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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秋随即跟上去,走得急了,被自己绊了一跤。还好没人看见,他拍拍自己膝盖,不顾疼地进了卧室。
可他才刚一进去,浴室的门便关上了。
池秋吃了个“闭门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水声很快传来,它淹没了6鸣混乱的思绪。
6鸣不断地搓着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c市的意外事故是一根导火线,最近他频频想起过去的事情,惹得自己很不舒服。
6悠是他的一个噩梦,也是他埋在心里的一颗炸弹。
他爱她,也恨她,更可怜她。
6鸣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仿佛变得寒冷。6悠的葬礼、6悠的死亡、6悠的微笑,一切历历在目。他看到自己的一双手沾满了鲜血,闭眼再睁眼,还是满眼血色。
不知何时,6悠的声音在他耳边咬了一口,将他扯得生疼。
“为什么只有我们母子如此不幸?”她微声,捂面哭泣,“光抢走他们的财产有什么用?他们的痛苦有我们的千分之一吗?”
6悠的影子在6鸣面前“出现”,喋喋不休地抱怨。
“没有的,他们没有的!”她抓着自己的长,蹲坐在花洒下,温热的洗澡水打湿了6悠全身。渐渐地,6悠站起身,和她死去那天一样,她浑身是血,腥味无声蔓延。
6鸣呼吸困难,咬紧了牙关。他沉默不语,痛苦地靠在墙上。
时间开始缓慢行走,6鸣不知自己是过了多久才恢复的平静。他只知道,6悠再次消失了,浴室中仍旧是嘈杂的水声。
他看着掌心清澈的水,看了许久。
久到池秋在外连喊了几声,他都没听到。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6鸣警惕地回身。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变得乖戾,无比陌生。他看到池秋焦急地站在门口,犹豫之间,池秋唇齿动了动:“你没事吧?”
温润的音线像是良药,突然喊醒了6鸣。
6鸣失了声,怔愣地杵在原地,然后,他背对了池秋。
池秋见他不说话,想往里走一步:“你洗了好久,我很担心你。”
而6鸣一下子关掉了花洒,语气生冷:“出去。”他不习惯在大脑清醒时,将软弱无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这会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的声音不算重,池秋两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态度诚恳:“6鸣,我想帮你。”
“6鸣,我进来了。”池秋摸着湿漉漉的墙壁,微微地朝6鸣靠近。
可随即得到的,是6鸣烦躁的一声低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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