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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句他很熟悉的话，至多是把“陛下”换成“殿下”。

  但没等6明煜再回忆，燕云戈又道：“要开始了。”

  开始……什么？

  拧起的眉尖尚未来得及散开，6明煜唇边已经不自觉地泄出低吟：“唔……嗯、嗯！”

  燕云戈的手落了上来。沾满药液，滑腻而温暖。他的手紧紧贴合着6明煜背部的线条，手掌下半部分用力，将药液往前推去。

  一瞬间，6明煜头脑近乎空白。

  酸，软，难以言喻的舒畅，以及潜藏其中、几乎可以被忽略的钝痛。

  他的身体像是被完全凿开了，变成可以被燕云戈肆意揉搓的面团。而燕云戈仔细找出其中不对的、6明煜自己之前都没现血气淤结的地方，为他一一揉开。

  药液顺着身体边缘淌下，落在床上，氤出小片湿润痕迹。

  天子勘勘忍耐，没出更多声音。但燕云戈虽未看他，却仿佛察觉了他咬牙的动作，揉过片刻后，倏忽又道：“放松。”

  话音里比方才多了无奈。

  6明煜眼皮一颤。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从燕云戈视角来看，天子背上一片柔腻光晕，带着自己留下的片片绯色。虽然只见到半张侧脸，可眼梢的嫣红，唇瓣的水色，都被清晰纳入眼帘。

  6明煜只觉得自己心思真的太多。之前不是验证过很多次吗？眼下这个燕云戈，和从前那个燕云戈，一定是很不一样的。

  在燕云戈手上的动作下，天子慢慢真的放松下来，还用懒散语气与他讲话，说：“云郎，你这手法当真厉害。”

  燕云戈微微笑一下，并不谦逊，而是问：“这么说来，陛下是对草民满意了？”

  6明煜说：“自然。”一顿，“你别总自称‘草民’，听着别扭。”

  燕云戈意外，说：“那……”

  “说‘我’就行，”6明煜提出，“嗯？怎么不继续了？”

  燕云戈喉结滚动，尽力让自己心神和缓些，手掌重落回6明煜背上。

  “方才一时欢喜，”他道，“陛下恕罪。”

  “行了，”6明煜干脆侧枕着手臂看来，“你当这是什么好话？说上一次两次算谦逊谨慎，说多了，反倒显得你轻狂，以话拿人。”

  燕云戈笑道：“我知道了。”

  “再说，”6明煜嘀咕，“当我不知道？你哪里是真让我‘恕罪’啊。”

  分明是看出他吃这套，才一遍又一遍地说。

  燕云戈也不反驳，面上还是笑：“陛下说的是。”

  这句之后，床上又安静下来。

  外间，李如意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没再听出什么不妥，心中仍是七上八下。

  日影渐西，6明煜的意识再度沉下。

  他不知是睡是醒，能感受到燕云戈的手、在自己身上逐渐被揉消了的药液，再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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