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爷(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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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呃——啊呃——
一声声刺耳的驴叫声十分突兀的响起,惊起古道旁边歪脖子树上的几只昏鸦,扑腾乱飞,昏鸦挥动翅膀的鸣叫声从高空飞向远方,划破了傍晚的宁静。
突然间从古道边上一条肉眼难见的小路中,窜出一名追赶毛驴的老者,观老者身穿已经浣洗的有些许泛白的长衫,沾染尘土混合草屑与树叶,背上的工架箱两角,各竖两杆小彩旗都翻卷了起来,手中一杆招牌幡更是断了顶部的连接线,蔫哒哒的貌似无不再陈述,老者被毛驴颠背摔下来的苦样子。
定睛来看老者身着跑江湖说书人和算命先生惯用的道袍青衫,年近七旬许的样子,脸色红润,腰身有点背弓,身高五尺许,一头发白且油亮的雪丝十分醒目。
哪怕是追赶毛驴都没有乱掉一丝一毫,老者不停喘着粗气,吹胡子瞪眼睛,冲着毛驴嚷嚷到,你这天杀的孽畜,莫名其妙的,发个甚癫?
恰逢其会,毛驴不着时宜的哼鼻声,恰到时候在老者的辱骂声后响起,好像及时的抗议似的。
这让老者分外火大,天杀的,还给老夫犟起嘴来了,怎么滴?犟驴,敢颠三爷下来,这还不到天雍城,你怕活的不耐烦了?有道是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惹急了老夫,现宰烹煮了你,也好祭了老夫的五脏庙,说时挥动青衫拍打身上的尘土与草叶,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哝着什么……
哇哇……哇哇……一阵小孩的大哭声在距离老者不远处响起。
老者浑身一震,刚被毛驴撩起的火气又翻腾起来,这天杀的,又是闹得哪一出?一惊一乍,为何要如此唐突老夫?
不过,骂归骂,怒气始终没有压制老者的理智。老者抬头望去,前方荒凉的古道上,遍地难民尸体。
一副人间炼狱似的尸山血海,还好晚风将浓重的血腥味送向了跟老者相反的方向。
但是,伴随老者走向小孩哭声的地方,血腥味是一步比一步浓重,老者紧了紧眉头,还是朝着小孩哭声的方位走了过去。
一盏茶的空儿,呈现在老者眼前是一具具东倒西歪的尸体。死状皆为利器损伤,老者左右回看,周边尸体大多皆为身中弩箭,看样子都是罹难前奔跑的时候被弩箭射杀。看过尸体伤口皆为个把时辰前发生。
而小孩哭声是从一具后背中箭且平卧的女子身下传来。老者看着已经没生命气息的女子和满地尸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小孩的哭声在此之间是没有间断过,一声接着一声,不断的哭泣声拉回了老者的思绪。
他走向前去,撩过青衫,蹲起身子侧翻女子尸体。只见一个约莫两岁样子的幼子,藏于女子胸腹前的麻杉当中,探出小小的脑袋,泪眼婆娑,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眼镜哭得红肿,泪水打湿了麻杉周边,水汪汪的眼睛,怪是惹人怜惜!
老者抱起幼子,奇怪的是面对陌生的人儿,小孩在老者抱起的那一刻,奇迹般的止住了哭声,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一头雪白的老者,闪动着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老者不由恻隐之心一动,自顾自的道了一声,好生灵性的娃儿,看来你与三爷有缘了,话语幼子小小的嫩手在不停尝试抓住老者下颌的白髯,完全没有印象中小孩惧怕陌生人的那份紧张……
唉……这鬼世道闹腾的,百姓何处才可安身立命乎?
老者口中的自称三爷,究其原是因为其本姓刘,行辈排行老三,另外就是这个小老头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加之一双永远貌似都难以睁开的小眼睛,好似盲人一般,因此得一混名:盲刘三。
说起三爷还绝非一般人而简单,自幼投身玄门。后因门中琐事,以致根基受损,无望再进的情况下,愤然离门出走。做了一个散人,游历天下。
人的时运往往都是盛极而衰,也会存在衰极反盛的现象。三爷在游历之时幸得鬼手一脉些许传承。而鬼手一脉三大绝学,针灸之医道,天罡之神算和摄物之窃术。
三爷神算之术练的那是马马虎虎,也可能是传承有所缺失所致。但这一双鬼手针灸和摄物隐匿之术,练的可谓登峰造极。就以隔空摄物隐匿之术来说,那可谓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且神不知鬼不觉。
而今,三爷自觉大道无望,故隐匿自身修士修为,一副做不成那无上的仙人,那就痛痛快快的活一次凡人的样子。故嬉戏于人间闹市,混于红尘之中,每换一地,或行医道,或摆摊神算,或单口说书,再或者偶尔会以鬼手之妙,干点“劫富济贫”的小事。
用三爷的话说,我辈修士就当框扶正义,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之云云,令人大跌眼镜……
三爷怀中抱着这场针对难民无情屠杀后的幸存者,就是眼巴前这小小的幼子。在逗弄娃儿的同时,三爷自语道:想来三爷去年六月六天祝节,在天水河畔闲暇之时,有感而发的那一卦,今日正是六月六,怕是应到娃儿你身上了……
话说去年三爷游历于东域边缘的天水河畔之时。三爷打盹的空子,坐下的毛驴就跑偏了路子,才让三爷误了进城的时间,不得落脚于荒郊野外,正好歇脚在天水河畔,三爷以天为被,地当床,毛驴俯卧于身旁,乐观的心态,倒也惬意自在。瞅着星星点点的夜空,那残缺的天罡神算之术运转。突发奇想的给自已占卜了一卦。
那时灵时不灵的卦象显示,向东或有大机缘之所在!三爷看着自已的卦象,纳闷无比,心想自已当年,年轻气盛,冲冠一怒为红颜,结果不尽人意,还落下一身伤,因此根基受了损伤。后在疗伤无望的情况下,愤然出走后,那已堪堪筑基的境界,也因为当年门中受伤直至跌落到练气期。好在后面按照鬼手一脉的针灸医道之术,做了些许弥补,进阶他是不想了,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活个一百二三十岁的寿元还是会有的。
殊不知,筑基期修士满打满算,也就二百载寿元,而三爷今年已是刚好百岁的高龄了。
三息而过,也罢……也罢……以后就咱爷俩相依为命吧。
说话的时候,轻抛了抛怀中的幼子,逗弄了一下娃儿,这时一个绣着彩色花边的农家香草包,顺势滑出了幼子的领口。
三爷打眼一瞧,他知道这个普通的农家香草包,一般是农家妇女为幼子缝制,主要是每年惊蛰节气过后,春雷始鸣,惊醒蛰伏于地下越冬的蛰虫苏醒,蚊虫日益增多起来,一些地方的乡民有用清香、艾草,熏家中四角,或缝制香包佩戴,以香味驱赶“蛇虫蚊鼠”和霉味,只见这个香草包一面绣着青金色的平安荷花图,另一面花纹包边中绣着一个娟秀的陈字,三爷瞅着香包,咂摸着嘴巴,娃儿呀…娃儿…你该不会是姓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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