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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睫毛抖了抖，嗓音变得很轻，不似抱怨：“真麻烦。”

  天空猛地飞过一只鸟，嘶鸣了一声，沈郁白抬了眼看过去，灰暗的天空里多了只飞鸟的痕迹，匆匆掠过，留下一串尾调。

  林杳抓了抓自己的头，略略低下头，她张着嘴，想了半晌的措辞。

  最后也只能说出：

  “我会记得的。”

  “很感激。”

  “这次不是装的。”

  她不擅长用长篇大论表达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回答会不会让人觉得不高兴，但是当下这秒，她只能这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情。

  林杳摸了摸口袋，拿出那串绿色的手串，用手指挑着，言简意赅：“回礼。”

  沈郁白拿过来放在手心里，对着光线看了看，绿色的玉石晶莹剔透，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扬了扬眉，问：“你串的？”

  林杳点了头，“我的习惯，给认识的人都串过，可以改运。”她停了两秒，又继续：“生日礼物提前送你了。”

  他闷笑一声，唇角挑着：“刚不还说是回礼？”

  林杳撇撇唇，糊弄他：“都算。”

  她心想鬼知道你过生日的时候她还在不在这儿，说不准到那个时候早就成陌路人了。

  船还在继续往下游漂，林杳扭头看了眼，提醒着：“再漂下去就回不去了。”

  沈郁白把那手串拿在手里盘了几圈，看上去是仔细挑过珠子的，串得也精细，应该是花了一些功夫准备的。他轻笑了一声，十分顺手地把手串戴在手腕上，“嗯”了一声后，捞过放在一边的船桨。

  声调拖得很轻：“那就回吧。”

  回去的时候脚底沾了一层湿泥，林杳回房间洗完澡以后正在擦头，万茜过来找了她一次，还十分担忧地问她：“那小子没惹你不高兴吧？”

  林杳擦头的手顿了顿，她想了几秒，摇了头说：“没有，他准备得挺好。”

  想起沈郁白的话，林杳又说：“很难忘，谢谢万姨。”

  万茜松了口气，顺着这话往下说了：“那儿是他以前的秘密基地，特别小的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还没送他出国，他在家嫌我们烦，就自个儿跑出去了，说那儿安静，每次都冷着脸带一身蚊子包回来，但他下次还是会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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