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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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帆烦躁地将他手拍开,转头招呼店小二,
“酒呢?怎么还不上酒。”
萧樾也有点口干,抬手扯开一粒衬衫纽扣,袖口也卷到手肘上方,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白皙手臂,眼也不抬吩咐店员道:“先来一箱啤的。”
许帆冷笑:“你怎么不干脆喝矿泉水?”
萧樾:“再来两瓶二锅头。”
他俩好像疯了。乔羽真又给阮芋递了个眼神。
阮芋夹在萧樾和许帆中间,坐立难安。
他俩还在争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个平素最高冷不爱说话的人此时进行着毫无营养的拉扯争辩,仿佛站在两根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上你一拳我一拳地暴打空气,争论的话题渐渐从“为什么这么早结婚”偏离到学术问题,比如今年谁会先发sci,谁发的sci含金量高等等,然后又偏离到生活作风问题,比如许帆怒斥萧樾跑到他们学校勾搭妹子,萧樾辩解他就在路上正常走路怎么变成勾搭妹子了,许帆说你没事老跑到B大来走什么路?尤其是大一的时候,动不动就来B大逛街,一逛就是一天,她要当着阮芋的面严肃质问萧樾大一的时候是不是看上B大的哪个妹子了,萧樾说你不要在我老婆面前给我戴这种子虚乌有的帽子,许帆听到“老婆”两个字,一下更怒了,当场回敬他三杯二锅头,萧樾也不甘示弱,直接抓起酒瓶往嘴里灌……
在场其余人被他俩这豪饮的阵仗吓得瑟瑟发抖,几乎不敢喘气。
谁也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们六个人再聚首会是这种恐怖的战争状态。
阮芋和劳动尝试制止这一切,但是他俩的对象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人话。劳动是第一次见到许帆喝这么多酒,阮芋也是第一次见到萧樾变得这么不讲道理,面上的神情还是一贯的散漫,云淡风轻,但是举杯的动作怎么也停不下来,许帆说他一句他就要回敬一句加一杯,不管三七二十一今天必须把眼前这个女霸王喝倒了,让她再也无法质疑他和阮芋结婚的合理性正规性以及必然性。
两名博士生的话题越来越魔幻,渐渐开始探讨起了哲学问题,从早婚双方的主观能动性辩论到结婚是否是这段关系发展到此刻的必然趋势与结果,马克思老人家的棺材板都有些压不住了,当话题来到《实践论》和《矛盾论》,早婚是否展示出了左|倾右|倾政治观念……阮芋他们几个默然吃菜的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喝醉了,这俩。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其实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导|火索就能引燃的。
早在很多年前,当六个人的小团体里头有两个成绩差不多的学神,他们之间这种分庭抗衡互相看不顺眼的形势就已经慢慢产生苗头。
尤其当这两个学神,最喜欢指导的是同一个人的时候。
萧樾读书的时候心比较宽,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同时也很自信,比较少拿自己和别人做比较。许帆则不是这样,她心眼小,胜负心很重,多年前比不过萧樾的地方直到今天她还记得——
“你、你不仅抢我的年级第一……”
许帆这会儿已经彻底醉了,要不是劳动抱着她的腰,她估计会扑上去和萧樾撕打,
“现在连我的同桌都要抢!你不是人!”
萧樾的眼神也直晃悠,冷白的面颊染上一抹酡红,吊儿郎当地勾着阮芋肩膀,言之凿凿回怼许帆:
“什么叫你的同桌?”
“一直以来,都是我的。”
他倾身靠到阮芋肩上,高大英挺的身材像是突然没了骨头,懒洋洋挤着阮芋纤细的身子,把重量一点一点往她肩上放。
阮芋被他压得手都动不了,红着脸瞪他:“你喝醉了。”
“我没醉。”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好吧,那我醉了。”
萧樾胡乱捋了捋额发,忽然侧过脸,漆黑的瞳孔亮得像用水洗过,带着浓浓酒意的清澈,像个顽劣少年,低声对阮芋说,
“我醉了,老婆带我回家。”
第71章醉鬼
他话音沉沉的,颗粒感很重,却没来由得让人觉得他好像在撒娇,语气既干净,又有点无赖,灼热的吐息喷洒在阮芋颊边,令她心猿意马,望着那双漆黑迷离的眼睛,心脏仿佛一寸寸坠入他眼底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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