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性之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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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舟走在猪头前头，一人一狗花了十来天的时间，走到了青枢王朝中部地区，也就是齐州地界，三境修士日行千里已经不是难事，齐州与玉叶城相距也不是很远，如果不是陈浮舟和猪头一路上都在玩，吃吃喝喝，估计用不了一天就到了。
“齐州淄城的烧烤真的不错，猪头啊，可惜你吃不了。”陈浮舟嘿嘿笑道，猪头：（???）?陈浮舟依旧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淄城的吃食比玉叶城的好吃，还比玉叶城的便宜，也不知道陈旧怎么想的，非得去玉叶城。”陈浮舟眼里只有吃的，吃吃喝喝，多爽啊。
三境修士按道理来说已经能够辟谷，餐霞饮露。
从玉叶城到齐州，这一路其实并不是一帆风顺。如果不是先前在陈旧设下的幻境中待了这么久，恐怕陈浮舟要沉寂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道心崩塌。
现在的能让陈浮舟心境有起伏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五百年风霜，陈浮舟依旧经历了许多事情，也很少有事情能够掀起陈浮舟心底的波澜。这也是陈旧希望看到的。
陈旧不想陈浮舟被世俗那所谓的“道德”裹挟。凭什么强者就一定要保护弱者？这并不合理，陈旧也不希望陈浮舟是为了所谓的守护他人而成长。陈浮舟就只需要为了陈浮舟自己。
或者说，只希望陈浮舟能帮助自己想帮助的人，不被凡俗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裹挟。
陈浮舟已经不会再低声的说自己做的对不对了，只要对自己有利，那就是对的！
时间回到一周前，那天的天空有些阴沉，陈浮舟和猪头走在去往齐州的必经之路上，青枢王朝十座名山之一的白泽山，以瑞兽白泽为名。
白泽山有个大宗门——雪龙山的分支，是白泽山这一带的土霸王，与雪龙山分支的恩怨当然不是老土的欺男霸女或是什么欺压百姓的恶事，毕竟在青枢王朝修士的地位着实是算不得太高。
只是少年在白泽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山贼，是被雪龙山分支通缉的流寇，在某处建立起了山寨，当起了山贼。
在某处凡俗地界抓了人，雪龙山分支的修士前去救人，那伙山贼中有几位之前是修为不俗的修士，在雪龙山分支弟子到来前杀了几个人。当然，那群山贼被雪龙山分支弟子尽数剿灭，被山贼抓的百姓，大多数也都被救了下来，除了最早被山贼杀死的那一小部分人。
原本是一个正道弟子拯救百姓的故事，正常故事的结局是百姓对正道弟子表示感激，邀请正道弟子到村里做客，或是给正道弟子碎银几两，而正道弟子不断推辞的戏码。
只是现实不会和故事一样展，被救出的百姓们对雪龙山分支弟子非但没有责备甚至多了一些怨恨。
他们怨恨雪龙山的弟子为什么来的这么迟，如果他们来的早一些，就不会有人死亡，还有人说为什么雪龙山不能保护好百姓的村落，让山贼来到村落，抓走百姓。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你雪龙山的错！
“凡人向往着成仙得道，同样的，他们也嫉妒着那些成仙得道的修士，你帮助他们，他们会觉得这是应该的，如果你不帮助他们，就如同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犯了弥天大罪，在他们的世界里，弱小是他们的保护伞，也是他们的利剑。强大的修士就应该保护自己为己任，这就是人性的自私。”这是很早之前陈旧对陈浮舟说的。
故事中的百姓是善良的，他们代表了人性的善良、纯真。但是现实不是，现实中的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无论修士还是凡人大多数是自私的，或者说是利己大于利人。
人就是这样，从人族诞生开始，人间九洲，能真正做到无私为人的其实很少。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因为他认为人是天生善良的，是纯真的。同样的，这样的人道心会更加容易崩塌，因为他认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和他一样的，可是事实是相反的。
与他相反的人占据了这个世界，告诉他，世间的险恶。
原本只读书的陈浮舟认为世间人都是善良的，不，应该是还是孩童的陈浮舟是这样认为的。
只是那五百年的风霜改变了陈浮舟太多。
“善良对于这个吃人的世道来说，很好，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你的善良，也许你的善良在其他人眼里是毒药。你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保持善良是你的好事，但是，如果有人利用了你的善良去伤害他人，你会怎么做？”幻境中的陈旧如此询问陈浮舟。
那时候的陈浮舟没有答案，陈旧让他好好想想，这个过程可以很长。
陈旧对于这个世道的看法只是对陈浮舟的一个建议，陈旧也不希望陈浮舟处处与自己一样。
陈旧经历了太多人的离开，早已是铁石心肠，世人的死活其实陈旧已经不再看重，也很难再掀起波澜。
但是陈浮舟不一样，哪怕经历了五百年的风霜，陈浮舟的内心深处还是保持着纯良，所以他选择了帮助雪龙山分支的弟子说话，这当然引来他们的谩骂、诋毁。认为陈浮舟只是想攀附权贵，好让自己走上修行路而已。
世人总是能从其他地方找到你的不足，并对你进行诋毁、谩骂。
只是他们遇到的是陈浮舟，说话很难听的陈浮舟。
陈浮舟的内心深处是纯良的，但也只有内心深处那一点是纯良的。内心的其他地方是人性的恶，或者说是对恶人的恶。
善恶有别，对不同的人，必须要区别对待。
同样的，也不要指望能够让一个恶人从良，这不现实。
猪头问陈浮舟：“如果事情真相是雪龙山弟子收买了山贼，让山贼去绑架凡人，然后自己去救呢？”陈浮舟笑道：“那样就更简单了，直接出拳就好了。”
直接出拳，讲什么道理？
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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