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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个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还一起带过孩子，算是熟人了。既然二人都是独自逛街，而且又恰好遇见，当然不好前一句说“你好”，后一句就说“再见”，于是一起走了一段路，顺便聊了一下。
“曲睿最近表现挺好的，过段时间，估计能去彩虹班了。”高蕾除了提起曲睿，没什么这男人的共同话题，哦，不能算金晓晓。
陈绍再次微微点头：“是的，我看他最近进步也很搭，姐挺高兴的。高老师费心了。”
“没什么费不费心，都是份内的工作。陈先生，你直接叫我高蕾吧，总叫我老师老师的，太尊敬了我会不好意思。”高蕾走到一处柜台前顿住脚步，进去一边试手套，一边跟陈绍客气道。
陈绍点头，礼尚往来：“你也直接叫我陈绍。”说完他才发现，这个专柜卖的全身女生的东西，什么围巾、帽子、发夹、瓷杯、精品什么的，全部都是粉红色，让他觉得有点不自在，不该呆在这里一样。
这时候高蕾已经把手指头钻进一双兔子形状的粉红手套，手套上有一个大大的兔子头，她朝陈绍展示了一下兔子，手指头一齐弯弯，笑道：“像手套玩偶一样，有意思吧？”
陈绍僵硬地点点头，发出一个音节：“啊。”
高蕾察觉到他的状态奇怪，顿觉不好意思：“我是来买手套的，你不用陪着我，去买你的东西吧，别让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没事，我不急。”陈绍扫了一眼高蕾已经从兔子手套中抽出来的手，十指白皙修长，很漂亮的一双手，指头很圆润，唯有关节略微粗大。不像现在时下的女孩那样做了美甲，她的指甲修得干净齐整，一看就非常健康舒服。想起那天高蕾给曲睿弹奏的曲子，他问：“你学钢琴的？”这样一双手，天生就是拿来弹琴的。
高蕾微微一怔，敛了笑容，摇头：“没有，只会弹一点而已，纯属业余爱好。”
陈绍没有想到她会否认，想来是有隐情，便也没有追问。就这一会的功夫，高蕾已经选好了两双手套，除了刚刚那双让陈绍表情僵硬的兔子手套，还有一双哆啦a梦的。
高蕾付完钱后，其实就可以走了，不过想想刚才陈绍陪她看了手套，想着自己这样潇洒地saygoodbye可能有点不礼貌，于是转头问他：“你是来买什么的？”
陈绍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顿了两秒才回答：“我来买衣服。”
“买衣服？”高蕾十分意外，在她的认知里，男人都是讨厌逛街的，陈绍居然独自来百货商店买衣服，很了不起啊！
她很感兴趣地问：“看中什么了吗？买到了什么没有？”
陈绍摇头。
高蕾的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来上一次陪朋友逛街，朋友说要买给男朋友的那套衣服，最后以她男友太胖，没有合适的型号而不了了之。
那套衣服……高蕾忽然朝陈绍笑了：“如果不介意，我来给你做一次导购，推荐一套衣服给你！”
陈绍生得很好。
干净利落的短发，漆黑的眉眼，一双剑眉几乎入鬓，鼻梁高挺，嘴唇丰润，微微抿着的时候显得严肃而认真。
偏偏他身材也好，肩宽腿长，放出去做模特都没有问题，好像天生就是个衣架子，无论穿什么都会很好看。
高蕾给他找的这一身是橱窗模特的配备，里面那一套加了军装元素，简洁英挺，深蓝的上衣和靴裤，金色的纽扣质地感十足，配上一双同样质地感十足的短靴，外头套一件黑色的长款呢子大衣，既有风度，而且英气勃勃。陈绍的气质，和军装元素似乎很搭，而且偶尔他会有那么一点遗世独立的味道，一件呢子大衣正好柔和了里头那套的锋锐。
他穿着这一整套，从试衣间里头走出来的时候，整店的七八个导购和收银员，还有来给人买衣服的四五位女性顾客，全都齐刷刷地盯着他，一个个全都看得呆住。
太帅了！
扫见周围女士们的真实反应，高蕾有点得意，她们的反应绝对不算夸张，陈绍走出来的那一刻她也愣住了，真的很帅，这一身给他穿太合适了！
只是……高蕾围着陈绍左看右看，皱着眉头挑毛病：“整体颜色太深了。”
“不深不深，美女，这一身你男朋友穿太合适了，真的，是我见过最适合这套搭配的人！”一个回过神来的导购连忙跑过来，把难得有一次的真心夸赞说出口。
“不是男朋友，”高蕾笑着解释，“想问下，里面那套还有别的颜色吗，棕色有没有？”
“有的，有的！”导购小姐一边眼睛看着陈绍，一边跟高蕾说话：“我马上拿过来！”
“还要试？”一直忍受着无数如同x射线的目光注视，却不发一言的陈绍，终于开口：“不用，我不试了。”
高蕾笑：“你很满意这一身？”
陈绍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这下高蕾糊涂了：“不满意？还是满意？”
“挺好的，谢谢你给我挑的这一身，不过……”陈绍的眉头纠结地拧在一起，有点为难地转身看向高蕾：“不过我不是来给自己买衣服的。”
“哈？”高蕾的两只眼睛都写着问号，她搞错了？
陈绍挠头：“我就想来给我爸买件羽绒服。”
走出这家店的时候，看着身边男人拎的大包小包，高蕾有点尴尬。
“对不起，我没问清楚，就冒冒失失带你进来了，”高蕾越说越尴尬，“你不想买，就不要买，不用顾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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