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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聿其实并不意外，虽然这些日子江老太太一直忍着，但他看得出来。

  “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江老太太语气不太好，有些强硬：“你知道的，你父亲的事，我不想经历第二次。我老了，经不得刺激。”

  以前不插手，那是江聿还没出过事。

  现在江聿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夏知笙伤害自己，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江聿叹了口气：“奶奶，我不是父亲，她也不是母亲。”

  “我们不一样。”

  江聿已经快3o岁了。

  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主。

  只是仍然希望江老太太能够接受夏知笙，那毕竟是从小带他到大的亲人。

  “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

  提到江聿的母亲，江老太太反应很激烈，好似被戳到心窝子，比对夏知笙的态度还要恶劣：“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父亲娶她，娶了个灾祸回家，害了自己，也险些害了你，害了整个江家！现在你又在重复你父亲曾经的事！”

  同样的，她也不该让江聿把夏知笙带回家。

  就不会生现在的事。

  话题涉及到江聿的母亲。江聿也陷入沉默，很久没说话，低垂的眼帘遮去情绪。

  良久，才道：“有件事，我没跟您说过。”

  江聿偏薄的唇部只有少许血色，难掩病态：“您还记得，我35岁那年生的事吧？”

  江老太太表情难看：“提那件事干嘛？”

  那件事，不仅是纪家过不去的坎，也是江老太太心里过不去的死结。

  “因为如果不是她，我也没命活到现在。”

  江老太太脸色一变：“你是说——”

  她甚至惊的站起来。旁边的老管家及时扶住她，才免去了身形不稳。

  “笙笙救过我。”

  江聿的话成功让江老太太失语：“原本就是我欠她的，还给她也是应该的。”

  江老太太像是一时难以接受。

  她神色怔然，站在原地，缓了好几分钟的神，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因为以前太年轻，自己做不了主。

  江聿看了眼旁边，夏知笙换上的百合花，很漂亮，看得出挑选人的细心：“而且这一次，本来也是我连累的她，那个人是江氏开除的员工。他是冲我来的。”

  江老太太陷入久久的沉默。

  其实她知道起因不在夏知笙，但仍然生气江聿因为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奶奶，她才是个多大点的小姑娘，算起来和我当年也差不多大，还没走出过学校的大门，最初也是我一意孤行，把她带回来的，我比她大七岁，真要说起来，兴许还是我祸害了她。”

  谢溪辞有句玩笑话说得对。

  就连江聿身边的陈贺，都比夏知笙年长。

  她只是个小姑娘。

  江聿浅声说：“遇到这种事，能不哭不闹，已经很坚强了。您对她，别太苛刻了。”

  江聿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

  但此时此刻，他嘴里提着夏知笙，只是打从心底里，想让老太太能够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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