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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远处的拐角，阿檀背脊紧贴墙壁，她紧张得深深吸上一口气，狠狠闭眼又睁眼，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翌日一早，阿檀穿戴整齐，往脸上脖颈抹了些黑灰，又将头上那顶小盖帽正了正，冲着桌上那块破镜子笑笑，露出一颗俏皮虎牙。

  今日五月初一，是阿檀与那位任警长约定的日子，她哼着小曲摇着衣襟优哉游哉出了门。

  刚走没几步，遇上出门的浸月。

  “蒋姐姐！”

  “阿檀，刚准备去找你呢，出门便碰上了。”

  “这是咱俩有缘。”

  “对，是有缘。”蒋浸月笑意温柔，尾音拖得老长。

  两人才走没两步，文绣姨便火急火燎冲出来，她拉住阿檀和浸月，一人手里塞个食盒。

  “我给你俩烙了饼，到地方就吃，早上不能饿肚子。”

  阿檀笑眯眯收下了：“文绣姨最好了，烙的饼子也是全长沙城最香的饼子。”

  文绣被夸得心花怒放，扑哧一声：“你这丫头就知道逗我开心。”

  “我可不是逗文绣姨开心，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啊，嘴上抹了蜜。”文绣笑得合不拢嘴，“快些去，要不你俩都得迟了。”

  她目送两人远去，转身进了家中，阿檀与浸月同路一段后街口分别，蒋浸月去往潮宗街而阿檀则来了红牌楼。

  她先去找与外公关系亲近的后辈童叔友打听警察厅的一些情况，还顺带问了一嘴任警长，童叔友说这人很不简单，念过军校，又海外留洋，父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说话之间，警员小李急匆匆跑进来：“警长，到了到了！”

  办案处的警员们一扫疲懒，他们昂挺胸列队欢迎，看起来秩序井然。

  郝警长站在队伍前排迎接，他提高嗓门号施令：“立正！向周警长敬礼！”

  警员们面容严肃，齐刷刷举起手来。

  周钦之抬腿走进来，他一身挺的墨黑警服，帽檐压下他眸间的淡漠睥睨，铮亮黑色金属扣长靴踩地上，一步一步，脚步声如鼓点般沉闷而有力。

  旧警长的交接仪式开始，作为警察厅编外人员的阿檀粗布麻衣，和挺制服的警员们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因此她只能鬼鬼祟祟猫在后面百无聊赖。

  交接完毕，周钦之在郝正直带领下认了一圈办案处警员后，注意力顺理成章落到阿檀的身上。

  他还记得这小子，粗砺手指扬了扬，示意阿檀：“你，到前面来。”

  阿檀忙越过人群到了周钦之跟前，她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因此一直低着头：“警长，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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