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扮成真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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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节奔跑起来,夏阳闻得耳边风声呼呼,鸟鸣虎啸,象是穿过丛林。冥想中的情景,如同进入林木苍苍的星云山。他和艺宗堂的师兄弟们,跟黄宁决战的时候。
黄宁在天宁七将中,位居第二,他擅使月牙铲,为人阴险狡诈。为抢到巽璟,他在大槐山设伏,围住夏阳和孑茂大叔。
他杀死孑茂大叔,把夏阳逼投少典河……
“嘤嘤嘤……”女子的哭声,不错,是女子的哭声!而且是他的妍玉妹妹。不管是否臆听,夏阳还是睁开眼。两旁树木渐稀,黄褐色的土地一展平阳。眼尽方圆,没有一个人影。果然是幻听!毕节正脸向背,凝沉的红眼,对视着他。
“啊,旋转头颅,你如何做到?”夏阳吓得不轻,指着毕节。
毕节隼啸一声,把夏阳掀落在后背,撒腿狂奔,转眼消失在密林。
他知道违听刑天的叮咛,没有一丝抱怨毕节,反而被它的狂躁逗笑了。抬望前方,青色的城墙延绵不断,城垛如向天齿,规整排列。
“想必是隗戍!”他暗喜,准备飞跑过去。
嘚、嘚、嘚、嘚……慢碎的马蹄声,由远至近。
他居高临下,藏身草丛,屏气凝神。
前面的大道,长长的族兵队伍,一望无尽。象征东黎部落的蛇纹旗、九黎联盟的日月旗,交相旌映,目不暇接。
队伍居中,四辆木轮辕车,特别醒目。每辆马车,都载有半人高的木箱。
并排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牵着马儿,边走边谈,关系分外密切。他俩一个肤色白净,面相英武。
一个浓须满颊,形象粗犷。
白净男子已近中年,他牵着一匹火红的骏马。身着华丽的白色绸裾,护臂黄软甲,延伸齐腕。裾筒过膝盖,是一双黑色的兽皮蹬。腰间,紧束一条赤红的鲮甲带。
粗须男子约二十来岁。右手牵着黑得透亮的乌油马。他身着青色短葛裾,即使深秋季节,依然呈露肌腱高隆的臂膀。穿透脚蹬的绑绳,缠绕在膝盖。
他左肩扛着一柄鸟嘴长戈。束腰插着一把石质短刃。敞开的胸怀,胸毛卷曲。浓密的团眉下,一对毕闪的虎目,透着彪悍的霸气。
他说话的口气,略显狂妄:“此次晋献宝物,足以分化炎黄联盟!”
“哈哈哈,鹏弟有所不知,我等并非赶往三汇口,送昌意宝物。”白衣男子大笑几声,他再度骑上马,盯着一头雾水的青衣人。
他从绸裾腰袋抽出天青色海螺,神色郑重道:“停止前进!”
“蚩尤征战令!”青衣男子和近处的族兵一惊。他勒马停下脚步,疑惑问∶“鲲哥,这是……?”
“拿下隗戍城!”鲲不理会众人的诧异,口气志在必得:“神农经阪泉一战,已是落日黄昏。唯一战将刑天,贬困大典山!”
“鲲哥,炎帝有恩于你……”鹏犹犹豫豫:“是否按原计行动,与尹浩头领合兵一处,劫杀昌意?”
“顾大局者,岂能被私恩挟裹!姜榆罔不思阪泉雪恨,执意结盟轩辕,蚩尤决心铲除!”
鲲即是姜明鲲,鹏便是苏飞鹏。夏阳霎时明白过来。在艺宗堂,就听师兄苏信提到过:鲲鹏名为东黎战将,实为郎舅关系。
();() 二人与刑天私交甚密。令人不解处,姜明鲲并非忘恩负义之辈,当年他大破天阴阵,身中剧毒,命悬一线,是炎帝施药救治,怎么变得如此无情?
果然,飞鹏的口吻,对杀死炎帝,产生了歧见:“姜榆罔执意结盟公孙越,固然可恨,罪不当诛。况且,他身边的守将,只剩火行将噬焐,恐难挡我等厮杀……”
“鹏弟放心好了,我等只借贺盟之名,动手任凭尔等……”姜明鲲指着身后的马车,已经并成一排的木箱,薄唇微笑。
“蚩尤高明,知道我等不忍下手。唉,只可惜炎帝……”
“怀仁者,难成大事!怀德者,绝收良友!禽兽畏威不畏德,何况人乎!”
鲲鹏率队走远,即将接近隗戍。
夏阳哪敢耽搁,他瞅准一条小路,抄近飞奔。小路斜插垄间,他很快来到城门外的开阔地,混迹于迎侯的人群。
城门洞走出来一队人,他们踏过壕沟上的木板,朝东黎兵迎上去。为首者身着红色葛裾,稀疏的须发,略微弯曲。他生就賊眉鼠眼,尖嘴猴腮,形象猥琐。他背插短矛,腰挂八棱石壶。
夏阳很快明白,此人应是貌奸内忠的火行将噬焐。
紧跟身后的男子,身着蓝色绸裾,脚穿兽皮蹬。他肤色白里透红,脸上明眸皓齿,长得英岸至伟。美中不足,凸出的后背,犹如佝偻的驼背。即便如此,两旁女人们的目光,仍然注投于他。
两队相接,噬焐走到姜明鲲面前,抱拳行礼,随即客套地说:“闻悉蚩尤贺盟,炎帝不胜感激,已迎候水莲宫,等鲲鹏将军大驾。‘”
“火行将言重了,鲲鹏不才,怎能接受炎帝大驾之礼!”姜明鲲谦言几句,俊目凝望噬焐身边的蓝裾人。
眼前这张俊朗的面孔,既陌生、又熟悉。他一时想不起来。
噬焐敏觉到他的心思,赶紧推介:“此乃神农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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