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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杰激愤道：&1dquo;回禀陛下，卑臣以为应当查陇西王!”

  高景饶有兴致道：&1dquo;哦?怎么查呢?”

  &1dquo;卑臣以为，陇西王如今权势滔天已成隐患。在朝中，他与朱雀卫领冉云央交流过密，朱雀卫是什么身份?那是陛下的羽林，该由陛下亲自指挥，而不是他在那儿指手画脚!再说南北禁军，陇西王也说得上话，岂非京师防御都被他一手掌握了么?现在还成天在边境煽风点火，如果哪日四处囤积刀兵预谋不轨——”

  高景听得频频点头：&1dquo;那就去办吧，大理寺卿，这事儿交你了。”

  &1dquo;是，陛下。”

  似乎没料到高景答应得这么爽快，石杰愣了片刻，才缓缓高呼&1dquo;吾皇圣明”，退入百官队列之中。许久没人再禀奏，高景环顾一圈宣布退朝。

  他由内侍扶着从一边离开，身后百官依照次序退出太极殿，有个人却在原地没动。

  高景停了停，对内侍道：&1dquo;去问问秋易北站在那儿干什么呢，如果有事要私下说就让他去紫宸殿暖，朕等他。”

  不多时，身着绛色朝服的青年便与内侍一同进了暖。

  此人经由那年的第一场秋闱入仕，先做了翰林，再因一篇奏疏提拔到光禄寺，如今几年过去已坐到中书舍人之位。这秋易北祖上做过前朝的地方官，到了他这一辈没落成了寒门，若非当初一场秋闱，试卷送到高景手里钦点了第三名，恐怕现在还在底层挣扎。

  秋易北不卑不亢对高景跪拜，再道：&1dquo;臣有本奏。”

  &1dquo;方才殿内让你奏你干什么去了?说吧。”高景由阿芒伺候着缓缓按摩膝盖，赐了他一杯茶。

  秋易北不接：&1dquo;陛下，臣要参御史大夫石杰。”

  高景却似看透他所想了，道：&1dquo;朕知道你要参什么。他母舅家在陇城与银州之间、黑水南岸有五百顷私田，上面修了房，改了作坊，一直在和柔然做生意。但此事和石杰没有直接关系，就算查了也没法动他。”

  秋易北道：&1dquo;陛下打算怎么查陇西王?”

  &1dquo;你按原本的意思拟诏书，再给朕看看就行了。”高景翻了翻手边一封奏表，&1dquo;该怎么来怎么来，不必有所顾忌。”

  秋易北迟疑道：&1dquo;可是&he11ip;&he11ip;陛下，那是陇西王。”

  &1dquo;怎么了?”

  &1dquo;陇西王不是掳掠妇孺的蛮人，那些柔然外族终日生活于马背上，随时都是大宁的威胁。此番陇西王能把他们赶走，即便烧了几处部落的帐篷，可毕竟没有残害无辜性命。”秋易北顿了顿，继续道，&1dquo;陛下要为了石杰的私田受损查他，岂非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再者，陇西王有陛下钦赐的朱雀令&he11ip;&he11ip;”

  听到此处高景斜斜地一抬眼，笑了。

  秋易北知道说错了话，立刻趴伏在地：&1dquo;卑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高景收回目光道：&1dquo;秋大人当年在考卷中指点江山的锐气怎么不见了?若朕早知你入了仕途是这模样，当年何苦取你做探花郎?”

  言罢他冷淡站起身，半个眼神也没分给地上的人径直出了紫宸殿。

  内侍还站在旁边，等高景走了后假模假样地把秋易北搀起来，半是心疼半是敲打道：&1dquo;秋大人，您怎么就拎不清呢?陇西王行的端坐的正，不怕查&he11ip;&he11ip;您既知道他手中有朱雀令，陛下想护谁、想查谁，这还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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