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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娘骂道:&1dquo;就说你们这群臭男人,脑子不会拐弯儿的!你们当然不懂我们女儿家的心思,我即就是每天看着我那凤冠,心里头高兴些。就跟我们女子涂脂抹粉,描眉点唇,也是为了给自己看的一样。沉霜,你说是不是?”
沉霜温柔地笑了笑。
秦牙道:&1dquo;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九娘,小十一为了帮你逃婚本也是犯了大罪过了,何况这小十一自己还没成亲,还得攒钱留给自己娶媳妇儿呢。我看这所谓凤冠,终究得是你夫家送的更好,你就别讹小十一了。”
冷七看了看须染,也朝云九娘道:&1dquo;九娘,我看四哥这些年陪你刀山火海地来来回回,四哥也没成婚呢,人又高大威猛,不然你考虑考虑四哥吧?这样郎君与凤冠,无需再等,唾手可得。咱们拂晓,双喜临门。”
顾扶风也道:&1dquo;哎,冷七你这回还说了句像样的话,这个建议甚好。”顾扶风用胳膊肘撞了撞须染,挑了挑眉道,&1dquo;四哥,快,给九娘一句话吧。”
须染故作严肃,道:&1dquo;这个建议呢,我不反对,我只有一点要求。当年九娘把她那夫君一刀杀了&he11ip;&he11ip;”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朝云九娘看去,”九娘,你只要别在婚之夜一刀抹了我的脖子就成。”
众人闻言大笑。
云九娘一跺脚,着急道:&1dquo;哼,我当初杀他是因为他要逼我嫁给他,何况他为了抢婚还杀了我娘亲,我自然是要手刃那个恶贼的。顾扶风,你快给我作证!”
顾扶风忙道:&1dquo;哎对了,这个我可以作证,我见过九娘那夫君,都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还想着糟蹋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他话音一转,道,&1dquo;不过九娘,似四哥这般一表人才的人,不比你先前那位夫君好上千倍百倍?你不赶紧抓紧了,想等到什么年岁去?”
云九娘闻言,只是撇了一眼顾扶风,又朝须染看了看,道:&1dquo;四哥这人,我倒是挑不出来什么不好,既解风情,人又俊朗。只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阿争在一旁默默听了半天,连忙问道:&1dquo;要做什么准备?”
冷七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道:&1dquo;十七你傻啊,自然是要生出两个白眉白的雪娃娃的准备了!”
云九娘一手叉腰,朝冷七轻咤:&1dquo;冷七你个坏东西,我看你这辈子要跟三哥这个道人一样孤独终老了!”
众人哄堂大笑。
卿如许素来喜静,见众人说说笑笑,她早退出人群,坐到一旁自顾自地吃些酒菜去了。
第四十六章人生得意须尽欢
鬼骇岗,是长安城外的一处荒山。
早在大宁尚未立国时,曾流行过一场大瘟疫,适逢战乱,死亡人数太多,只好将死人草草埋于此山,以致于后来白骨处处、杂草丛生。
且此山陡险峻拔,怪石嶙峋,每当夜晚风穿石林时,常有鬼哭狼嚎之音,故而百姓惊惧,认为是山上亡魂作祟,便给此山命名为&1dquo;鬼骇岗”,从此无人再敢靠近。
百姓避之唯恐不及的险地,便成了拂晓十七人众在大宁地界的栖息之所。
众人穿行过一片奇石怪峰,行至一处林海,便见得崇林掩映后的一处屋院。
隔着老远,便见得两团火红,在这荒僻山林中尤为醒目。
&1dquo;瞧这红灯笼,多应景儿。咱们江湖人本不讲那么多规矩,今日事今日毕。小六,今儿就把你跟沉霜姑娘的婚事办了吧?”第三志士须染笑道,白在月光下如银雪皑皑。
顾扶风闻言也是一笑,&1dquo;是啊六哥,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日咱们这般顺利,想来也是个大好日子,不如你就赶紧成婚吧。”他略一思忖,就立刻安排起来:&1dquo;九娘当年逃婚时的那身嫁衣不还在么,正好可以给沉霜姑娘换上。大哥还没回来,就让二哥做证婚人,冷七吹笛,九娘抚琴,咱这礼一样办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六哥,你说是不是?”
&1dquo;那可太好了。”冷七一收扇,轻敲虚空,朝着秦牙笑道,&1dquo;去年年关咱们十七人众四散在各处,没一起过上年,这回借着六哥的喜事儿,权当把过年一并补上了,今儿个非得一同畅饮个三天三夜不可!”
秦牙思及沉霜,又想到自己半生孤苦,一时万千情绪涌上心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嘿嘿一笑。
第三志士须染见状,便调笑道:&1dquo;老六如今一身伤,怕是正想着这洞房花烛夜可怎么办?别叫六弟妹失望了才好。”此话一出,引得众人纷纷大笑。
秦老六正欲张口,却见屋门口突然跑出一人来,婀娜亭亭,立于灯下,朝众人望了过来。他连忙扶着马跳了下来,朝她迎了上去。
沉霜已不似林翠中那般狼狈,她将林翠坊那身被血污了的衣裳换了,又重梳洗罢,娇美如花,见得秦牙后一时泫然欲泣。
秦牙拉着她的手,彼此相顾无言,今日二人同经历生死,如今只觉一眼万年。
此时,从屋门里又走出来一女子,樱唇春目,姿容艳丽,身段窈窕,正是拂晓第九志士——云想容,也就是艳绝武林的云九娘。
云九娘斜倚着柴门,云眉一展,冲马上的众人骂道:&1dquo;隔老远就听见你们笑笑嚷嚷了,就算要办喜事,也该等人家两位商议好了不是?你们这做的是什么主?他俩这一身的伤,就这么拜堂,又算个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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