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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启能够无比清晰的觉察到，苏零此刻的低气压。

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然后微微偏过头，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的苏零。

苏零轻垂下眼，眼眶有些微微红，她的睫毛轻颤，如同蝶翼轻扇，

苏零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启听苏零的语气，知道她已经看出自己早就清楚沈子骁的身份，于是沉默了一下，也不敢敷衍：“就在刚才，那场庆功宴上。”

拍卖会似乎已经开始进入流程，但是大半人的注意却仍然放在沈子骁的身上。

周围的嘈杂和喧闹仿佛都和苏零毫无关系。

她只是掀起眼皮，将头靠在座椅上，然后伸出手拿起手机，轻轻点开自己哥哥苏傅臣的头像。

苏傅臣这半年，和沈氏来往密切。

并且每次在自己面前提到沈氏的时候，无论是语气和态度都有些奇怪。

那时候苏零没往心里去，只觉得苏傅臣是不大方便和自己聊商业上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没准苏傅臣也知道些风声。

于是苏零去消息。

苏零：【沈子骁的身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苏零垂眼，看着苏傅臣的对话框上那个正在输入出现了许久，但却迟迟没有来消息。

片刻后，苏傅臣在试探着回了一句话。

苏傅臣：【你见过他了？】

苏零看到这句话，心中已经了然。

她抬手，扣下了手机，没有再看苏傅臣接下来的消息。

苏零闭上眼，试图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脑袋里宛若有千万道嘈杂的声音，让她的太阳穴止不住地胀痛。

片刻后，苏零将手中撑在膝盖处，身体微微前倾，用手无力地撑住自己的额头。

所有的情绪五味混杂。

沈子骁没有死，她应该是狂喜的。

苏零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和自己见面的场景，但从来没想到会是今天这种局面。

陈启伸出手，试探似的拍了拍苏零的后背，然后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我以为我会是第一时间知道，沈子骁没有死的人。”苏零直起身子，垂下眼，有些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伸出手将自己的头挽到耳后，“但没想过，我会是最后一个。”

拍卖进程已经进入尾声。

最后一件压轴的，是位于加海南岸的，一座价值不菲的私人岛屿。

这次拍卖下的所有金额，都会抽取一部分提成用于慈善活动。参加这次拍卖的人几乎都是来刷个脸，花钱给自己买个名声。

所以价格都也是适可而止，倒不至于抬得虚高。

然而这座岛一出来，无疑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一场拍卖会，买下拍卖价格最高的那件物品的人，往往是最出风头的。

沈子骁从开场到现在，都没有出过任何价格，也有人隐隐约约有预感，这个向来神秘的沈少，很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拔下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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