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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知道，少年身上若有若無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了。

他調查了少年從小到大所有的資料，包括他是怎麼進入孤兒院，一一核對了年齡，直到看到了他的胎記，才最終確認。

少年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

其實，秦彪是何茗湫真正的父母收養的養子。

早年，那對夫妻一直沒有孩子，就收養了在外乞討的流浪孩童——秦彪。

沒過多久，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並沒有因此偏心，對兩個孩子一樣好。

那對夫妻不是很富裕，住在小山村，恰逢洪災，弟弟被大水沖走，他們由於體力不支，死在了茫茫無邊的洪災里。

而他，因為體質異於常人，掛在一棵樹上。餓的時候啃樹葉，勉強堅持到救援隊的到來。

他活了下來，為了生計，他以過人的體質加入了黑暗的勢力。

他成了當時黑幫霸主的心腹。

一次意外，黑幫霸主死了，他成功的上位。

秦彪成了的霸主。

渾渾噩噩，打打殺殺那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刻，是那麼安穩。

秦彪吻了吻何茗湫冰涼的指尖，眼裡滿滿都是心疼和憐惜。

「好端端的，親我作甚？」何茗湫的聲音輕飄飄的，不見一絲情緒。

「情不自禁。」

「秦哥，你喜歡我？」他終於有了一絲情緒波動。

「嗯，喜歡你。」

既是動心，說出喜歡你又何妨。

「可惜，喜歡一個沒有心的人，是永遠沒有結果的。」何茗湫指尖動了動，漆黑的眼珠冰冷又無情。

「我不介意，我只想陪著你。」秦彪心跳得有點快。

他有些迷醉這種感覺。

他撫上自己的心口。

這就是，名為喜歡的感覺嗎？

好美妙。

「秦哥，我還有不到一個月的生命。」何茗湫蒼白的指尖勾住秦彪粗壯的手指。

秦彪睜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滿滿的不敢置信，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還有不到一個月的生命？」

「腦癌，晚期。」

「沒救了。」

輕飄飄的幾個字，狠狠的壓在男人的心頭，幾乎把他挺直的脊背壓垮。

「小傢伙，怎麼會這樣，你肯定在騙我，是不是我的喜歡嚇到你了，我錯了，秦哥錯了，秦哥以後不說了，安穩的做你的哥好不好，好不好……」

秦彪甚至不敢大聲說話，他怕驚到這個脆弱的少年。

何茗湫搖搖頭，「真的，沒有騙你。」

他抬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這輩子，挺充實的。」

「秦哥，沈伺要回來了，你快走吧。」

秦彪固執的搖頭，「不，我要陪你，陪你度過生命最後的時光。」

「我的戀人，不需要你陪。」沈伺從外面走進來，他的手裡捧著一束鮮花，眼神陰暗的盯著秦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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