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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情，他担忧宋剑的安全。

  于理，他舍不得陈陌这个绝佳的实验受体。

  此时，高程市。

  陈陌洗了澡，包裹着大毛巾趴在沙上打哈欠，湿漉漉的头把水滴在了皮革沙上，像只小猫咪一样无意识地摇晃着湿漉漉的小脑袋。

  宋剑用毛巾包裹住陈陌的脑袋，大力擦起来。

  陈陌被他擦得呜呜叫，挣扎着爬起来，抢过毛巾自己擦。

  宋剑噗嗤一笑，叼着烟坐在沙边看小孩儿自己擦头。

  陈陌被宋剑笑得怪不好意思，低着头又神劲儿擦了两下，把自己的脸整个包裹在了大毛巾里。

  他心里缓缓流淌着说不出的温暖。

  原来他留恋的不是基地里丰衣足食的安稳，只要宋剑在，哪怕对着遍地的尸体朝不保夕，他也仍然觉得自己有了家。

  老人拄着拐杖从房间一头慢慢走回来，说：&1dquo;这房子后面有道门，有个小院子，你们想在这儿定下来的话，倒也是个好地方。”

  陈陌眼巴巴地看着宋剑。

  宋剑低头揉了揉陈陌的头：&1dquo;想留下?”

  陈陌低下了头。

  宋剑坐在沙上，问陈陌：&1dquo;怎么了?”

  陈陌犹豫了很久，才很小声很小声地说：&1dquo;只有在我身上，才能研究出丧尸的疫苗吗&he11ip;&he11ip;”

  宋剑落在陈陌头上的大手僵住了。

  他以为那些事都过去了。

  他对陈陌的伤害，和他的后悔愧疚，都该过去了。

  陈陌不是圣人，不愿意为了疫苗而牺牲自己，是谁都不能指责的事。于是他也不再提这件事，就当一切都没有生过，让陈陌做一个普通人，像从前一样自由自在地在这个已经太过糟糕的世界里活下去。

  宋剑是个不够细腻的人，他曾经察觉到陈陌这段时间有心事，却不曾想过，他的陌陌，那颗小脑瓜到底让思绪飞到了多远的地方。

  老人看出两个年轻人有事情需要解决，于是叹着气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小卧室里休息去了。

  宋剑低头看着陈陌，问：&1dquo;陌陌，你说过你很疼，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陈陌在沙上蜷成了很小的一团。

  宋剑俯身把那一团软乎乎的小东西抱进怀里，说：&1dquo;陌陌&he11ip;&he11ip;”

  陈陌小声说：&1dquo;很疼&he11ip;&he11ip;宋剑&he11ip;&he11ip;就是很疼&he11ip;&he11ip;”

  宋剑说：&1dquo;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再回去了。”

  陈陌窝在宋剑怀里，湿漉漉的头搭在宋剑胸口上，很小声很小声地说：&1dquo;可是&he11ip;&he11ip;可是&he11ip;&he11ip;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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