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起义 百官朝贺辩天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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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刘不败班师以后得到了以太尉千古江山为的士族集团们的热烈欢迎,在听他们倒完苦水后,刘不败直接鸣钟击鼓请驾。炎汉大帝刘玄禅见状不得已移驾升殿。待文武百官朝贺后,中常侍张貔貅喝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刘不败直接上前奏道:“放眼当今天下天灾连年,百姓民不聊生,陛下何以数日不问朝政,久居深宫。唯愿陛下以国事为重,莫要贪图享乐,废弛国事。臣闻《书》言: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又闻《孟子》言:诸侯有三宝,土地、人民、政事。愿陛下以民为本,痛改前非,勤政爱民,则天心效顺,天谴自消。”刘玄禅打量着刘不败,心里有点不乐,暗自骂道:“朕还没追究你无诏回京,你倒是先向朕难了,都是同族兄弟,差不多就行了,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但刘玄禅也知晓眼前的这位族兄是皇室中难得的没有野心的栋梁之材不可使他陷落于众矢之的,便开口道:“王兄,此言差矣,《老子》有言: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当此之时天下灾祸连年,民生凋敝,作为执掌天下权柄的牧民者,朕以为无为就是对老百姓最负责任的做法。昔者在霄汉初年同样是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我孝文皇帝、孝景皇帝奉行黄老之术,无为而治才使我朝迎来文景盛世,并为接下来的北击匈奴奠定了基础,今朕亦是垂拱而治,给予民间与基层郡县最大的活力去修养生息,此正是: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更何况朕不是早已下诏令白马寺的大德修建水6法会来度众生、消灾解难。”
听闻此话刘不败再次抢奏道:“陛下切莫引喻失义,无为非不为更不是胡作非为。孝文皇帝曾因惜十家之财而罢建露台;又因怜吏卒输送之劳而令列侯归于封国不须留于长安奉朝请;借缇萦救父之事而下诏废肉刑;又诏罢天下田租。至于孝景皇帝,更是将税率从十五税一降到了三十税一、终身奉行轻徭薄赋。由此观之陛下口中之无为并非黄老口中之无为。而至于那水6法会劳民伤财耗资以亿万计,于民无功,于事无补。孔子言: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活着的百姓您不去好好爱护,反而去侍奉什么鬼神。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此话一出,朝堂即刻沸腾,以司空云梦为代表的礼佛士族集团直接弹劾刘不败无诏私自入京,以张貔貅为代表的宦官集团更是借着机会开始落井下石对刘不败难,这给刘不败气得火冒三丈只恨自己的擂鼓瓮金锤不在,要不然非得现场锤死这群奸佞跟腐儒。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时之间给刘玄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一小黄门启奏:“从云锦山上来了一位道士击鼓请驾,自称有救苦救难之仙术,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定夺,故特来请旨。”炎汉大帝刘玄禅大喜,心里暗自想道:“再任由这帮人折腾下去不被累死也要被烦死,赶紧找个由头岔开话题。”心念至此便宣那道士觐见。马天师背着草药过司马门,进德阳殿,只见其杏黄色道袍随风飘飘,一派仙风道骨。
待行至丹墀之下,马天师打了个稽道:“陛下,贫道稽了。”刘玄禅颇有些不悦,常言道四海之内,莫非王土,六合之滨,莫非王臣。可总是有一些玄门隐士借以清净无为为由,躲进深山不遵王化。但由于他适前提出重新奉黄老之术为治国策,故此刻他不能问罪于马天师,否则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刘玄禅问道:“道长从何处而来,又来此有何贵干?”马天师道:“贫道乃是那荆楚云锦山修道之人,因采药时见东北方十丈血光拔地而起,我玄门子弟历来以慈悲为怀,故不忍天下苍生离乱,方才入世为陛下分忧。”
闻听此话,列班文武一片哗然,三年前司空云梦建议请白马寺大德兴办水6法会,然最后的结果是除了劳民伤财外一无所用,现在这又来了个出家人。刘不败剑眉倒竖,心想:这僧尼祸国殃民之事还没解决又来了个妖道,不行,决不能让他们再搞什么风浪。于是立刻抢前奏道:“昔者孔夫子有言: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故可知求神拜佛终非治国安邦之正道,望陛下三思。”刘玄禅亦是点头道:“圣人爱养万民,以仁恩而不称仁恩,法天地而行自然。天师,你的好意朕引领了。”
马天师心想道:“应是那佛门的水6法会未能奏效故致这炎汉王朝对于玄门丧失信心。”便开口奏道:“昔者董仲舒有言: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故降天罚以警之。天人合一,焉是乱神之说。至于那水6法会因何会劳民伤财。诸君之知其一,不知其二;诸君只见其表,不见其里。”刘玄禅的好奇心立时被勾起了,直接问道:“何出此言,请天师明示。”
马天师放下身后的草药道:“当今我朝在民间有一神医名叫华佗,时有州官倪寻和李延一同去找其问诊,然两人诉说的病症相同,俱是头痛热,可华佗给他们开的药方却不同。给倪寻开的是泻药,给李延开的是汗的药。两人感到非常奇怪,当场问为何同何同症不同方。华佗当场答道:你二人虽然病症的表象相同,然倪寻的病因是由内部伤食引起的,而李延的病因却是由于外感风寒着了凉引起的。两人病因不同尚且要对症下药更何况现在到底谁是那个病人诸君都没看清,再怎么待民以宽、省刑薄税、轻徭薄赋都是只能是感动自己的无用功。”
刘不败大袖一挥勃然道:“荒谬至极!《书》言: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纵有千古,横有八荒,放眼天下,岂有一朝一代因厚养百姓而走向灭亡的?”马天师道:“非也,《老子》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故知民为邦本为表,以天为本为里。”刘不败斥道:“油嘴滑舌,你咋不说《老子》还讲过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呢。”马天师笑道:“天行却是有常,可天亦为人。昔者董仲舒有言:人之为人,本于天,天亦人之曾祖父也。”刘不败怒斥道:“天若为人之曾祖父,那天亦为人也,是也不是。”马天师道:“正是,且此非我一家之主,前人之述备矣。”刘不败道:“所以我朝天灾连年,民不聊生之疾在天不在人。”马天师道:“正是。”
刘不败冷冷笑道:“先不讲《老子》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且有《诗》云: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天若为人自当有情,此是何解?”马天师答:“人有悲欢离合,天有阴晴雨雪,三岁小孩尚且知晓,何须要解。”刘不败道:“人体周身有二百零六块骨头,十二大关节,四肢五脏,天体有何?”马天师道:“人有骨节,天有时数:人有二百零六块骨头,天亦有三百六十五日;人有十二大关节,天亦有十二个月。人有五脏,天有五行;人有四肢,天有四时。非但如此人有视瞑,天亦有昼夜。故天即人也。”刘不败道:“敢问天人可有头乎,若有当在何方。”马天师答:“有且在西方。班固有《赋》云:天人合应,以皇明,乃眷西顾。”刘不败道:“天既有头,当有耳,耳何在?”马天师答:“天自然有耳。《诗》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若没有耳朵怎么听呢?”刘不败道:“天若为人,当有足乎?”马天师答:“必然有啊!《诗》云:天步艰难。没有足何以步。”刘不败道:“天若为人,当有一姓,天姓什么?”马天师道:“姓刘。”刘不败道:“何以知之?”只见马天师没有当场回答而是向刘玄禅稽道:“天子姓刘,天必姓刘!”此话一出列班文武纷纷山呼万岁,扬尘舞蹈。
好一句“天子姓刘,天必姓刘”,少年天子刘玄禅听了这话后内心是十分受用,立即问道:“敢问天师,当此之时天人有病该以何治之?”马天师道:“无药可救。”包括刘玄禅在内的文武百官一听顿时有些慌乱,刘玄禅紧忙问道:“请天师务以慈悲为怀,救我炎汉。”马天师道:“此天无救,当换新天!”
上一秒热情洋溢的朝堂顿时炸开了锅,改天换地,这是要造反吗,他之前还在说:“天子姓刘”之言,怎么现在竟要换了天子之父?刘不败直接驳斥道:“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怨人者穷,怨天者无志!你这妖道再敢胡言乱语,修怪我锤下无情!”列班文武纷纷群情激愤,不知有谁喊了一句:“此人我认识啊!他叫马大油,落魄一个秀才一个,三次举孝廉而不中,哎呦,来这儿装天师了,你算什么东西啊!”于是众人纷纷跟着唾骂、嘲笑、凌辱马天师。
不料那少年天子刘玄禅直接怒斥道:“他不算东西,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众文武赶忙噤住了声,而方才那带节奏嘲讽马天师的那人则被吓的瑟瑟抖。刘玄禅问道:“天师,敢问朕既自号天子,乃是苍天之子,岂能妄言改天换父之说。”马天师道:“陛下必然差矣!天下万民各有不同,天亦有不同。昔者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故商尊玄天为父;后玄天死,黄天立,凤鸣岐山,周尊黄天为父;再有八百载,黄天死,玄天复立,秦尊玄天为父;然玄天运尽,立十四年便由苍天而代之,即我两汉以苍天为父。故天行有常,天运循环,亘古之理也。本来我霄汉天运昌隆,国祚绵长,无奈有王莽乱运,虽有光武皇帝圣明烛照,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再延汉祚二百年,可苍天运尽,终是无力再庇佑我汉室,故我炎汉皇帝多幼主临朝,英年早逝。所以若我炎汉不及时改换苍天,必定会重蹈王莽乱政的覆辙!”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无力反驳,炎汉幼儿园,这是事实。尽管大家都知道天命国运国祚之说尽是虚妄,但你无法证明他的存在,是不是也无法证明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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