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刘秀之死（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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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在王莽与史皇后大婚的当夜，王涉悄悄找到了他，想拉他一起造反，他同意了。

王涉，正是王根的儿子，当初亲自从集市救下王莽，并拉着他参加聚会，最后又在曲阳侯府的渐台殿因生烹美人足最终被王莽按在地上揍的那个王涉。

后来，因为想报复王莽，又在集市被他揍得近两个月没能下床。

自此之后，他老实收敛了，再不敢跟王莽作对，甚至在王莽成为王家主事人之后，他也没少积极配合他。

但眼见大势已去，估摸着继续跟王莽混下去不见得能有好结果，他也忍不住记起了年轻时的旧怨，生了反心。

促使他找刘秀一起谋反的起因是因为他手下的一位门客，叫西门君惠，他带来了一个在长安城外的民间广为流传的谶言：“刘秀为天子。”

这里的刘秀指的是后来的光武帝刘秀，但当时的他还没那么出名，因此许多人还并不知道农民出身的刘秀，倒是有许多人以为这里面的刘秀说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国师刘秀。

王涉也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才敢冒险联系这么多年最是忠心于王莽的刘秀。若非王莽杀了他的二子一女，害得人家白人送黑人，王涉也不敢轻易地如此认为。

除了刘秀，王涉还联系了一个叫董忠的，他领着中军之事，手上有一定的兵权。

而这个董忠，为了使政变成功的几率大一点，他又策反了一名叫孙汲的司中大赘，结果孙汲在反复权衡之后，向王莽告了密。

这场还没正式开始的叛乱，悄然间便失败了。

沉迷在巨大的幸福之中的王莽收到孙汲的告密时，他正牵着他的史皇后在后宫的花园中闲逛游赏。

王涉、董忠等人的谋反，王莽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但刘秀也参与了，确实令他想不到。

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个真书生，还是个真能理解自己的书生。

如真正的亲兄弟一般。

在处理完叛乱，斩杀董忠与王涉之后，念着旧情，王莽并未公布刘秀的罪名，只是低调地派人将他带入宫中见自己。

在那年两个人同为黄门郎时，当值的宫殿中。

“那些年，我们两人时常在此处喝茶聊天，谈经论道，闲话民生百姓。”

刘秀被绑着推入殿中时，王莽已在殿中的案桌内端坐了许久。他身前的案桌上，此时却没有泡茶，只有一具酒樽。

一具盛满了毒酒的酒樽。

在王莽的示意下，侍卫替刘秀松了绑。

“是啊，当时年少，只觉这天下有你，必然昌盛，歌舞升平。可到头来，一切都乱了。”

刘秀没有客气，他几步大迈着，落坐在王莽的对面，两人隔案而视，一如当年。

“你后悔吗？”王莽开口，模棱两可。

刘秀没有回应，只是直定定地盯着王莽，片刻之后忽然将案上酒樽拾起，一饮而尽。

将酒樽一扔，他立身而起，离开了案桌，向殿外而去。

走着，他笑着：“哈哈，当时年少，当时年少啊。”

一只脚刚迈出门口，他抽动的嘴角便溢出了一大股的黑血。

闭上嘴，咬紧牙，他努力地抬起后腿，却最终无力倒在了地上。

他死在了王莽的眼前，至死，依然有一条腿未能迈出这处错误开始的小殿。

王莽的目光凝在他身上，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连刘秀也反了，自己还有多少人可信？这新朝还能坚持多久？

（司中大赘：西汉末年王莽所置，掌乘舆服御之物，后又掌兵，秩位上卿，新莽亡后即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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