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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杰欣然点头，跟着陆顾穿过人群，去见陆父与陆母。白晓东卷起裤脚，在海边摸贝壳，落寞地游荡过来。&ldo;你马子呢？&rdo;蒙烽道。白晓东一手提着酒瓶，另一手拿着个袋子，里面装满贝克和海螺，说：&ldo;她去跳舞了。&rdo;张岷笑道：&ldo;你不去？&rdo;白晓东说：&ldo;我不会跳舞，老踩到她脚。&rdo;刘砚笑得打跌，决明道：&ldo;这是啥，可以给我吗？啊，哥，你拣的比我的好。&rdo;白晓东耸拉着脑袋说：&ldo;扔了吧，她都不要。&rdo;决明接过那袋贝壳，说：&ldo;她不要我要啊。&rdo;刘砚：&ldo;就是。&rdo;张岷笑道：&ldo;就是嘛，这么好的东西。&rdo;卓婷道：&ldo;我小时候很喜欢捡贝壳呢。&rdo;卓余杭翻了一会，说：&ldo;都很漂亮。&rdo;蒙烽：&ldo;你看，刘砚，喏，把海螺放在耳边，能听见大海的声音呢。&rdo;决明白了蒙烽一眼，说：&ldo;那只是空气流通造成的声响好不好。&rdo;蒙烽：&ldo;……&rdo;刘砚：&ldo;明明就是潮汐声！&rdo;众人道：&ldo;对啊对啊！&rdo;七个人坐在沙滩上，每人各拿一个海螺，捂在耳边，动作整齐，像个精神病院小团体。赖杰过来了。&ldo;哇！&rdo;众人异口同声道。&ldo;赖元帅！&rdo;蒙锋道：&ldo;来来，元帅坐！&rdo;张岷道：&ldo;将军！我给你擦军靴！！&rdo;&ldo;赖大帅！今天精神焕发啊！&rdo;刘砚道。决明：&ldo;你简直酷毙了，要去参加升旗仪式吗？&rdo;赖杰一声不吭，坐在沙滩上，叹了口气，摘下军帽，说：&ldo;哥们有什么玩的，给头儿一个？&rdo;白晓东给了赖杰个贝壳，海风沙沙地吹，欢笑声，音乐声远远传来，罗大佑的《恋曲1999》在浩瀚的星辰与大海间回响。卓余杭与妹妹走了，白晓东回去找女朋友，张岷和决明在海滩上放烟花。赖杰表情木然，听了片刻，听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嘲地笑了笑。&ldo;怎么了？&rdo;蒙烽和赖杰碰了下酒瓶，两人对着吹。刘砚起身去找决明和张岷玩，漆黑的海滩上，仙女棒喷洒出的光芒划成圈，犹如绚丽的花朵。赖杰说：&ldo;我认真想了想，还是算了。&rdo;蒙烽道：&ldo;那小子就是个基啊，连刘砚和个决明都看出来了。&rdo;赖杰摆手道：&ldo;不是这么说，我知道他肯定对我也有点意思，心里这关过不下。&rdo;蒙烽道：&ldo;你还记得以前的那个……&rdo;&ldo;也不全是。&rdo;赖杰说。蒙烽蹙眉，问：&ldo;你上过他没有。&rdo;&ldo;没有的事。&rdo;赖杰笑了起来，说：&ldo;哥就是柏拉图恋爱了一场。&rdo;蒙烽：&ldo;去试试，我和刘砚就是亲了嘴才好上的。&rdo;赖杰沉吟不语，看着海岸的浪潮，说：&ldo;刚才他带我去见他爸妈。&rdo;蒙烽道：&ldo;不会吧，他们凶你了？&rdo;赖杰道：&ldo;没，挺和蔼的大叔大妈……小陆朝他们介绍，说我是他大哥，平时都罩着他。&rdo;蒙烽：&ldo;这不挺好么？&rdo;赖杰说：&ldo;那老夫妻一直感谢我，谢我照顾小陆，让我督促他。你知道的，咱们自己人看自己人，是一回事。他们看咱们这些拿了英雄勋章的人，又是另一回事。陆老师让他儿子把我当榜样，好好学习……听得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rdo;蒙烽哈哈大笑，赖杰道：&ldo;当时我就想，什么英雄，都是狗屁，唉。&rdo;刘砚赤着脚过来，说：&ldo;这有什么关系。&rdo;赖杰说：&ldo;他想回去以后，和我一起办个小农场，他爸妈也和咱们一起住。&rdo;刘砚明白了点什么，说：&ldo;父母都在，不太好。除非你和他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双方都……不挑明，也不上床什么的，维持朋友感情。&rdo;赖杰说：&ldo;哥是能啊，但那小孩儿肯定不成，他刚才有好几次……像是想说点什么。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rdo;蒙烽道：&ldo;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啊！爱情就是要说的！&rdo;&ldo;蒙烽你别乱出主意。&rdo;刘砚道。赖杰说：&ldo;不算能咋的？他爸妈就指望着这么个孩子，哥没当榜样，还把他带成了同性恋，给带沟里去了，这不是在祸害人么？&rdo;刘砚道：&ldo;不能这么说，陆顾要是弯的，你怎么做也没用。&rdo;赖杰道：&ldo;算了算了，他还要结婚生小孩的，越是认真想，哥就越觉得不是个事儿。&rdo;蒙烽和刘砚都不说话了，赖杰道：&ldo;你爸真开明啊。&rdo;蒙烽：&ldo;他自己就总喜欢乱搞，没资格管我。&rdo;赖杰笑道：&ldo;他是在军队里服役久了，类似的战友感情，兄弟情谊见多了，能理解吧。再说了，我和小陆不像你们，也没经过考验，不算什么。就是瞧对眼，互相吸引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的第一个念头是性……&rdo;&ldo;性是人的第一本能。&rdo;刘砚哭笑不得道。蒙烽：&ldo;别说了，喝酒吧。&rdo;赖杰与蒙烽碰了酒杯，一声轻响。张岷过来，笑道：&ldo;又失恋了？&rdo;决明：&ldo;你为什么要说&lso;又&rso;。&rdo;众人哈哈大笑，张岷善意地说道：&ldo;没关系，咱们一起回去，叫上晓东，以后大家在一起生活。&rdo;赖杰摆手道：&ldo;让我一个人当个老同性恋吧，哎！&rdo;&ldo;你根本就不是！&rdo;决明笑道。赖杰提着酒瓶，在沙滩上大声唱歌，喧闹的夜晚过去，第七区尖塔传出钟声，他们喝了酒，在沙滩的帐篷里过夜，赖杰还独自坐在礁石上，眼望海平线。第二天日出，2014年来临。当天，第六区集合了所有的人，开始分批撤离。一周后，飓风队所有队员在登陆点处集合，平民实在太多了，简直就像一场大逃亡，闹哄哄的比当初逃离丧尸潮还夸张。&ldo;赖杰‐‐！&rdo;张岷在甲板上边跑边喊：&ldo;队长！&rdo;赖杰和陆顾站在一起说话，听到张岷的喊声，赖杰回过头。张岷道：&ldo;刘砚和决明搞到车了！走吧！快点，别被飞虎将军发现了！&rdo;赖杰蹙眉道：&ldo;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rdo;张岷道：&ldo;怎么又不去了！不是说好的吗？&rdo;赖杰朝陆顾说：&ldo;在这里等我一会好吗。&rdo;陆顾仿佛在生气，随口应了，走到甲板一侧朝下望。赖杰说：&ldo;让飓风队所有成员来我这里集合，包括李岩，能找到他吗？张岷，快去。&rdo;片刻后所有人都来了，赖杰道：&ldo;副队长，整队！&rdo;决明嘴角抽搐：&ldo;又干嘛。&rdo;赖杰做了个&ldo;揍&rdo;的手势，决明马上一缩，赖杰笑了起来，搂着他的肩膀，让他站到队伍末尾。左起依次，李岩、蒙烽、刘砚、白晓东、卓余杭、张岷、决明。赖杰说：&ldo;咱们终于回到家了，这些日子里，非常感谢大家对我这个队长的信赖。很荣幸，在飓风队里能有像大家这样的战友。&rdo;&ldo;啊‐‐&rdo;一听到官腔，所有人都一副蔫了的表情。赖杰笑了笑，说：&ldo;这次回来，k3将会重组，以往的七十二个战时救援部队，在回到大陆的此刻起就没有了。大家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如果哪一天，我们的祖国再次遭遇危险，我希望各位依旧愿意拿起枪，再次和我并肩作战。我会挨个来找你们，不管是死是活。&rdo;众人听到这话，鼻子忽然就有点发酸。&ldo;牌子可以交上来了。&rdo;赖杰又道：&ldo;都给我。&rdo;赖杰挨个收兵牌，依次拍他队员们的胳膊，拥抱。全部收齐后，赖杰道：&ldo;我宣布，飓风队编制，现在取消，各位，祝你们以后一切顺利。&rdo;&ldo;有你们这样的战友，是我毕生的荣耀。&rdo;赖杰说出这句时，已经转过身。蒙烽一刹那就红了眼眶，喧嚣的大船上，远处在吹哨，众人又原地站了片刻，各个都是忍着眼泪，没有哭出来。彼此互相告别，蒙烽分烟，说好以后一定要再见。张岷与决明这对与蒙烽刘砚会在一起，倒是不怎么介意。主要与卓余杭、白晓东二人告别。说完一番话后，四人上了车，发动汽车，离开城市。赖杰双目通红，回到船尾。陆顾蹙眉道：&ldo;晚会那天你到底去了哪？&rdo;赖杰深吸一口气，说：&ldo;没什么，和几个朋友喝酒。&rdo;陆顾说：&ldo;刘砚前辈呢，我想和他告别。&rdo;赖杰说：&ldo;已经走了，他那人一向什么都无所谓，不用放在心上。&rdo;陆顾沉默片刻，而后道：&ldo;小杰哥。我……&rdo;&ldo;打住。&rdo;赖杰眼眶发红，带着会意的微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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