“效救心丸。”。小静问：“那她是不是没有吃上？或是她的病情又加重了？”。旭尧说：“估计是。她在遗书里说她把家里的外债都还完了，她这一生都很节俭的，舍不得花钱。”，说到这儿，旭尧心里一阵悲凉加愧疚，说：“就我上大学让家里负债了，我妈种了好几年的大棚蔬菜去卖。我还没让我妈过上好日子。”。小静说：“母爱真是伟大，她是真的爱你。”。旭尧说：“嗯。我妈心脏不好是老毛病了。怪我平常没多关心她的病情，疏忽大意了。我问她时，她也总会说没事。她走得这么突然，是放任病情展、不积极治疗的事儿？”，说到这儿，旭尧哭出了声。小静有些无措，感到这是没钱的悲哀与无奈，她也很震惊真的有人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是因为拿不出钱来治病？小静听旭尧哭得这么痛心，安慰道：“别太自责了。阿姨有她的选择，她肯定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我们好好工作，支教期满后再考个好工作，单位管医疗的。”。旭尧说：“嗯。我们一起努力工作、考编。你会嫌我穷吗？”。小静说：“我要是嫌你穷就不会跟你谈恋爱。我所看重的是情意。”。旭尧说：“我不会让你输的。以后你想在哪扎根，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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