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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姜颜的小房间并未单独隔离,而是与诸多男子并列一起,在房舍最东边的末尾间。房舍虽然隔开,但墙壁的隔音并不好,姜颜甚至能听到隔壁房间细微的咳嗽声……
核对了号牌,姜颜躺在木板拼成的床上休憩,不知为何,一个时辰后她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头晕目眩起来。
她只当是自己昨夜没睡好,打算闭目养神一阵,谁知闭上眼后症状非但没减轻,反而愈发严重,睁眼闭眼都是天旋地转,仿佛陀螺似的眩晕,飘飘然没有一丝力度。
腹中难受,或许是鸡汤喝腻了,又因天气骤冷受了寒,故而数症齐发,来势汹汹。
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姜颜挣扎着起来,头昏脑涨地去摸包袱里备着的药瓶,可小药箱中有退烧丸、跌打损伤膏、风寒药、解暑丸,唯独不曾有治头晕呕吐的。
姜颜胡乱拿了颗风寒药丸服下,刚咽下喉,便哇的一声连同鸡汤全呕在了木桶中。
第66章
贡院管理森严,姜颜入院时有专门从宫里调来的掌事嬷嬷搜身,连贴身里衣都要解下来一寸一寸查看是否藏私……此番生病着实在意料之外,在会试途中上报考官请求就医,多半会在名册上记上一笔,若病情严重,更会取消此次应试资格。
都走到这一步了,姜颜没法再等三年,遂咬牙硬挺。所幸吐完之后,腹中翻涌平息了不少,只是脑袋还晕得慌。她用清水漱了口,又将冷水拍在脸颊上,待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便将另一块隔板拆下来拼成床,以包裹为枕,裹着薄被蜷缩在方寸之地的硬板上睡去。
第二日乃是第一场考试,考得本是姜颜最拿手的四书五经及韵诗,但因其身子不适,写到一半时看字迹都有了重影,思绪也不似平常灵活,写写停停到了夜色降临,大部分考生皆已交卷,而姜颜还有韵诗未作,冷汗浸透了内衫。
巡考官约莫也看到了她苍白的唇色和脑门的冷汗,并未催促什么,只是命人在她书台上放了一支蜡烛。这是最后的时限,若蜡烛燃尽还未做完,则考官会强行命其交卷。
一更天,烛台泣泪,森凉的夜色中,最后一豆烛光在料峭的春风中湮灭。姜颜落下最后一笔,交了卷,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久久未曾回神。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第一场定是考砸了。
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巡考人来来往往,缺了口的明月挂在梢头,在贡院中投下斑驳如霜的月影。姜颜撑着额角,下唇咬出深深的齿痕,下颌微微抖动,在清凉如水的夜色中久久坐立,几番深呼吸才勉强平静下来,摒除杂念,逼迫自己将全部精力投入接下来的两场考试中。
这就是一场博弈,若三局两胜,兴许她还有一线机会。
好在每场考试之间会间隔两日休息,考生虽不能离开贡院,但有相对自由的活动时辰。姜颜尽快申请就医,当天下午,一名背着药箱的老太医便在监察御史和巡考官的陪同下来到贡院内。巡考官宣读规定,命其双方不得有任何多余的手势、眼神交流。
“症状何时所起?”老太医把了脉,捏着胡须问道,“近两日吃了些什么?”
姜颜思索片刻,一一据实所答。
太医观其面色,轻轻‘咦’了一声,又问:“近来是否疲于苦读,早起晚睡?”
姜颜回想这俩月为了备考挑灯夜读,的确未曾妥善休息,遂点点头。
“劳累过度,夜间风寒入体,又因吃食杂乱而引起眩晕,一般数日便可痊愈,不碍事。”老太医尽职尽责,虽对方脉象一把便知是女子,却并未多言,只叹道,“切勿担忧,煎一服药就好,注意休息保暖。”
太医所言非虚,姜颜服了药,睡一夜醒来后便神清气爽,接下来两场考试皆颇为顺利。只是第一场失利,前程渺茫,造化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二月十五,会试完毕。
二月十六清晨,贡院大门敞开,路障清除,数百名新旧应试举人陆陆续续离开礼部考场。
阴凉几天,今日下起了蒙蒙春雨,许多考生不曾带伞,皆挤在礼部大门阶下避雨,或是举着袖子狼狈奔走。姜颜背着沉甸甸的包裹出来,挤开人群一看,便见礼部门前不远处站着一人。
锦衣卫官袍,头戴黑色大帽,眸子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中,隔着淅淅沥沥的烟雨,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姜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苻离。
他撑着一柄暗黄的油纸伞,不曾佩刀,身形挺拔如松,目光稳稳地落在礼部门口,在来往避雨的考生中搜寻着什么。忽的,他的视线与姜颜的相接,眸子一亮,举着纸伞朝她大步走来。
那一瞬,姜颜眼中的烟雨散尽,心中的忐忑和担忧瞬间消散,是非成败皆抛之脑后,满眼满心都是苻离劈开风雨稳步迎来的样子。
数百名考生,只有她是有人等候,有人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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