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教(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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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父亲粗重的喘息声,魏征不敢动,只垂着头等父亲落。这老父亲的心态实在不稳,属于那种不想躺平,但是已经追不上年轻人节奏的不服老一族。偏心中还有这恃才傲物的心火,每每作起来家中必然是一场天翻地覆。
“父亲,请听孩儿一言。多一友恰似少一敌。”
魏征缓缓作揖,听着父亲的鼻息平缓下去,试探着开口劝诫。
“少谦是三朝辅政纵使有错在身,他握了三朝权柄最终还能安安稳稳的把这权放回天子手中,就只这一条天子便不可能与他明着反目。再说何驰……”
“哼!”
魏征顿了顿等魏炅的呼吸渐渐平顺了,再次开口道。
“再说那何驰,常人只以为他疯癫、狂妄。这几年下来一路疯疯癫癫,普通人也只看到了他的疯癫,可是父亲有没有现,一路走来他的人脉已经遍布长江两岸?”
“……”
要说察觉吧,多多少少有些数目,可是与朝中朋党不同,何驰的关系更类似于君子之交,哪怕有张唯栋和岭南王的关系,也不见他利用关系上位。
要说不察觉吧,又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些人游离在中央之外,况且何驰常年没有实权。等于就是个站在天机殿前的木头人,哪个朝臣闲来无事都可以往上踹两脚,大笔一挥便是一本上奏。
“此人做事极有分寸,每次都是立的大功却不求功,而且每次大功之后必有大过,使得天子无法盛赏。几次折腾下来,天子已经对他无比信任,南郡、江夏、长沙已经可以做到一呼百应,哪天扬州也规划入他的辖区孩儿一点也不会奇怪。”
“侥幸罢了。”
“一点也不侥幸!孩儿以为,此人最后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成就贤德之名,千古一相非他莫属。要么将整个昭国改旗易帜,篡夺天下。”
魏炅的气息又一次乱了起来,这次乱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因为害怕,自己这儿子也不是善茬,多少沾了点何驰的疯癫,说起话来总是这般没轻没重的。科举考试写的文章也是轻佻,连负责阅卷的老师都说他浮词艳语,在科举上这等评价几乎和骂别人是下九流差不多,毕竟读书人为士,与唱词唱曲的伶人存在着巨大的阶级鸿沟。
科举的弊端何驰不是没有察觉到,胸怀天下、慷慨激昂、气盖山河这些形容大气魄的文字在平时形容读书人的胸襟广阔是可行的。但是到了科举之上,这类文章就会被冠上“虚浮”的名头,所谓“浮夸”、“艳词”你大可以解读为标题党,以大气概的陈词吸引阅卷老师眼球。科举是要求有文采的人接受礼教管束,科举做文章最标准的答案就是引经据典锋芒小露,而并非是让他们来朝廷上慷慨激烈的,慷慨激烈往往是最需要被提防的,因为它会滋生出“狂悖”之徒。
故而何驰所出的“南水北调”一题,题目本身在科举阅卷老师眼中就带着标题党的意味,以此为契机天马行空之辈堆砌上一些自我幻想那就叫“虚浮”,以此为契机务实肯干之人堆砌上一些自我见解那就叫妄议时政的“狂妄”,横竖都与礼法、礼教背道而驰!昭国科举百年,就像水渠一样淤积严重,其中徐州大儒胡值功不可没!
何驰天生就与这科举不对付,故而他连童生都懒得去当!
“父亲勿惊,他现在并无篡夺天下之心。究竟是贤相还是奸佞,就看他这次如何犯大过,这次南阳郡之事是一道坎也是一级台阶。他如果不再犯错,那以后就是要入朝弄权的,以前种种均是蛰伏时做的姿态,只是为了将功名尽数让与天子。”
“南阳郡中原门户,何驰要是犯了错必死无葬身之地。”
“孩儿觉得,这个错不一定犯在南阳郡。”
“你一个小孩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专心科举,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老父亲不开心了,一句话把话题聊死,这魏征也就寻不到开口的机会了,在心中叹了一声,他正要往后退出书房时候,突然想到了今天来找父亲的正事。别看父子两人天天住在一起,能说两句话都是极大的奢望,而封建家庭也鲜少有公子敢像何驰一样事事自己做主,很多人嫁娶之事都要父母点头更不要说顶天立地了。
“父亲,孩儿还有一事。”
“说!”
“孩儿在少谦寿宴上对一位小姐一见倾心,如今孩儿已经弱冠,魏征来讨父亲成全。”
魏炅听着冷笑了一声,想着原来自己儿子半夜睡不着起来吟诗作对,原来是为情所困。若是去年提及此事,那魏炅一定一顿好打,但他今年已经十六成人,若是个门当户对的早早结了亲家也好,若是今年恩科这个儿子能取了功名再结了姻缘那魏家就能气象一新。自己仕途不顺这个鸿胪寺卿已经是一生事业的巅峰了,倒不如留些心力照顾孙辈,晚年坐享天伦也是一桩美事。
“能去少家拜寿,身份自然不会差。是哪家的女子?若是不知道姓名为父帮你去打听。”
魏炅把上奏撇到一边,提笔点墨批阅其公文来,等了片刻见魏征不开口,抬起左手一指道。
“你个混账小子,怕是把别人想到骨头里去了,这才刚开春就睡不着了。若是花船上妓子、奴婢之类下九流的贱种,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
“不是,她是何悦岚。”
“何悦岚是谁?”
“何驰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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