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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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濛光顾着高兴,忽然反应过来,道:“不对啊,陛下怎么忽然想着要给小彘和阿苍赐名呢?”
“这事,还是李婕妤提起的,她说同你投缘,想要和你结个善缘,是以求了父皇。”说这话时陈昱面上神色不显,许濛心中却是颇为疑惑。
“李,李婕妤,妾同她并无什么过多的交集,不过她长得倒是颇像妾的一个故人。”
“哦,一位故人?”陈昱道。
许濛将薄毯盖在阿苍和小彘身上,用手拍着她们的后背,低声道:“妾的祖父有一位学生,妾认作阿兄,这位李婕妤说来就同阿兄的母亲长相颇似,其实妾也不过是惊鸿一瞥,这位伯母容色绝丽,气质清冷是以留下了这样深的印象。”
陈昱听许濛提起从前的事,他把目光放在低眉垂目的许濛身上,道:“阿兄,是你的阿樾哥哥么?”
“哎?”许濛有点不明白,只能呆呆地点点头。
陈昱见她这幅呆样,笑了,道:“阿濛这样讲,孤倒是对你这位阿兄愈发感兴趣了呢?”
许濛摸不准陈昱是打哪儿知道阿樾哥哥事情,不过想来她同这位阿兄实乃兄妹之谊,坦坦荡荡,便道:“阿兄现下应该在江南,殿下怕是见不到他呢。”
陈昱见许濛态度这么坦然,不由觉得好笑,他伸手摸了摸许濛的额发,在她耳边轻声道:“孤还有事,先回去了。”
陈昱身上的热意透了过来,许濛耳边微红,偏过头,道:“恭送太子殿下。”
陈昱见许濛这躲避的样子,也不恼,只是淡笑一声离开了。
————
入夜,小彘与阿苍睡在榻上,身旁的乳娘也守着他们睡着了,忽然榻上的小彘,或者说是陈熠,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含春殿寝殿的装饰,他目光沉沉看向一旁的熟睡的妹妹,神色复杂,他记得死前的最后一幕是他妹妹坐在榻边,殿中空无一人,他满怀着一腔遗憾离世,他不知自己留下的那个体弱的儿子能不能撑起这江山,不知大魏在他死后会陷入怎样的境地,不知是谁杀了他,甚至不知身边的阿妹,究竟在想什么。
阿姝,是你杀了我么?
这问题徘徊心间许久,陈熠想问,却问不出口,只得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阿苍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小彘,陈姝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她死后来到了这差不多快八十年前,她早就不记得自己生下来是什么样了,也不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了,甚至在漫长的岁月中,连自己的哥哥是什么样都不记得了,陈姝的心早就在帝王生涯中冷硬似铁,但她永远记得,她的兄长离世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伴在兄长的身边。
是不是我杀了你,有这么重要么,陈熠,你我一母同胞,你却没信过我。
陈姝冷笑,闭上眼睛。
后世魏史三大悬案之首,武帝陈熠之死,坊间流传,乃长信大长公主陈姝所为,而她是他的同胞妹妹。
这又成为陈氏子孙为皇权同室操戈,亲人成仇最好的佐证。
第20章抱病
自李婕妤为两个孩子求下名字后,便时时着人来找许濛去陪伴她,许濛推辞不得,只能常常往明光殿去,可是这种行为可真算是扎眼了,宫中人议论纷纷,许濛拿不定主意,就只能默不做声,她倒是想要拿这件事问问太子殿下,可太子自赐名之后来了一次,便好像是一直没空,连后宫都甚少进,只说是前朝事忙。
许濛同这位李婕妤来往些时日就入秋了,这日清晨,许濛正在殿中为两个孩子做软垫,他们都八个月了,能够靠着自己的力量坐起来了,就是坐不太稳,天气稍微凉一些,许濛就想着不如做个软垫让他们用着。
“我看呀,你这个手艺,也就做点这种东西了。”满娘见许濛手上的软垫缝得歪歪扭扭便出言调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母亲去得早,所以也没人教我,手艺就停留在能把东西缝上这个水准了。”许濛头也不抬,专心干活。
满娘自知失言,便道:“到时候你怎么教阿苍,这手艺拿得出手吗?”
听满娘这话,许濛放下手上的东西,忧心忡忡道:“是呀,怎么教阿苍呢?”
坐在一边的陈熠有点无语,他这个妹妹说实话,针线功夫确实不怎么样,或者说他就没见过自己的妹妹摸针线这种东西。
陈姝躺在床榻靠里面的位置,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她也就小时候跟着宫人学了点,说来七十多年没碰过了。
她心想着,如果自己实在不能成为母亲心目中的那个静女其姝的公主,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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