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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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括望着她气恼的模样,露出笑意:“夫人生气的模样,甚是动人。”
瑟瑟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巴掌挥了过去,厉声道:“殿下,你莫忘了,我是你的舅母。”
一声脆响,陈括猝不及防,被她打了个正着。他两个护卫顿时脸色大变,想要上前。陈括脸色阴晴不定片刻,挥了挥手,示意护卫后退。
瑟瑟转身就跑。
陈括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舅母?”他笑了,另一手抚着脸上的指印低头看她,声音温柔得令人心惊,“你我原是两情相悦,若不是我那个好‘舅舅’从中作梗,你早就成了我的妻子了。”
谁和他两情相悦?瑟瑟用力一挣,试图甩脱他手,冷冷道:“现在再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意义?”陈括手下又攥紧了几分,微笑道,“只要‘舅母’能明白括的心意,括死也甘愿。”
那你怎么不去死?瑟瑟简直恶心坏了,又挣不脱他的手,心里一万个后悔没将抱月带在身边。否则,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正当气恨,一道温润动听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循声看去,见到回廊中,一个俊美无伦的青年男子在穿着绯色公服的云枭卫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深秋的天气,他已裹上厚重的雪白狐裘,双手笼着手炉,苍白的面上,眉如墨染,睫似鸦羽,鼻若悬胆,唇色浅淡,整个人宛若冰玉雕就,琉璃般的灰眸眸光清冷,落到两人身上。
瑟瑟没想到,再次见到寿王,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似乎越发瘦削了,眉宇间的病态藏也藏不住。
陈括脸色微变,松开了瑟瑟,喊了声:“皇叔。”
寿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十二被害一事,臣有些事要询问萧夫人,是不是打扰到太子殿下了?”
陈括微笑,眉目间一派温和无害:“怎么会?孤也是偶遇萧夫人,皇叔有事只管自便。孤是为母后来取一件重要物事的,还要回福宁殿,先告辞了。”
瑟瑟见陈括远去,回身向寿王行礼:“见过王爷,刚刚多谢王爷了。”若不是他出现,陈括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寿王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不必谢,能为萧夫人这样的美人儿效劳,是孤的荣幸。”
瑟瑟:“……”他和她有这么熟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正经?他是不是忘了,上次把她掳走,害她失了记忆的账还没算呢?她脸色微沉,“王爷有话快问就是。”问完了就可以再见了。
寿王道:“萧夫人是住在西偏殿吧,孤想去讨杯茶喝。”说罢,仿佛全未见到瑟瑟满脸的拒绝,抱着手炉,缓步向西偏殿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西偏殿待客的花厅,寿王示意跟来的人都留在外面,随手将门关上。
瑟瑟一下子变了色:“王爷这是做什么?”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实在太不合适。
寿王没说话,抬手将一物放到桌面。瑟瑟看过去,蓦地一愣,将那物拿在手中仔细看过,脸色丕变:“这是……”
她拿在手中的是一块木雕的黑漆腰牌,正面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怒放牡丹,反面则是数字编号“三一”。
类似的腰牌瑟瑟曾经见过一块,是阿姐从卢美娘身上拿到手的。卢美娘受人指使,勾引了阿姐的前未婚夫赵安礼,腰牌很可能与指使她的幕后黑手有关。只不过,卢美娘的腰牌上,编号是“四六”。
瑟瑟看向寿王:“这块腰牌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寿王道:“这是从勒死太子的宫女遗物中找到的。有人试图偷偷销毁,被孤手下的人发现,拦了下来。”
瑟瑟愣了愣:“原来这腰牌不是王爷手下人的?”
自从发生寿王掳她之事后,瑟瑟就怀疑过他。
寿王掌着专为天成帝做秘事的云枭卫。当初卢美娘忽然再次出现就是寿王的手笔;再早,二哥的欠条也是寿王还给她的,收欠条的是六皇子身边的内侍,六皇子还从寿王这里得过马鞍藏针的招数,怎么想都和寿王关系匪浅。
若不是找不到寿王要害燕家动机,他的嫌疑委实大得很。
寿王一噎,脸都青了:“孤有这么蠢吗,腰牌若是孤手下人的,当初会让你们姐妹拿到手?”
瑟瑟咕哝:“你做事全凭高兴,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寿王又是一噎,片刻后嗤笑道:“原来萧九没有告诉你这腰牌的真相,他对你也不过如此嘛。”
萧思睿知道腰牌的主人是谁?是了,他当初叫人传话,让她不要追究,保证不会有人再针对燕家。后来,对方果然没有新的动作。他早就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甚至,应该和腰牌的主人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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