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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與路老一起輸入大門的密碼和驗證了瞳膜,「嘀」的一聲響起,倉庫大門緩緩朝兩側移動,而倉庫內的大燈也一盞一盞地啟動。
當大燈全部亮起後,門口的眾人全都倒抽一口冷聲,更有甚者直接吐了出來。
當其衝的向老和路老更是明白了為什麼敖域會讓他們別朝裡面看。
因為,在帶著血腥味的倉庫中、距離他們幾步的、原本乾淨此時卻用鮮血畫了詭異圖案的空地上跪著一個面帶幸福笑容的男人。
那男人胸前破了個大洞,殷紅的鮮血正汩汩流出,不偏不倚地落在男人面前端正擺放著的、他們幾次失而復得的青銅方尊里。
但這都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那男人的手裡居然握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而看他手的方向,分明是想要把心臟也放進方尊之中!
而這心臟的來源已經不必去查,就是面前男人自己的,也就是說如果現場沒有第二個人的蹤跡的話,是這個男人自己布置了這詭異的現場,並親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臟。
靜,非常靜,全場靜默,直到一聲「李工」的悲痛哭聲響起,現場才再次「活」了起來。
眾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什麼「太邪門了」「李工是不是中邪了」「這是不是鬧鬼」等猜想相繼傳出。
到最後,膽子小的工作人員已經哭了起來並且萌生了退意,哭著喊著要退出這次考古。
其餘人見狀連忙上前安慰,走動間無意撞到了站在門邊的褚師臨,撞人的人急忙低頭道歉,但好一會也沒聽見褚師臨給他任何反應。
好奇的抬頭看向褚師臨,就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身上,而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的詭異圖案。
穆麟也發現褚師臨非常在意地上的圖案,本想開口詢問,但又覺得現在不是個好時機,而且他居然又在褚師臨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似難過,又似嘲諷的情緒。
向老和路老也全都繃著臉,說實話要不是他們考古這麼多年,什麼稀奇古怪的屍體都見過,剛剛那一眼就夠把他倆送走了。
板著臉把眾人轟回去休息,向老轉頭看向敖域:「敖顧問,你看咱們要不要報警?」
敖域搖了搖頭:「不用,我的人馬上就到,他們會處理一切,您記得通知一下李工的家屬來認領李工遺體。」
「哎,哎,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了,小李他……」
向老閉了閉眼睛,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沒說完,就被路老打斷:「別耽誤他們了,咱們沒用」
向老沉默了,片刻後沒有再反抗路老的拉拽。和路考相互攙扶著一起返回休息地。
林逸和穆麟不放心,一左一右互送兩位老教授朝營地走去,只留下敖域和看見詭異圖案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褚師臨,以及準備隨時聽調遣的武警小隊。
無關人員剛剛走光,不遠處就傳來了轟鳴聲,沒過一會兒,他們的視線中就出現了兩輛高底盤的越野車。
駕駛員漂亮的一甩尾,直接停在了他們面前,不一會兒一個身高腿長留著利落短髮的女人,帶著6個男人下了車。
她走到敖域面前:「老大,出什麼急事了?」
敖域沒有說話,而是朝身後指了指,女人二話沒說直接走進倉庫,看了許久後,她冷靜地說:「是沉生祭。」
「你懂?」一直沒有說話的褚師臨突然開口。
女人面無表情地看了褚師臨一眼,回頭看走過來的敖域,那意思「這人誰啊?」
敖域接收到女人給的信號,介紹道:「哈珠,這是咱們部來的顧問褚師臨,可是有真本事的,你們都恭敬著點。」他又對褚師臨說,「這是我們部一隊隊長哈珠,精通各種陣法和咒術。」
哈珠點了點頭,主動伸出手:「楚顧問好。」
褚師臨笑了笑,與哈珠輕輕握了一下手:「我姓褚師,不是楚。」
「不好意思,褚師顧問。」
「沒事,經常有人會弄錯我的姓氏,哈珠隊長還沒有解答我的疑問,你認識地上的圖案?」
哈珠嗯了一聲,道:「沉生祭,也名生辰祭,顧名思義就是只能由生辰之人心甘情願自己開啟的陣法。生辰之人在生辰夜子時,取鮮血畫陣。」
「法陣畫好後,跪於陣眼中,將事先準備好的方尊、小鼎或者能盛放鮮血、心臟的老物件置於面前,念動咒語時,先取鮮血,再生剖己心放於面前器物中,據說陣成後可滿足生辰之人一個心愿。」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長見識了,多謝哈珠隊長。」褚師臨可惜地嘆了一口氣:「可惜他失敗了,還賠上了性命,估計現在所有人都會覺得這墓挖不得,剛挖第一天就出來一條人命。」
哈珠沒有跟著嘆息,而是說:「這跟挖不挖墓沒有關係,這種惡毒的陣法本就是虛無縹緲東西,信它能完成自己的心愿的人,即使不在這裡也會在別處獻祭。」
她說完就沒有再理會一旁感嘆的褚師臨,指揮自己的隊員開始對現場的勘察和保護。
這陣法以及開啟陣法的咒語都是絕密,她因為家學的關係才略知一二。這死去之人看起來不但知道,還能分毫不差的畫出來,如果是他無意間在哪裡的孤本上看到的還好,若是有人惡意的傳授這種東西,可就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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