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禁锢的少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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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的爹是个丢三落四的人，尤其是眼镜，每天阿达妈妈要帮他找三次。但他从来不着急，他总说：“如果你真心找个物件，那物件一定也在找你。”

阿达从来不找东西，往好了说，叫没有执念；往坏了想，是无目标亦无原则。她无法想象找一件要紧的东西的时候，会怎样着急。石黛为了找弟弟，天天都皱着眉头，阿达挖空了心思找安慰的话，找来找去，也只会按着爹爹的话照葫芦画瓢：“如果你真心找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也在找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们正在去第一堂课的路上。给新学徒的一周适应期已结束，课程终于要开始了。上课的地方在湖的另一边。因为太早，船坞还没开门。必须绕湖边走过去。她们天还未亮便起了床，路很长，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有余。绒绒累得喊膝盖疼，石黛和阿达轮流背着她。

“阿达姐姐，你有没有很想见的人？”绒绒在石黛的背上问阿达。

“当然有。我们草木系有个天才女孩，叫榧。五岁就进百工堂了。在读贤街的时候听说过她的故事！”阿达回想起涂坦爷爷提起榧时自己爸妈的眼神，那会儿她多么希望自己就是榧，不过好歹现在她也是百工族了。

"天才”这个词，绒绒总听见是别人用来夸自己的，突然听阿达如此盛赞别人，有些不服气，又不知怎么回答，于是，拉长声音“哦……”了

一声。从这一声里，细心如石黛便读出了绒绒的小心思，笑道：“你九岁就进百工堂，很棒了。今年的学徒里你最小呢。”被看穿了想法，绒绒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了石黛的长发。

直来直往的阿达，还自顾自说着：“榧比绒绒可要厉害多了！你们记得拜师仪式上的香不？就是她做的！”

见阿达这样钝，石黛突然想淘气一下，轻声问绒绒：“我们走快点儿好不好？”绒绒点点头。石黛到底是有七个弟妹的大姐姐，背起绒绒来毫不吃力，放开了脚步快跑，不一会儿就把阿达甩在了后面，而阿达浑然不觉，依旧慢悠悠走着：“大家都说她今后一定会是草木系的百工长！”

阿达停下来，她又走神了。阿达的天赋在她总能在意到一路上的风吹草动，这次她见到的是一只百工灵，泛着浅浅的光。

“这是……”阿达还没看清楚，这只百工灵便顺着微风被旋到了天上。阿达跟着往天上看，一个大约一米直径的银球在树枝上挂着，摇摇晃晃。里面——

“里面有人！”这银球是个硕大的镂空香薰球，雕刻得相当精细。通体镂空，蛇纹遍布整个球面。两个半球之间，一侧勾连着链钩，另一侧是个活轴。阿达急忙找到了锁链的固定处，花了些力气，才打开了机关，见里面设着两层银质的同心圆，中间一个半圆形的金香盂，盂里有一个与她差不多

年纪的少女，双手抱肩、缩着身子。

阿达担心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听得到我说话吗？”

那少女并不答话，见机关被打开了，也就顺势跳出来。

“太好了，你没事呀。“

少女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如此冷淡，连声“谢”都没有？阿达踩到了一方手绢。她捡起来。手绢上写着“绯”。这是刚刚那个人的？她也是新学徒吗？

阿达抬头看那银球，见到链钩上的署名“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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