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鸿雁传书 两情相悦(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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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已经把专注力放在工作的阿珍而言,初次见面的江斌并未在她心中激起太多波澜,也并未抱有太多想法,只是觉得,在异地他乡,多认识一个老乡也不错,况且还是个军人。军人一般都比较诚实可靠,至少,比社会上的大多数男人都真诚。
次日,江斌果然说到做到,打电话给阿珍,邀请她去参加晚上的唱歌聚会。阿珍推辞说不去了,自己晚上还要上班,自己的活在单位无人可替,所以也没法请假。江斌好奇,顺便问了她的具体工作内容。阿珍随便跟他聊了会,便挂了电话。
阿珍心想,且看他是否能够锲而不舍,便知是否真心。再说初次邀约自己便轻易答应,到底显得不够稳重,自己不是个随便跟陌生男人出去的主,尤其是晚上,就算他是军人也不行。这点,母亲的教导终于起了作用。
第三天,江斌没有打电话过来,阿珍心里笑笑,不以为意。
第四天,江斌打电话过来了,一开口就说不好意思,昨天演练去了,没有时间打电话给你。阿珍觉得他太可爱了,你本没有天天打电话给我的义务呀,但是经他这么真诚的一说,相当于对阿珍表明了态度:他以后会天天打电话过来,只要阿珍不拒绝。
阿珍当然不会反感一个这么真诚的人。她顺便了解了一下他的工作,他部队驻扎的地方距离市区有点远,而且部队管理非常严格,不能随便外出,更别说谈女朋友了,所以,用他的话来说,在部队里面,“连爬过的蚂蚁都是公的。”
她发现,他的性子很直爽,带有几分傻傻的可爱的单纯,这样的男人,这样的职业,当然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恶意的伤害,她不必时时带着防范的心理。卸下了防备的包袱,她开始与他坦诚自如的交流,他说话比较直白,她喜欢玩弄文字游戏,经常把他绕进去再揭开谜底。他经常是云里雾里一阵后再恍然大悟,恍然大悟后是爽朗的哈哈大笑。他的笑声无拘无束,仿佛这个世上于他而言根本没有烦恼,到处都是阳光。阿珍感到,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自己阴暗的角落。
两人几乎每天保持电话交流,每次都有二十分钟以上,阿珍从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陌生男人聊这么多话。两个星期后的周末,江斌才说他要来市区看望阿珍。他不是在征求阿珍的意见是否能来找她,而是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是来见她,这倒让阿珍觉得新鲜。第一个周末江斌没有说来找她,她本以为他有其他想法,或者他有更多的选择,比如见其他姑娘去了,毕竟那天的相亲会上,好姑娘可不止她一个。
但是江斌告诉她,上个周末他出不来,按规定他们只能轮流出来,请假也得排队。相亲会上他只留了了阿珍一个人的联系电话。阿珍笑而不信,但是嘴里没说什么。
初次见面,出于谨慎心理,阿珍没有把他请到自己的住处,甚至没告诉他自己住哪。她主要是考虑到双方还不是很了解,万一碰到个难缠的主就麻烦了。
可是江斌早有安排,他直接带阿珍到附近的电影院看了场电影,这样也好,初次见面,两人只用盯着大屏幕就行,避免了两人无话可说的尴尬。
阿珍心想两人看一场电影也要花不少钱吧,自己不喜欢占男人便宜,女人占男人便宜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便对江斌说:“你请我看电影,我请你吃饭吧,这样大家公平。”
江斌非常诧异,男女初次约会应该是男人买单,他跟阿珍初次约会却是阿珍请客,理由是他请她看了一场电影,要礼尚往来。这与他之前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让他从心底觉得这个姑娘必定为人不错,值得他付出。
那顿饭,他们去了一家桂林菜馆,阿珍叫了闺蜜小薛一起作陪,让江斌来点菜。江斌也不客气,点了三个菜,说够吃就得了,没必要浪费。阿珍觉得这男人挺实在的。
此后,江斌每天电话不断,他们聊的话题越来越多,从工作内容到生活习性,到兴趣爱好。因为彼此家庭出身相似,又是老乡,生活习惯接近,他们聊起话题来无拘无束。阿珍喜欢文学,江斌说他也喜欢文学,小学时候还是班上写作文最好的一个,接着他跟阿珍聊起钱钟书的《围城》这部小说。阿珍本以为他是一介武夫而已,没想到他也爱看文学,不免对他刮目相看。
很久以后,阿珍才明白自己上了当,其实江斌总共也就看过这一本小说而已。
江斌周末有空时不时就会来看望阿珍,约她出去看电影、吃饭,但是他从不对阿珍说出格的话,从没有明确表态让阿珍成为他的女朋友。阿珍心里不免嘀咕:自己究竟是他的唯一,还是其中的一个选项?如果只是其中的一个选项,她宁愿早早退出,以免像月月那样,让感情陷进去无法自拔。可怜的月月,跟李明至今还在纠缠不清!
阿珍很谨慎,在江斌正式表态之前,自己绝不催促,也不逼问,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悠然心态,一切看江斌的表现,一切由他来决定。阿珍是个善良但又自傲的女子,目前而言江斌还不错,阿珍没有理由辜负这样一个男人。但是人心叵测,谁敢保证他不会怀有更多的心思?阿珍打定主意:君不负我,我不负君;君若两意,我必离开。
两人交往四个月后的一天中午,阿珍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昨晚夜班工作紧张,又失眠了,几乎快天亮才睡着,醒来发现外面已经艳阳高照。
江斌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阿珍懒洋洋地问他有什么好事,上个周末江斌没有来找她,她感觉有点惆怅,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周末江斌的存在,工作之余有个关心自己的男伴还是不错的。但是,毕竟两人的关系并不明确,她不好意思询问他,以免暴露自己陷进去的处境。在感情这种事情上,女人还是稳重些好。
江斌这回没有解释他上周末为啥没来找阿珍的事情,他神秘兮兮地说:“有好事,你开门。”随即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阿珍身上还穿着睡衣,披头散发,脸也没洗,随口问道:“谁呀?”门外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送花的。”听起来像是江斌的声音,但她随即自我否定了,今天不是周末,他说过,周末他都不一定出得来,更别提不是周末了。
怀着疑惑的心情,她拉开了大门,门外站着怀抱一大束玫瑰鲜花的江斌,他满面笑容地看着阿珍。阿珍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他这是要正式跟自己确立恋人关系了。交往四个月,阿珍不敢说自己很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至少知道,他是真诚的,他不会伤害她,他的价值观跟自己的也基本一致,有这些就足够了。否则,如果像之前遇到的男人一样,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阿珍很自然地含笑接过鲜花,让他进屋,嗔道:“你也会骗人了,真坏!”
江斌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她,边亲吻边说:“我好想你。”——
原来,江斌是特地请了年休假,所以这次他有长长的假期。这个假期他哪都不去,就计划在这个城市陪伴阿珍。
阿珍刚刚跟他确立关系,心里自然欢喜,但并未完全放下戒备之心。她允许江斌天天来陪她,但晚上不能住在她这里,她暂时还没法接受婚前跟一个男人同居。
她的举动反而让江斌更认定了她是个稳重的女子,他尊重她的决定。此后每天,因为她上的是夜班,白天她负责睡觉,他负责给她买菜做饭。他的厨艺很不错,阿珍吃到了很多前所未有的美食:紫苏焖黄鳝、醋血鸭、牛排、青椒牛肉、五香肥肠......她以前只觉得父亲做的菜是最好吃的,没想到食物还有如此多种做法,相比之下,自己以前吃的和做的食物简直不堪入目,难以见人了。
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男女皆是如此。江斌就是用了这一招,牢牢地把阿珍抓住了。
阿珍还发现,江斌最大的爱好是打游戏,白天只要她在睡觉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用她的电脑玩游戏。但是他从不防碍她休息,也从不会因为打游戏而忘记给她做饭,所以两人相安无事,她也并未往心里去。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缺点会是她和他长长的人生中,争吵最多的一个原因。
慢慢地,她接受了这个男人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父亲和母亲从不过问她的感情世界,自己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单位领导和同事只在乎她的工作是否出色,既然如此,她跟不跟男人同居又有谁会在乎呢?这个男人无怨无悔地关心她、照顾她,如果说女人的一生一定要把最宝贵的贞洁交给一个男人的话,为什么不交给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呢?他未必一定会成为自己的丈夫,但目前,现在,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自己的男人。
两个人的日子往往过得飞快,江斌的休假结束了,必须返回部队。她依依不舍,但又不好意思表露,只说反正自己白天没事,想走走,陪他到汽车站。
临上车前,他含笑看着她,似乎有所期待,她看看周围这么多人,有点不大好意思,只靠近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句:“不许你去撩别的美女。”
他含笑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他突然离开,她感觉生活空旷了起来,第一次尝到了孤枕难眠的滋味。看着他睡过的枕头,眼泪不由得,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枕头上。她明白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
江斌也打电话过来说,离开阿珍他也感觉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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