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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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轻舟上,曲水夜雾弥漫,偃真将船头掉好方向,把木桨交给一旁的侍卫,入舱时,正听钟晔对云憬说道:“郡主还是聪敏得很,今夜杀那两个蜀南细作的事她分明瞧得清楚,却对公子一声也不曾提及。”
“什么?”偃真惊道,“她竟看见了?”
“自然,”钟晔斜了斜眼,冷嘲道,“大总管销尸毁迹之时,郡主正在碧秋池边的山岩下。”
偃真不敢置信,更不可思议:“郡主小的时候,但凡看见一点血迹都会惊吓尖叫,怎么今夜这般平静?”
“她这些年在沈太后和谢太傅膝下长大,自被调教出不同寻常人的冷静,我今晚见到的郡主,虽是个少女,举止间却洒脱镇定,不乏大将风度,”钟晔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云憬,不无担忧道,“怕只怕,郡主嘴里虽不提及此事,却从此在心里对少主有了不好的看法。”
“是啊。”偃真不免又想起先前藏在心底的那些旧事,忙附和道。
云憬容色冷淡,并不理会两人的言语,只倚向舱壁,静静望着夜下的曲水波澜。
误会了又有什么关系?八年的战战兢兢、步步为营,他的心早就冷硬无温,自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如今误会,远比将来她得知了真相再失望的好。
僖山脚下,东朝贵胄们的高楼府邸连绵成群,诸府围绕着位在中心的宫廷向四周拓展,站在山顶远望,入目便是众星拱月的胜姿。
然胜景也有瑕疵,宫廷东侧那一片华贵府邸间,却有着一处野草丛生、颓败荒芜的废墟。这里人迹罕至,行人路过步伐匆匆,皆是目不斜视,就连相邻的两间高府也似不堪忍受此处的残败,空荡荡地无人居住。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九月初十这晚,却有一位将军在此间废墟徘徊,连连叹息声中竟是不忍离去。
“将军,还不走?”跟随将军身后的随从小心翼翼问。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时分,四周耀眼的光彩令此处的残破格外暗淡,满生青苔的石阶旁,倒有一排常青不老的松柏,在那些已经碎塌一半的屋梁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风一吹,阴影幽幽浮动,夜风中仿佛有一缕无处不在的森寒爬满背脊,让那随从毛骨悚然。
然将军却对他的催促置若不闻,竟又朝里面走了几步。
杂草笼罩的浓荫间,高台孤筑,轮廓依稀可见是昔日的校武场。
“我当初便是在这里学的武……”将军抚摸残壁,往日浮华在眼前一掠而过,清晰得宛若昨日之事。
“将军说什么?”将军声色幽幽,随从未听清,紧紧跟上几步,不料脚下似踩到什么,“喀嚓”脆裂响,格外分明地飘入两人耳中。
“混帐!”将军看清地上被侍卫踩裂的长枪,一声暴喝。
随从惊得跳起来,忙退后几步。
“站在那里别动!”将军怒道,弯腰拾起破烂的长枪。枪锋下红缨仍在,褪色沧桑,再非当年的熠熠灼目,将军闭目一声长叹,猛地运劲震断枪杆,撕下袍袂包裹住枪锋,大步而出。
随从松了口气,唯恐再踩到什么,踮起脚急步尾随其后。
出了府门,青石路上十几匹骏马停伫,等候在此的侍卫们见到将军出来都是弯腰行礼。
“回府。”将军黑袍振飞,翻身上马,掉头再望了眼身后这片隐藏在煌煌明亮中的孤僻黑暗,狠狠抽下马鞭。
华阳长公主府前,诸人正毕恭毕敬地站着,仰首望着路尽头。
眼见远处数十骏骑驰来,铁蹄声贯穿耳际,公主府的家老穷极目力看清来人,伸臂随手拽过来一名仆役,吩咐道:“去请公主,将军回府了。”
骏骑如风,眨眼便至,府前诸人单膝跪地,一并喜道:“见过将军。”
骑在马上的黑衣男子俊面英武,翻身下马的动作无比利落豪爽,挥手道:“都起来吧。”一携马背上以黑绫包裹的物事,便迫不及待地朝府里大步跨去,边走边喊:“华阳,华阳,我回来了!”
“萧子瑜!”一妇人含笑自花丛间疾步而出,绯色丝裙艳若流火,其间小腹高隆,嘴里嗔道,“半年未回家,怎如此疯疯癫癫!”
萧子瑜望着妇人憨然而笑,不顾身后众目睽睽,便上前抱住她,吻她的额,又垂眸看着她的小腹,喜滋滋道:“八个月了,我就快当父亲啦。”
“是啊。”妇人埋首他胸前害羞地笑,粉面如霞,美目如丝。
公主府诸仆人见到如此温馨的一幕俱是心领神会地微笑,一时悄悄散去。
两夫妻多日不见,想说的话格外多。只是才说两句,妇人觉得萧子瑜臂弯里什么硬冷的东西硌人,蹙眉看着那黑绫裹住的物事:“是什么,如此冰凉刺人?”
萧子瑜笑而不答,只询问道:“华阳,我钟大哥来过么?”
“不曾来府里,不过钟大哥这几日倒常随阿憬出入宫中,我在宫中见过一次,他只说等你回来让你去云府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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