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遇管桑(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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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管桑已经驾马而去的时候,瑰里看到一种不舍的神情仍然停留在定南的脸上。早在她找到定南之前,便想过如何安慰他并说服他回家休息;而当她看到定南听到自己的声音时的那种喜悦,就已猜想到这一切。如今她不需要再费神劝说定南,全都靠着管桑。
正因定南的这种不舍之情,才让管桑离开后的姊弟二人之间陷入了极微妙的气氛。瑰里睨了睨定南,道:“哟,长本事了,开始喜欢人家小姑娘了。”
实际上,她也觉得管桑是个好孩子,定南若喜欢就喜欢去吧。
此话要是放在从前,定南绝对要急得不知所措。但如今他可不是任由瑰里欺负的,只见他恼道:“阿姊,你总不能说我和她说了两句话就是喜欢她了吧。”
定南如今不过是十三岁,瑰里也是从他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又从小对他最是了解,他的心思瑰里再明白不过了。而瑰里也不想同定南较劲到底,只是一个翻身上马,转身说道:“喜不喜欢随你,我可是没兴趣了解。”
听到这话,定南一喜,却仍要努力掩饰。他同样骑上健马,冷哼一声,抛下瑰里径自飞驰而去。瑰里偷偷一笑,知晓今日定南心情大好,也就不再担心,扬鞭随他而去。
马场渐渐被姊弟二人抛在身后,定南默默想着,他会感谢今日他所学到的道理,更会感谢长生天安排了他与管桑的这次相见。
内城,大将军府书房,雍黎不可思议地盯着父亲雍齐。
“您为了一个萧瑰里罚我做那些奴隶才用做的粗活,还让二姊回府管教我,为什么?我在父将心中的地位,竟连个您素未谋面的萧瑰里还无法相匹?”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连拳头都是攥着的。
雍齐闭目叹息,他的三个女儿幼时个个聪明可人,曾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掌上明珠。可正当他以为雍慎嫁给萧长霁便万事大吉之时,却对雍黎疏于管教,导致她如今如此娇惯蛮横而工于心计。雍齐看着眼前的小女儿,声音冷厉:“究竟是什么让你以为,你可以随心去得罪宗室之女、主上之侄?你是嫌雍氏不够你折腾、还是主上脾气太好了吧?”
对于雍齐的话,雍黎不免一怔,可她却硬要维护自己:“凭什么我不喜欢她都要忍气吞声?”
雍齐负手看着她,沉声道:“我们雍氏的权力,来得远远比大京三族脆弱。当年是你太祖父拼了性命在大琰与云贺的交战中保护琰王,才有了我们雍氏的得官起家。你的祖父最初也仅仅是个不起眼的副将,直到我这一代,雍氏才像今日一般繁荣,靠着在疆场上浴血搏杀才换来了在大京的一席之地。雍氏永远都要依傍王族,你居然问出这样的话,‘凭什么要对宗室之女忍气吞声’?就算她有过错,也不是你可以得罪的!”
雍黎一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双手握拳,怒瞪着前方。
雍齐缓缓走到雍黎面前,看着小女儿带着怒意的脸,他眼中色彩莫测:“我们这些小族,终其一生都在努力融入王室,嫁女也好、建功也罢,但为王室奉献、为其拼搏出一片天地,便是我们世世代代的宿命。只有你将来迈入王室之门,才会理解这一切。”
他看雍黎已经些许动容,声音也不禁柔和了一些:“阿黎,不要为睚眦之恨而惹火烧身,你是雍氏的一员,当永远发扬雍氏的理想。”
雍齐抬头将门外的雍轸和雍慎叫进来。二人看了看方才被雍齐训斥过的雍黎,又看看父亲,雍齐吩咐道:“阿慎,将你妹妹带下去,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雍慎应声,她轻轻拉拉雍黎的胳膊,却感觉雍黎犟在那里不肯随她走。雍齐的目光忽然变得严肃,他像是在逼迫雍黎服从命令。而雍黎淡淡一句“不劳烦阿姊请我”,转身便跑走了。雍慎见状也恐她出意外,急忙告别父亲和兄长,提起裙子便追雍黎去了。
待房间中只剩下雍齐与雍轸二人时,雍轸无奈地看向方才雍黎离开的方向,叹息道:“儿以后应当多多管教三妹才是。她从小便集满府人的宠爱于一身,我们做阿兄阿姊的也都让着她,可如今她亦是成年了,不能再给父将惹祸了。”
雍齐回到桌案前,烦心地拧拧眉心:“这孩子都被我惯坏了,如今还是如此莽撞,又喜欢耍小心眼。”
雍轸悄悄观察着父亲,小心翼翼地讲出了事实:“庄氏族长的女儿庄燕然平日同三妹玩得好,三妹也正是仗着有她而愈发目中无人。”
雍齐诧异地抬起头来,猛地拍案,怒道:“简直愚蠢!”
雍齐不断平缓着自己的情绪,而雍轸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雍齐无奈地冲雍轸挥挥手:“近些日子形势紧张,将阿黎看好,可勿要让她再生事了。”
雍齐是萧铿心腹,他最了解此时萧铿的难处。在这节骨眼上,断不能节外生枝。
雍氏世代是武将,解决起事情来也颇为简单直接。雍轸早已有了自己的府邸,也有官职在身,如何有时间时时刻刻盯着雍黎,将她“看好”,便是将她锁在府里。雍轸应声,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他虽是素日宠爱雍黎,可如今为了整个雍氏,他还是不得不对她加强管控。
辟芷院,女淑匆匆报告瑰里,说是齐国公主萧葛兰来了。
瑰里闻言,心中有一种预感升起,这种预感完全可以使她将萧葛兰回绝了,可最终在女淑的劝说下,她缓缓起身去门口进行迎接。
萧葛兰一见到她,便面色焦急地拉着她的双手,几乎是哀求地问她:“好瑰里,我们一同去将你堂兄寻回来好不好?近来他一直杳无音信,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事!”
她知道瑰里因璴里和格香死的事情而对萧长霖产生了恨意,因此才求她随同自己一起好化解这份芥蒂,说话的语气也是如此卑微,只求瑰里不要继续恨下去。
见萧葛兰说的正是自己最回避的事情,瑰里感到一阵厌烦的情绪升上心头。可阿姊毕竟嫁给萧长霖这么多年,他本身又是自己的堂兄,当年同卫骅一起将她从云贺人手里救了回来,因此还受了伤,若说一点感情没有是断然不可能的。葛兰、拾兰二姊妹如此在她面前提到对萧长霖的关心,瑰里的心也不禁有些动摇。
瑰里问:“伯父不是早已派了两百人去搜寻了吗?仍然没有结果吗?”
萧葛兰低落地摇摇头:“没有,转眼都已经快五天了,还是没有任何信息。”说着,她充满希冀地看着瑰里,恳求道:“瑰里,我知道你对此事有怨,但念着他是你堂兄的份上,你便随同我将她寻回来吧。他没有走出大京,我已向父王请求再调动一个两百人队伍,先前的队伍向东走,我们便向西走。就算为了我、为了拾兰、为了你伯父,也一定要将他寻回来啊。”
瑰里沉默,萧葛兰看着瑰里已经有所动容,心中稍稍受到了一丝宽慰。她向来一呼百应,这恐是她人生第一次去观察他人的意愿。
看着萧葛兰经历一番心理挣扎,瑰里最终点头:“好,葛兰姊,我这就随你去将长霖堂兄寻回来。”
此刻已入晡时,大京边界的荒漠壮阔无比。瀚海阑干百丈冰,暮霭沉沉楚天阔,有一个孤单的人影直直地倒在了这无边暮色中。
这个人正是萧长霖。
他常年行军,早已下意识地在身上备上一个水囊。可如今将近五天过去,这水囊里早已滴水不剩。他唇焦口燥,无力地伏在坚冷的地面上,脱水使他感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风声如啸,萧长霖望着远处正在渐渐沉下地平线的长河落日,如此雄浑苍茫,给了他一种不同的慰藉,他的心也安了下来。
他曾经想要杀了亲生儿子,那不如让他也死在这大漠之中,来偿还他的所作所为吧。
黛色正在笼罩下来,吞噬了晚霞,只剩一抹残阳如血。辽辽大漠之中,萧长霖孤独地如同一个点。他蜷缩着身子,这副躯体昔年是如此健壮,可如今却再也抵挡不住冬天夜色降临的寒冷。夜中大漠死寂,他静静地躺着,似在等待死神的降临,不料一阵渐近的马蹄声打破了他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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