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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芙娜同她头旁的那只尖爪组件交换了个眼色。有一会儿工夫,谁也没说话,舰桥里只有些吱吱声和嘶嘶声。接着尖爪开了口:&1dquo;你们地球上也有可怕的恶棍,也有过大屠杀,相信我,其他地方生过比那更可怕得多的事&he11ip;&he11ip;想像一下,如果那股邪恶势力非常强大、高效,没有任何公正的历史学家逃出它的魔掌。在这种情况下,关于那些被灭绝的种族,依你之见,宇宙里会有什么样的谣言呢?”
&1dquo;好吧。那么——”
&1dquo;爪族不是恶魔。总的来说,我们不比人类更嗜血。但我们是从某种狼一样的生物进化来的,我们是致命的战士。只要有适当的人员和武器,我们大概可以战胜爬行界里的任何种族。”哈米德想起那些攻击机,每驾攻击机里一个组件,再加上无线电通讯&he11ip;&he11ip;人类的小分队根本无法与他们的配合相比,&1dquo;在我们居住的那块爬行界,爪族曾经很强大。但即使在没有爆战争的时候,我们也有敌人,这不难理解。我们是永生的,但随着旧组件的死亡,组件的加入,我们对你的态度很可能会从友好变得满不在乎,甚至充满敌意。你会信任这样的生物吗?”
哈米德看着拉芙娜和她周围的那一群。这么说爪族曾经是强大的战士,这点他很容易相信。他们遇到了更致命的对手,现在差不多已经灭绝了,这点他也能相信。除此之外&he11ip;&he11ip;只有傻瓜才会听到什么信什么。他大概可以和尖爪交上朋友,他还很希望能和拉芙娜成为朋友。但所有这些话,这些看似有理的证据,也许全都不过是操纵他的手段罢了。有件事他能肯定:如果回到中美,他就永远无法知道真相了。他也许能安全舒适地活一辈子,但呱呱再也不会陪在他身边了,他也永远无法弄清她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他歪着嘴冲拉芙娜笑了笑。&1dquo;那咱们还是回到先前的条件上来吧。我想跟你们一起去飞跃界。”
&1dquo;那不可能。我——我一开始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哈米德靠近她,停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1dquo;为什么你从不看我?”他轻声问,&1dquo;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了足有一秒钟。&1dquo;我不恨你!”她的脸色阴沉下来,好像快哭出来了,&1dquo;只不过你太他妈让人失望了!”她猛地后退,把身后的尖爪都撞开了。
他跟着她,慢慢走回桌边。她&1dquo;站”在那儿,用某种哈米德听不懂的语言自言自语。&1dquo;她在对自己的祖先赌咒誓,”一个尖爪组件飘到哈米德头边,低声说,&1dquo;她那族的人把那种事看得很认真。”
哈米德在她面前站定,仔细端详她的脸。她看起来很年轻,似乎不到二十岁。但外头的人有办法阻止衰老。再说,拉芙娜至少在过去十年里都在以接近光的度飞行。&1dquo;是你雇了我的——是你雇了侯赛因·汤普森,让他收养我?”
她点点头。
&1dquo;为什么?”
这次她没有退开,而是看了他几眼。最后她叹了口气,说:&1dquo;好吧,我会尽力解释&he11ip;&he11ip;但很多事情是你们爬行界的人无法理解的。中美离飞跃界很近,但你们也只是管中窥豹罢了;对于限界的事,你们的了解就更少了。”她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懒虫拉里了。
&1dquo;我愿意从五岁小孩儿的版本开始学习。”
&1dquo;好吧。”她脸上出现了点儿笑意,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跟哈米德心里所期望的一模一样。他真希望能让她多笑笑,&1dquo;&1squo;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笑容又出现了,这次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1dquo;有一个非常聪明的好人;在所有人类或类人生命中,他的智慧和心地都算得上是最顶尖的:一个数学天才,一个伟大的领袖,更是个了不起的和平缔造者。他活了五百个主观年,其中一半的时间里,他都在同一个非常邪恶的势力抗争。”
尖爪插了进来:&1dquo;就是那玩意儿的一部分把我们的族人当早饭吞了。”
拉芙娜点点头,&1dquo;最后,它把我们的英雄也吞噬了。他已死了大概一百个客观年。敌人一直很警惕,不让他有机会复活过来。尖爪和我是仅存的想要他复活的人了&he11ip;&he11ip;你对克隆了解多少,汤普森先生?”
哈米德好一阵子开不了口,拉芙娜的意思简直再清楚不过了。&1dquo;游客们说,只要有一个细胞,就可以造出一个可以育为成体的受精卵。他们说这很容易,但你得到的不过是原来那个的同卵双胞胎而已。”
&1dquo;大致是这样。事实上,克隆体通常远不如一个同卵双胞胎。母亲子宫里的环境对成人的大部分特征起着决定性作用。以数学天赋为例,这里头确实有遗传因素,但很大一部分却是由于胎儿在母体里吸收了过量的睾丸激素;而且这个量必须刚刚好:稍微再多一点,你就从天才变成了白痴。”
&1dquo;很长时间里,尖爪和我都在逃亡。五十年前我们到了罗斯林马尔——那个死胡同。我们带着那人的一个细胞,一个可供克隆的细胞。可以用于培育人类的医学装备不多,但我们尽了最大努力。生儿看上去挺健康&he11ip;&he11ip;”
沙沙声,嘶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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