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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拿去拿去！&rdo;金还来咬牙挥手，让那老家伙笑话吧。邱灵灵这才又笑了：&ldo;你真好！&rdo;这句&ldo;你真好&rdo;让金还来心情愉快不少，然而它的真正含义，直到第二日与教中的美男玉护法华云峰议事时，才彻底明白。&ldo;你的令牌？&rdo;诧异。华云峰愣了愣：&ldo;教主昨日不是将属下的令牌取走了么？&rdo;金还来皱眉：&ldo;几时的事？&rdo;华云峰心中一冷，据实回答：&ldo;大约是昨日申时初。&rdo;金还来沉吟：&ldo;你的意思，昨日申时，有人来找你要走了玉字令牌？&rdo;华云峰硬着头皮承认：&ldo;正是。&rdo;果然，金还来淡淡道：&ldo;你如何肯定，那就是本座？&rdo;&ldo;这……&rdo;华云峰开始冒冷汗了，虽说他也曾怀疑过，私下观察教主多日，实在难以将他与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联系起来，早就丢开了，但时近两年，昨日那小姑娘突然跑来找自己要玉字令牌，当初在金园亲眼见过她，而且并未听说教主有妻室，何况她手上还有教主亲临的信物，他也就完全认定那是教主，如今看来，竟是大大的不对劲！金还来冷笑：&ldo;哦，有人问你要令牌，你就给他，那这个护法的位置，你是不是也可以给别人做？&rdo;华云峰不敢言语。其实这个美男护法的作风，金还来大致还是了解的，此人除了喜欢拈花惹草，外表轻浮点，办事素来都谨慎得很，发生这样的事，其中必有缘故。他寻思片刻，问：&ldo;你可记得是个什么人？&rdo;华云峰逐渐镇定下来，居然不回答，反抬眼看着他，神色古怪：&ldo;属下斗胆，敢问教主的千手令可还在身上？&rdo;金还来头大了，微笑：&ldo;你的意思，要查验本座的令牌？&rdo;华云峰忙垂首：&ldo;属下不敢，实在是昨日，有个穿着黑衣裳的姑娘来找属下要玉字令牌，只因她持有教主的千手令，所以属下以为……以为是教主派她来的。&rdo;以为是我吧！金还来顿时大悟，气得无力地摆手：&ldo;是本座忘了，你且下去，改日便叫她还你。&rdo;华云峰松了口气，退下，俊脸上犹带着许多疑虑之色，昨天的事也能忘，教主记性也太差了点吧？原以为老家伙又是派她来偷千手令，想不到真正目标竟是玉字令牌，华云峰武功极好，从他手上偷东西谈何容易，怪不得小丫头一开始就打千手令的主意！金还来&ldo;忽&rdo;地站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害本座在手下面前出丑，今日不拿你算帐！&ldo;给我出来！&rdo;找到那间石屋，他一脚踹开门。房间没人。&ldo;大徒弟怎的有空跑这儿来？&rdo;背后传来金越的声音，带着许多戏谑。金还来没好气：&ldo;你小徒弟呢？&rdo;&ldo;她怕你生气，不敢见你啊。&rdo;这话听着不对劲，金还来愣了片刻，倏地转过身，哪有什么金越，只见一个小人儿坐在大树顶上，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笑，不是小丫头是谁！想不到她成日研习易容术，学人说话也惟妙惟肖，金还来哭笑不得，好容易才板起脸，吼：&ldo;你给我下来！&rdo;邱灵灵眨眼，晃着双脚：&ldo;来呀来呀，上来晒太阳！&rdo;金还来二话不说，飞身而起，见他要来抓人，邱灵灵慌忙闪避，想要溜走，可惜才逃出不过五丈，就被他拿住了，拎到地上。&ldo;敢骗我？&rdo;&ldo;没有啦，&rdo;邱灵灵自知理亏，反抱住他的腰，&ldo;你别生气，师父说我若拿不回那个美貌玉护法的令牌，就不许我吃饭，又不让告诉你，玉护法武功那么厉害，我只好借你的令牌啊。&rdo;说完又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嘻嘻笑：&ldo;反正你也会帮我的。&rdo;接着补了句：&ldo;不许告诉师父！&rdo;见她这样，金还来只剩了瞪眼：&ldo;我的令牌？&rdo;邱灵灵忙取出来给他。金还来接过：&ldo;玉字令牌呢？&rdo;&ldo;在师父那儿，过两天我就拿去还他，放心啦。&rdo;竹林小径。&ldo;我最近有点忙，帮江小湖处理事情，你听话些，没师父的吩咐不许出谷。&rdo;&ldo;小湖大哥？&rdo;邱灵灵想起这个人，高兴，央求他，&ldo;你跟师父说说，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很久没见他了。&rdo;切，你两个还真有默契，金还来瞪她一眼，江小湖的确不错，但小丫头若真嫁给他……至少现在金还来感觉很不爽，回答干脆：&ldo;不行。&rdo;邱灵灵不乐意了：&ldo;我是你老婆，我要跟你走。&rdo;瞧瞧这种小孩子脾气，会做老婆？金还来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很是苦恼：&ldo;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老婆！&rdo;&ldo;我就是你老婆啊。&rdo;&ldo;你知道什么叫老婆？&rdo;&ldo;我知道。&rdo;金还来差点晕过去，神色古怪：&ldo;你知道？&rdo;&ldo;是啊，&rdo;邱灵灵认真地点头，&ldo;老婆就是你的妻子，一辈子都陪着你，不论你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永远不分开。&rdo;&ldo;谁告诉你的？&rdo;&ldo;师父啊。&rdo;金还来无语，老家伙，你这是教的什么徒弟？&ldo;他还说了什么？&rdo;&ldo;说故事，我给你讲个故事，&rdo;邱灵灵来了兴趣，往旁边大石头上坐下，&ldo;从前，有一对夫妻去关外沙漠，不小心迷了路，没有东西吃，也没有水，眼看妻子就要死了，那个丈夫舍不得她死，就……&rdo;声音渐渐小了，她停了停，垂下眼帘：&ldo;就拿刀割破了手，让她喝自己的血。&rdo;这是个古老的、在江湖上流传已久的故事，结果当然是丈夫死了，妻子却活下来被人救了。对于那些花前月下、憧憬爱情的少年男女们来说，这类故事是多么的美好，令人向往，催人泪下。只可惜，金还来已过了那个可爱的阶段，所以见她这副伤心的模样儿，只觉得好笑又好气，女人就是女人，一个故事就能听成这副模样，笨蛋，你当真有这种事呢，说不定还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候，那个人就把你丢一边不管了。邱灵灵默然半日，突然抬头望着他：&ldo;你会那样救我吗？&rdo;金还来烦：&ldo;无聊！&rdo;邱灵灵不依，起身拉他：&ldo;你会不会啊？&rdo;金还来看着她，挑眉：&ldo;不会。&rdo;小脸上神色有一刹那的失望，很快，她笑了：&ldo;你会的。&rdo;双手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轻轻道：&ldo;因为我会救你。&rdo;金还来全身一僵，低头，却看不见她的脸。她说会用自己的命救他，这不是小丫头该说的话，这语气，这神态……小手在腰间，抱得那么紧，好象真的永远都不会放手，一种久违的亲近，近得可以听到那颗心的跳动，感觉很温暖，却又令他厌恶，与那句&ldo;永生不弃&rdo;一样。金还来颇觉烦躁，粗暴地将她从身上拉开：&ldo;走走走，本教主用你救？这种荒唐事你也信，都是编来哄人的！&rdo;&ldo;是真的。&rdo;背后传来金越的声音。&ldo;师父。&rdo;邱灵灵高兴，不计较被推开的事。金还来也有点诧异。金越站在身后不远处，蓝衫，青灰色的长褂，多日不见，他似乎又老了些，只有腰板仍是挺直的，如同身旁枯直的老竹，脸上表情平和，锐气全无，就像个普通的暮年老人，在金还来的记忆中，几乎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原以为他又要嘲笑，哪知他只是看了二人两眼，淡淡道：&ldo;是真的，她真的那么做了。&rdo;邱灵灵奇怪：&ldo;谁？&rdo;&ldo;你师娘，&rdo;金越负手，目光飘忽，&ldo;当时我身受重伤，她真的那么做了。&rdo;二人皆愣。金越笑了笑，转身走了。北易佳公子窗上树荫重重，风吹影动。悄悄的，窗前探来一颗脑袋，大大的眼睛朝房间里张望，见没人，她便放心地跳了进去，走到桌旁，从腰间取出一块羊脂白玉的令牌，放到桌子上，转身就要走。&ldo;华某恭候已久，姑娘既来了，何不稍坐片刻？&rdo;背后响起笑声。万万想不到会被当场拿住，她吃了一吓，本能地朝窗口掠去。千手教玉护法本就以轻功高绝出名，又岂会任人从眼皮底下溜掉？刚刚到窗前，一只手就搭上了她的右肩，力度拿捏得很巧妙，足够制止她逃走，却又很温柔，不至于伤到她。紧接着，那手不知怎的一拉，她整个人就到了他怀中。&ldo;在下等候多时，姑娘怎能急着走？&rdo;一支玉笛托起她的下巴。左后上方，一张俊美的脸正朝她笑。惊诧于他的武功，又见他一脸温柔并无恶意，邱灵灵也没那么害怕了，反冲他一笑，请求：&ldo;我已经把牌子还你啦，你放了我好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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